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悯漠然地看着江润朗,说道:“你如果不把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带去拍卖会,沈穗宁会被你气到失联?江润朗,是你先丢尽了脸面!”
江润朗难以置信地看住裴悯,好一会儿,才问道:“妈!你还是我妈吗?你这是在帮着沈穗宁挑我的错?”
裴悯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江润朗看向裴悯的目光里都多了许多不可思议。
他一直认为,裴悯是很讨厌沈穗宁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江江,裴悯是不可能会同意他娶沈穗宁的。
这五年,裴悯对沈穗宁的态度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她从心底里看不上沈穗宁。
但此时此刻,江润朗却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裴悯,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奈何裴悯的神情始终冷漠,叫他根本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江润朗有一些没好气儿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逼着她出去工作,她能接触到什么野男人!”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都是因为一年前裴悯不知道发什么疯,闹着把沈穗宁逼出去工作,这才让沈穗宁变得这么不听话。
裴悯闻言,嗤笑了一声:“江润朗,你自己出轨不知悔改,现在还要去造谣你的受害者老婆,你还真是跟你爸一个德性,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垃圾!”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江瓒暴怒,黑洞洞的眼瞪向裴悯。
裴悯毫不畏惧地迎上江瓒的目光,说道:“江瓒,时代不一样了,做错就要挨打,江润朗他这是活该,我劝你最好不要激进。”
“你什么意思?”江瓒蹭地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看着裴悯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她怎么敢这样对他说话!
裴悯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睡袍,没有回答江瓒的质问,而是看向江润朗,说道:“你要是不想跟沈穗宁过了,就大大方方跟人家把婚给离了,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裴悯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天都已经快亮了,她可不想跟这对癫公父子浪费她宝贵的睡眠时间。
裴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江润朗收回视线,看向江瓒,“妈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支持沈穗宁跟我离婚?”
虽然很清楚裴悯讨厌沈穗宁,从一开始就恨不能他们能离婚,但现在裴悯这态度,让江润朗第一次有了怀疑,裴悯是真的讨厌沈穗宁吗?
江瓒沉着脸没有说话。
江润朗心里头窝着火,本就对沈穗宁和那个野男人充满了怨恨,现在因为裴悯的态度,就更加怒上加怒。
他直接起身上楼,准备找人去把那个男人给揪出来。
这口气不撒出去,他都过不去自己心中这关。
*
沈穗宁对江润朗的想法并不知晓。
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晚,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江洆的怀里。
暖烘烘的,让她有一些口干舌燥。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沈穗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被紧紧地箍着,浑身都不太舒服。
她扭动了下,试图从江洆的怀里出来,没有成功,这才抬起头来。
入眼是江洆优越的下颌线条。
他似乎睡得很沉,下巴上都有了一层青色的胡渣。
红唇很薄,唇珠儿却非常的饱满。
叫沈穗宁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被江洆亲吻时候的模样。
他的唇,真的很好亲。
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自带阴影效果。
睫毛很长,紧闭着双眼的时候,直接在脸上落下了一层扇形的阴影。
眉毛更是浓黑有型,锋利落拓。
不管怎么看,江洆的脸都实在是太过优越了。
一早上从这样一个美男子的怀中醒过来,这换了谁能不迷糊呢?
沈穗宁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她不意外地被江洆的美貌给勾走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穗宁倏地听到了一声轻笑声。
她跑走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
只见江洆仍旧是紧闭着双眼,只是唇瓣一张一合,对沈穗宁说道:“岁岁,我就这么好看呀?那有没有让你着迷?”
沈穗宁一囧,立即就要从江洆的怀里出来。
奈何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
江洆抬手落在沈穗宁的脑后,将她往自己这边按了按,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沈穗宁只觉得这房间更热了。
她抬手在江洆的腰上推了推,说道:“江洆,你松开我吧,我想喝水。”
江洆应了一声,这才将眼睛睁开,却仍旧没有立即松开沈穗宁。
他目光落在沈穗宁的脸上,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似乎是要将她牢牢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一般。
好一会儿,江洆才满足地喟叹,“一睁眼就能够看到岁岁,真的是太幸福了。”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
过去五年的时间,他在无数个夜里都是靠着想象着这一幕才让自己安然入睡。
他太想念她了。
沈穗宁不懂江洆的心思,她只是被他盯得有一些不自在,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江洆,你放开我吧。”
江洆还记得这里是在白家私人医院,是在病房里面,饶是他的确是想要对沈穗宁做什么,顾及着沈穗宁的脸皮儿薄,到底只能克制着。
轻拍了下沈穗宁的后背,江洆说道:“岁岁,你去看看外婆,我让人送洗漱用品过来。”
沈穗宁应了一声,终于能够从江洆的怀里出来,立即便翻身下床。
她动作爽利,丝毫没有一点儿留恋。
这让江洆非常的挫败。
她就这么不肯在他的怀里多待一会儿。
沈穗宁才把鞋子穿好,一回头就对上了江洆幽怨的目光。
她有一些茫然,不懂自己这又是哪里惹到江洆了。
不过,沈穗宁什么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江洆会给出的回答,一定是她招架不住的。
沈穗宁说道:“我去看外婆了。”
说完,不等江洆回应,便直接冲出了休息室。
江洆无奈地靠在床头,只能够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着急,不能着急。
天知道他有多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