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很早就知道她不是温潮生夫妻亲生的。
因为姜芫曾经偷偷找过她好几次。
姜芫想带她离开,也和她说自己那些不得已的苦衷。
但温锦只觉得荒谬。
然而货真价实的亲子报告却又告诉她,这一切就是真的。
只是她还是很抗拒姜芫。
可是如今,她却为了要躲着盛炀,而不得不求助姜芫。
某种层面来说,她和盛炀就是一类人。
一样的权衡利弊,一样的没有真心。
姜芫的事情,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一样也藏着自己的秘密。
乔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她身后还跟着宁琅。
乔乔解释:“我和我妈打电话说你的情况时,遇见他了,他非要来看看你。”
宁琅眉心揪起:“我记得我中午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活蹦乱跳的呀。”
温锦轻咳一声,“遇到点意外。”
宁琅说道,“看来你最近运气不太好,好了去庙里拜拜?”
乔乔见她和宁琅很熟悉的模样,索性说道:“宁琅,你可以在这里帮我照顾一下小锦吗,我公司有事真的来不及了。”
“荣幸之至。”
乔乔一走,温锦就说道:“你忙你的就好,我自己没问题。”
昨天也是在医院遇见宁琅,温锦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巧合。
果然宁琅说道:“家里老人摔了一跤,最近在住院,没想到又碰到你进医院。”
“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在医院。”
温锦还需要在医院里再继续挂水,宁琅说什么也不走,非得看着她结束。
最终温锦无奈,只能同意。
最后一点治疗结束,盛炀出了治疗室。
文幼站在外面等着他,“尹丞说你的恢复情况很不错。”
盛炀从助理手里拿过手机,突然问道:“刚刚有谁的电话吗?”
“没有。”文幼从善如流。
她说道:“只有赵一墨在群里发消息,让我们去文山别院。”
盛炀嗯了一声,抬腿往前。
到文山别院的时候,赵一墨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瞥见盛炀,赵一墨就挑着眉梢:“我怎么觉得你最近都挺闲的,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公司吗?”
旁边立马有人结婚,“盛炀现在可是要结婚的人了,当然要抽出时间来陪老婆啊,你以为和你一样?”
赵一墨笑骂两句,又看向盛炀,语气带着打趣:“盛总,要不看在咱们兄弟情的份儿上,城北的地皮给我了呗?”
这群人,每个看着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可却是实打实的精明。
谁都想往自己家里捞点好处。
盛炀瞥他一眼,嗓音淡淡:“竞标的报名在那。”
“真不给兄弟面子?”赵一墨问道。
盛炀反问,“你的面子值五十个亿?”
那自然是不值得。
赵一墨摸了摸鼻子,没再开口。
立马有人打趣他:“怎么了,这是被伤到你脆弱的小心心了?”
“滚蛋,老子就是有点花粉过敏。”
赵一墨嘟囔道,“雅苑那地方真不行,太多花花草草了,八千万你们谁要卖给谁了。”
盛炀突然一顿。
他掀起眼皮看向赵一墨,“雅苑?”
“是啊。”赵一墨啧声,“雅苑那边楼道里都能全是花,花粉过敏的人真不建议。”
盛炀的脸色突然冷了下去,原本漫不经心的模样也收敛回去。
温锦接到盛炀的电话,已经是傍晚。
在看见盛炀名字的瞬间,她就直接挂断。
宁琅正好从外面买饭回来,见状挑眉:“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温锦话音落下,电话就再次响起。
宁琅的手直接从旁边伸过来,他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太想接盛炀的电话,我帮你?”
“再说,医生叮嘱了你现在最好情绪别太激动。”
他说完替温锦将饭盒摆上,而后才拿着手机转过身。
接通电话的瞬间,那边就传来盛炀冷沉的嗓音:“你在哪里?”
宁琅仍旧保持着微笑,顿了顿才开口:“在我这里。”
盛炀站在文山别院的门口,他周身气息仿佛瞬间结冰似的,带着迫人的寒气。
眸底暗色涌动,丝毫情绪都看不见。
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宁琅。”
宁琅笑着问,“你找小温锦有什么事吗,她现在没空接你的电话。”
盛炀的声音沉了下去,“你把她怎么了?”
“这就不是你可以关心的事情了,这是我和她的秘密。”
宁琅拿着手机往前两步,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了吧?她刚刚说她不想见到你,就连电话都是让我接的。”
任由谁来这里,都能听出宁琅语句之中的挑衅。
盛炀的呼吸都沉重了些,他语气也带上了:“宁琅,不是你的东西别肖想。”
“是吗?”
宁琅说完这话。直接挂断电话。
而后他回到温锦身边,笑眯眯地将手机递给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温锦看着他,欲言又止。
宁琅问道:“怎么了?”
温锦摇摇头,想说没什么。
但憋了一会还是老实说道:“你刚刚那样挺茶的。”
“是吗?”宁琅摸着下巴,不太在意:“但是能让盛炀不开心,不就好了?”
提起盛炀,温锦脸上的笑容就又淡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突然没了胃口。
等到温锦可可以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因为她的体质特殊,加上属于休克性过敏,所以她第二天还得再来。
宁琅把她送到乔乔家楼下,贴心替她打开车门,“明天我再过来接你?”
温锦还没说话,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在路灯下看不真切。
直到那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她才看清。
是盛炀。
盛炀垂目盯着温锦,宁琅还扶着她的手臂,看上去亲密无间。
缓步上前,盛炀直勾勾地看着:“看来我和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记住。”
温锦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她抿抿唇,想起自己在雅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文幼说的话。
她只觉得恶心。
上前两步,她看向盛炀,一字一顿道:“我说的话你也没记住,盛炀,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你,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要不停地出现在我面前?”
温锦摇摇头:“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