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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0章 季宴时之笑
    沈清棠舟车劳顿吃不消,两个小家伙倒开心的很。

    饿了回马车上吃,困了回马车上睡,热了在马车上凉快。

    清晨、傍晚则跟着季宴时在马背上肆意奔跑。

    沈清棠还担心他们会受不了路途辛苦生病。

    结果两个小家伙身体倒是锻炼的越来越结实。

    在颠簸的马车上,糖糖第一个学会了坐。

    一个普通的下午。

    马车照样颠簸。

    刚刚适应在马车上睡觉的糖糖和果果同时被颠醒。

    同样被颠醒的还有沈清棠。

    季十七他们耳朵都灵,大概听见马车里的动静,道歉:“棠姑娘是不是颠的你们了?抱歉,这一段路不太好走。”

    “没事。”沈清棠也习以为常。

    横竖就这条件,抱怨有什么用。

    她撩起马车壁上的帘子往外看。

    马车走在一段田间小路上。

    前不久应当刚下过雨且泥泞时不断地有人、车过去,便在本就不平整的小路上留下了更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车辙。

    等天晴后,这些车辙干涸后,便成了高洼不平的路面。

    因此才格外颠簸。

    察觉自己衣服上有轻轻的拉扯感,沈清棠回头垂眸。

    糖糖拽着她的衣服朝她露着两颗小牙咿咿呀呀。

    尽管听不懂,沈清棠还是能猜出她的意思,她想找季宴时。

    这会儿太阳正毒,怎么可能让她到马背上去?

    沈清棠故作看不懂,逗她:“呀?我们糖糖想娘亲了吗?来,娘亲抱一下?”

    沈清棠弯腰伸手去抱糖糖。

    糖糖不愿意,往后缩。

    又是一个颠簸,沈清棠因为惯性向前栽去,她怕压着孩子,忙伸出一只手抵在对面固定在马车壁的凳子上,另外一只手护在糖糖脑后。

    摔倒大概无法避免,但是尽量不让小脑袋着地。

    尽管地板上铺了很厚的垫子。

    糖糖也因为惯性后撤,脑袋却被沈清棠扣着,没能仰面倒下,改为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

    直到沈清棠松开手,也还维持着坐姿。

    之前在谷中时,纵使在不会晃荡的床上,糖糖也坐不了这么稳,得需要人扶着。

    “呀?”沈清棠一脸惊喜,“我们小糖糖会坐了?”

    大概只有当过母亲的才懂这一刻的欣慰。

    孩子第一次抬头,第一次会翻身,第一次长牙,第一次坐起来。

    对一个母亲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大事、喜事。

    小糖糖看见沈清棠笑,也跟着傻乐,一边乐一边拍手。

    果果静静地躺在毯子上,看看糖糖再看看沈清棠,自顾自翘起小脚塞进嘴里啃。

    沈清棠:“……”

    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果果还是个小宝宝。

    她把糖糖抱起来往前挪了挪,让她背靠长凳下方的木箱,以防向后跌倒,又弯腰扶起果果,让他也坐起来。

    果果不知道是懒还是平日里挑食身体素质没糖糖好,总归坐得摇摇晃晃,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侧歪。

    对沈清棠来说,手心手背同样是肉,坐不稳的果果一样值得鼓励,“我们果果也很棒!比之前也进步了不少呢!”

    这时侧方的门帘被掀开,露出季宴时蛊惑人心的脸。

    沈清棠指着糖糖和果果跟他分享:“季宴时,你看,糖糖能独自坐着了!果果也可以坚持一会儿了!”

    季宴时看看糖糖、再看看果果,倏地笑了。

    直面季宴时的沈清棠怔住。

    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

    她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听不见任何声音。

    看不见其他,眼里只剩下季宴时勾起的唇角。

    总说美人如画。

    而此刻,美人如画有了真实感。

    总说高岭之花,此时,沈清棠觉得阳光下的皑皑白雪更美。

    一个甚少有表情的美男,突然笑了起来。

    笑乱了她的心跳,笑红了她的脸。

    直到糖糖哭喊,沈清棠才回神。

    她刚走神,松开了扶果果的手,果果一歪砸在糖糖身上,把糖糖撞歪,侧倒在垫子上。

    疼,大约是不疼,只是吓了一跳。

    沈清棠伸手去扶,季宴时已经快她一步,从窗口伸手进来捞进糖糖从窗口里抱走。

    沈清棠:“……”

    得亏糖糖还小,再大点这窗口也出不去。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嘴里喃喃念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

    直到第五日,才到了海边儿。

    沈清棠远远就看见岸边停着一艘大船。

    岸边船不少,只这一艘最吸引人。

    跟她从秦征手里抢来的马车有一脉相承的土豪感。

    沈清棠问季十七:“那艘大船就是我们出海要乘的船?”

    季十七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清棠:“……”

    “我不但知道这船是我们要乘的船,还知道这船跟那辆马车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许不是造车造船之人,但一定是设计车和船的人。”

    季十七更惊讶了:“你连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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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棠笑而不语。

    一般来说富贵人家分为两种。

    一种是世家权贵,几代人的底蕴和教养,品味往往很高雅,日常所用皆为舒适、低调奢华之物,只一眼就能断定是昂贵之物,但是让人很难一眼猜出价格。

    另外一种是暴发户,猛然发家,品味跟不上身家,日常所有竭尽奢华,透着铜臭十足的土气。

    家里会金碧辉煌,衣食住行处处非金即银,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钱!很有钱!只有钱!

    而秦征的马车和这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诡异地融合了这两种风格。

    既有品味又十分土豪。

    很矛盾又和谐。

    个人风格十分突出。

    季十七又追问了沈清棠几遍,沈清棠只回了一句“秘密”就往大船走去。

    大船长过百米,宽约五十米。

    大乾习惯用丈作为计量单位,用他们的话说此船长约五十丈,宽约二十丈。

    沈清棠估摸着排水量得过万吨。

    以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来说,这应该就是造船术的顶峰了。

    大船出行往往需要借助风力航行。

    越大的船桅杆越高。

    这艘船的桅杆比沈清棠在现代上学时学校里的旗杆还高。

    如此大的一艘船,船工自然不能少。

    沈清棠上船的路上,看见过几个干活的船工。

    一个个下盘扎实,身材壮硕,大都是练家子。

    心里再次浮起疑惑:季宴时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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