温锦从杂物间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不知道盛炀想干什么,也不想再去猜。
以前她总是包容盛炀的一切。
她毫不吝啬的给予他自己所有爱意。
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直到出了店门,才觉得阳光耀眼。
温锦深呼吸一下,抬腿去了A大的方向。
和周翊程聊天的时候,她就很想回来看看。
因为校庆的原因,A大的门口,很是热闹。
温锦站在街道旁,心里五味杂陈。
在学校的时候,她成绩一直都很优异,也是无数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可是——
温锦掌心攥紧,然后又再松开。
本来打算径直离开,然而手机却突然震动一下。
邮箱收到一封邮件,
是羊城那家公司的回信,希望温锦可以过去面谈。
原本还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开来。
还好。
还不算晚。
温锦没有再犹豫,她只需要明天再去一天的医院,
索性直接将机票改成了明天晚上。
顺便又再和小姨说了一声。
小姨自然是高兴的,她连连嘱咐了温锦好几句,而后手机就被人给抢了过去。
程曜笑着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总算舍得回来看看我们了?”
程曜是温锦的表哥,平时关系也算不错。
温锦嗯了声,“家人都在羊城,肯定是要回来的。”
“你还知道家人都在羊城,我还以为你这是打算一辈子留在京市做盛家人了。”
温锦呼吸微窒,她能听出来程曜语气里的不满。
当初她刚毕业那会,小姨和程曜都劝说过让她回羊城,再不济也可以去鹏城。
是她自己拒绝了。
但程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她的航班号,说明天去机场接她。
因为上次买的领带,被盛炀扔了。
温锦不得不重新去给程曜买礼物。
第二天上午在医院挂完水,她直接去了商场。
这次没给程曜挑选领带,而是看上了一块腕表。
价格不贵,牌子小众,但是设计很精致。
刚付完钱,她回头就看见了几个熟人。
都是盛炀那个圈子里的人,不过温锦和他们不是很熟。
也没怎么在意,温锦直接离开。
却没想到,这事被告诉给了盛炀。
凌越最近在招标,圈子里不少人都在巴结盛炀。
赵一墨更是见缝插针地准备酒局。
有人突然开口问盛炀:“盛炀,要不我们打个赌?”
盛炀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端着酒杯,没说话。
那人就继续道:“我打赌温锦估计又要缠着你了。”
提到温锦的名字,盛炀眉梢微动。
他放下酒杯,眼眸之中有情绪流动。
“是吗?”他轻声问。
“不信你问强子,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在商场看见她在买男士手表。”
那人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又是一个杂牌子,几千块钱的东西也就她才拿得出手了。”
他一说完,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谁不知道,温锦就是一个掉进凤凰窝里的麻雀。
赵一墨瞥了那群人一眼,突然问盛炀:“我记得你之前过生日的时候,温锦好像还送过你一支钢笔。”
盛炀指尖收缩了下,他淡声道:“是吗,忘了。”
“你忘了也正常,她送的东西确实都拿不出手。”
盛炀没有再说什么。
他眼眸之中不染分毫情绪,冷淡得仿佛一眼能望到底。
须臾。
他直接起身:“还有事,走了。”
赵一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你不会是去找温锦吧?”
盛炀脚步一顿。“你想多了。”
温锦不过是盛家的一个拖油瓶。
哪里值得他去找她。
盛炀直接回了公司,凌越最近的事务很多。
见他回来,助理直接将几份文件放在他面前:“盛总,这些都是需要签字的文件。”
盛炀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笔,准备再文件上签字。
然而钢笔却像是坏了一般,无法出墨。
助理连忙道,“我去给您拿其它——”
话音还未落下,酒杯盛炀打断。
他漫不经心道,“不用。”
“可是。”
助理还想说什么,就见盛炀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根钢笔。
只是——
那支笔虽然保存得很好,却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一个便宜的大众牌子。
和盛炀以往的习惯都不一样。
助理难掩惊讶,他分明记得盛总对这些东西都是很挑剔的。
直到盛炀抬起眼,问他:“还有事?”
助理才反应过来,“您下周在羊城有个会议。”
盛炀沉默片刻,指尖在桌上点了点:“推掉。”
-
温锦的机票就在晚上,是乔乔送她去的机场。
“虽然很不舍得,但是一想到你终于不会狼得你这一身的能力了,我又很为你高兴。”
温锦说:“别这么煽情,我就是去面试一下,说不定人家不要我,我就只能回来了。”
乔乔呸呸呸。“我家宝贝这么厉害,除非那家公司的老板是瞎子,都则肯定成功的,”
温锦笑着和乔乔告别,而后进了安检。
明天就是周翊,她和那家公司的负责人约的是上午。
飞机起飞的瞬间,温锦看着窗外暗色的天幕。
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或许她本身就是不适合待在京市的。
-
周一早上,温锦直接去了公司面试。
对方对她的履历很满意,但却问道:“我很好奇温小姐作为A大的高材生,为什么会在毕业以后选择去做婚礼策划师?”
温锦沉默片刻才说道,“因为我曾经差点有一场婚礼。”
HR挑眉,“为什么是曾经?”
温锦倒也坦诚,没有隐瞒:“因为我被人骗了。”
她和盛炀在一起的那些时间,不就像是一场拙劣至极的骗局吗——
HR同情地看她一眼,而后伸出手:“好的温小姐,您可以回去等待入职通知了,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与此同时的京市。
赵一墨来凌越找盛炀。
他挑着眉梢开口:“我怎么记得你今天本来是要去羊城的,听说你特地推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盛炀抬起睫毛。他这几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眼底时刻酝酿着呼之即来的暴风雨。
赵一墨不怕死地笑了笑,又说道,“我怎么觉着,你这是在怕温锦找不到你,所以特地在这等着她?”
“不过我也挺想看看她这次又打算怎么来倒贴你,不会真的只送一个破手表吧?”
-
“这是我送给表哥的礼物。”温锦将装着手表的盒子递给程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