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黎渊不用问，就从实招来了。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黎渊竖起手指，对天发誓，“都是容妃啊，都是她让我这么干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顾老爷子没说话，虽然早就知道了事实，可是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愤怒的。
“爹，不能全怪我，容妃是多大的势力啊，我斗不过她啊，您也斗不过，皇上宠爱她，她总有法子让您死，我也是被逼无奈，可我真的没下死手，您是知道的。”
黎暮暮冷笑，他哪里是没下死守，他是下了死手也没用，根本就杀不死人。
顾坚眉头紧蹙，看着这个毫无气节可言的小人，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但是他也知道了，黎渊活着，就是对容妃最大的威胁。
如此一来，黎渊是要死，但不是现在死。
“我姑且信你一回吧。”
“爹，我这回真的没撒谎，我这么做，真的都是为了保全大家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容锦玄，对，容锦玄，就是容妃的儿子。”
顾老爷子皱眉，下意识地看向黎暮暮。
居然是真的。
“您也见过他吧，不觉得他很像皇上吗？”
顾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只打了个照面，记不清了。”
“他就是，此事千真万确，容妃膝下若只有一个女儿的话，她何必做这么多呢？”
顾坚心中一紧，没想到，小暮暮偶然听到的居然就是真相。
他佯装着惊讶，“竟然如此？”
“容妃一直怀疑您当时对废太子念了旧情，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被您换出去了，所以她就怀疑您，怕您带着那个孩子做什么。”
顾坚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已经骇然。
容妃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她竟然都猜对了。
要说走漏了风声，是绝对不可能的。
“真是笑话。”
“爹，这么说，您真的没有留下那个孩子，要是留下，还可以帮助废太子平反。”
顾坚岂能被他几句话就绕进去，“我是不要命了吗？”
“那孩子不是随太子妃一同下葬了，一出生就是个死胎！”
“爹，我是说……”
“我此刻也巴不得他活着。”
黎渊苦笑了下，“既然如此，爹您还真是被冤枉的。”
顾坚冷哼了一声，“不然呢？”
“爹，那依着您的意思，我们是与容妃为敌，还是……”
“你什么意思？”
黎渊的视线落在了黎暮暮的身上，“爹，暮暮对容锦玄有救命之恩，这是个契机，要是您不想跟容妃为敌，那大可以让暮暮接近容锦玄，从而化干戈为玉帛，他日有容妃谋划，容锦玄势必会继承大统，暮暮到时候也就是后宫之主。”
“你想的太多了。”
黎渊干笑了两声，“当然，你要是不想投诚，那么就与容妃为敌，我帮您。”
黎渊说完迫不及待地看向顾老爷子，急着等他的答案。
然而，顾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
“爹，我真的是为咱们考虑的啊。”
顾明煜嗤笑了一声，“你的话可信吗？这次多久啊，我们都听你说了几个故事了？”
“这回事真的，大哥，我真的没撒谎。”
顾明煜哼了一声，“你在我们这毫无信用可言。”
“爹，我觉得比起跟容妃翻脸，让暮暮成为后宫之中更好一些，您考虑考虑，到时候顾家手握兵权，势必得到重用啊。”
顾老爷子眉头一紧，“既然你想当国丈，你又不只暮暮一个女儿！”
“昭昭？她……她如今下落不明，何况她是个没福气的，哪有暮暮的造化。”
黎渊提到黎昭昭，毫无宠爱，有的只是一脸的嫌弃。
毕竟小说里黎渊不用亲自照顾女儿，不用把屎把尿，不用半夜醒好几次，而且小说里的黎昭昭简直是锦鲤附体，帮了他一次又一次。
可现在不同了，黎昭昭也就成为了弃子。
黎暮暮心中鄙夷，她还以为黎渊对这个小女儿有多疼爱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黎渊，暮暮是我的女儿，跟你毫无关系，你休想再利用她。”
顾玉如实在听不下去了，“何况，暮暮已经定了亲了，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谢寻？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哪能跟……”
黎渊看到顾玉如一脸冷意，赶紧闭上了嘴，“我也是为了暮暮好啊。”
“住口，你自己贪慕虚荣也就罢了，少车扯上我的孩子。”
“玉如，我……”
“闭嘴，我不想听你废话。”顾玉如没好气地道。
黎渊不敢翻脸，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顾家也没留他，倒是走的时候给了他点吃的。
“爹，您还给他吃的？”
顾明棠气愤不已，“这种人，饿死了活该。”
顾明煜皱眉，“二弟，爹肯定不是心疼他。”
“那是……”
“二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明镜笑着道。
顾明棠反映了会才明白，兄弟三人递了个眼神。
“不错，容妃如今要他死，那我们偏要他活着，他是该死，但不是现在。”顾坚沉声道。
“他活着，容妃祸乱朝纲就有了证人。”
“爹，可是他……活着真是太恶心人了。”
“急什么，他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白家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咱们静候佳音便是。”
黎渊如今活的跟条狗差不多，彻底沦为了弃子后，日子也越发的艰难，就算有了从顾家那里拿来的一点吃的，也不过三五天就吃光了。
他也清楚，再去顾家，肯定得不到什么了。
黎老太太躺在炕上，没人照料，行动不便的她，一身的屎尿，压根没人去管。
“渊儿，老三……”
“别喊了。”
“我……我难受……”
“我还难受呢。”黎渊没好气地道。
“我是真的难受，你去找个人给娘瞧瞧……”
黎渊没接话，压根没动，家里一团乱，他是真的有些怀念在上京城的日子了。
什么都不用管，顾玉如会把所有的事情料理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前母亲生病，也是顾玉如亲自照料的。
如果此时她在，一定也会把母亲照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