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摆摆手,让我不要说话,蒙住手机问:“振青,你看怎么样?”
他当然不干,着急得从沙发上蹦起来,嘴里大声“啊啊啊”喊。
我一句也听不懂,可夫人能听懂,把目光移到我脸上,说:“爸爸同意了?原来这种事......哎——要吃饭嘛!怎么办呢?”
牛振青又蹦又跳,“啊啊”不断,连我都能看出不愿意;可夫人就不这么理解,还对着电话说:“老板,在什么地方,能发个地址过来吗?”
正太在我的身体里,借我的嘴说:“妈妈;爸爸好像不同意!”
夫人走过来对着我的耳朵悄悄念叨:“我们身无分文,出院不但没退到钱,反而把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都交进去了;不去见老板,就没米下锅了。”
这时我才感觉到问题很严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牛振青虽说不出话,但会使劲摆手,表示反对......
夫人进夫妻房里,一会出来,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变了人似的......
牛振青又大声“啊啊”半天,还是看着夫人匆匆忙忙走出门去。
我的火憋足了,怪来怪去就怪他,才让夫人出此下策;见他“啊啊啊”,越看越不顺眼,飞起一大脚踹在他的背上。
牛振青踉踉跄跄站不稳,摔趴在沙发上,把木茶几弄翻......
仅一脚不能解我的恨,拿着他打夫人的棒槌,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敲打五下,把肉打得跳起来,才狠狠瞪一眼,说:“真是个废物!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还有贪婪之心,去死吧!”
牛振青好不容易从沙发上翻过身来,痛得呲牙咧嘴,连“啊”都“啊”不出来,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
我看半天也不明白,身体里的正太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只好用心把发生的情况告诉她。
屈世来却赞成我的做法,还说:“打得好!干脆把他打死算了!”
正太跟屈世来变成一个人,最后也赞成我的做法。
牛振青惨了,我想一想,一不高兴,就在他身上打几拳,打得他“嗷嗷”叫,泡肿的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见我,浑身就颤抖,畏畏缩缩......
我时时刻刻盯着,把所有的怒火发在他的身上......
牛振青被打怕了,脸上露出恐惧,一见我动,就使劲“啊啊”叫。
我实在不愿和他呆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可我的衣服裤子很长时间没换,从出院到现在;知道就有三天,还有不知道的呢?
人家江美丽打扮多漂亮呀?像有钱的贵夫人,还穿丝袜,露大腿;一个真正的女人形象;而我高高大大,一米八二;比江美丽高出一头。
最难忘的还是跟我在一起,用她的爱,温暖着我受伤的灵魂。
第一次打开衣柜门,里面乱七八糟,也不想整理。
说实话;这是正太的衣物;我从来没见过,一件件拿出来,校服就有五六套,连小学的还在,比一下,又短又小;不能穿;我准备拿出去扔掉......
身体里的正太却悄悄跟我说:“这些都是纪念品,不能扔!”
我真无语!什么都留着,尤其是内裤,上面有很多斑斑点点;另有几件胸衣,比一比,也不能穿。
这些我身体里的正太也要留着,像收藏垃圾似的;不过,我以前是男生,也就忍下来......
一个两米高、八十厘米宽的纸合板衣柜,害我弄了整整两多小时。
找一条长裙穿在身上,总觉得很别扭,自己是男人心,穿这玩意女里女气,一点也不舒服。
身体里的正太可不这么认为,悄悄对我说:“你现在不是男人,身体跟我合并后,就是真正的女人了。这玩意是我以前的,你要穿上出去走走,很漂亮,不信照照镜子。”
我才不听她的;一个男人心,不想穿这个破玩意;可是衣柜里的东西都是女人穿的,唯独校服男女共用,把长裙脱下,正想换,感觉有点不对劲,看一眼,惊呆了!忍不住叫出怪声来。
“我怎么也会来周期?”
慌慌张张找纸,不知在什么地方?
身体里的正太喊我去卫生间处理。
我第一次来周期,烦不拉几跑出去;卫生间的门紧紧关着,等不及了,憋得无奈使劲敲,里面传来“啊啊啊”的声音。
我真想好好捶他一顿,关键时刻在里面挡路,大声喊:“快出来!我要砸门了!”
里面传来“啊啊”的紧张声,等半天就是出不来;然而,大腿染红一片......
女人卫生用品,只有夫人大屋才有;找到纸卷,擦一大堆......
牛振青从门外闯进来;我没时间管,大声喊:“滚出去,没看见我干什么吗?”
他“啊啊”半天不想走,干脆不要命扑上来;伤疤还没好,又忘了痛?
我一闪,扑个空,脚一勾,顺势一掌,砍在他的后脖上;站立不稳,摔趴在墙上;见他那样,真不敢往死里打,万一弄个半死,怎么办......
牛振青从墙边翻过来,对我还不死心,玩命扑来,又被抓住手,在他腹部狠狠打了两拳。
他一阵巨痛,龇牙咧嘴,双手紧紧抱着蹲地,啊也啊不出来了。
我一大脚,踹在他的背上——我的鲜血哩哩啦啦乱飞......
他趴在地,再也没能力起来。
我愤怒到极点;又不敢打要害,只能在屁股上狠狠跺几脚......
夫人出现在门边,惊得眼睛快鼓出来,见我这样,看看牛振青;拿不出主意,只能慌慌张张问:“怎么了?”
“妈,你也看见了,他......”
夫人脸色变得特白,嘴里喊:“去死吧!活着不如死了好!以后我不会管你!”夫人大喊大叫,牵着我的手钻进小屋,又了解一些情况。
全是身体里的正太,用我的嘴回答:“我没有这样的父亲,不想和他住在一个屋;万一深更半夜......”
夫人从牛振青身上看不到半点希望;而且不可能挣钱养家;唯一的办法就是......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哭起来,念念叨叨:“记得他以前不这样,现在全变了......”
怪来怪去就怪亲子鉴定惹的祸;知道正太跟他没血源关系,白养这么多年,不划算......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不知做那玩意干什么?现在好了,一切无法挽回。
他的老板也说了,人家是做生意的,不能等这么久,只好另请高明......
夫人认为这是个人隐私,决不让人知道,包括正太在内。
我擦了一大堆卫生纸,垃圾桶都装不下,用脚踩了又踩,抱着校服进卫生间......
这里只有三点五平米,除了坐式马桶,有个洗脸柜,淋浴在旁边;活动空间不到一平米,也没镶瓷砖;把门关死,校服挂在壁钉上;问身体里的正太:“我用的毛巾在哪?”
按她指点拿下来,用水龙头搓洗擦拭。
我是男人,处理女人问题,力不从心,一切都是体内正太教的。
不好意思;隐私不同;来周期非常麻烦;这个时候不能沐浴,必须等......
我又垫了厚厚的一层,穿上校服,来到小屋,可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逼得无奈只好往大屋跑......
见夫人坐在床缘,断断续续抽泣。
牛振青垂头丧气坐在一边,看不出被打过的痕迹,只是头上和衣服裤子染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