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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再进大牢
    地窖?

    店家一听,神色紧张,“您是说,这雪会把房屋压塌?”

    “只是有可能。”谢翀没有直接回答。

    裹紧身上多件薄衣,店家心慌起来,神色不安,“我店里倒是有地窖,可……太小了,只能站两三人,而且在屋中。

    万一房子塌了,地窖也会被埋在下面的啊。”

    这样啊。

    罢了。

    谢翀拧眉,不愿意纠结。

    大不了一会儿他上房檐清理积雪便是。

    “店家,你且将我们的马牵到屋中来,点盆炭火给它们暖上。

    一会儿我替你清扫屋檐上的积雪。”

    “好,好好。”店家忙点头,目露感激。

    他这把老骨头可爬不上房檐。

    谢天谢地今日住进个老好人,不仅把他从冷嗖嗖的床上叫醒,还帮了镇上的邻里街坊。

    就是稀奇这天儿,五月飞雪。

    下雪归下雪,可觉不能不睡。

    崔六娘搂着谢瑜,靠着炭火盆迷糊睡去。

    谢翀大马金刀坐在屋中椅子上,闭着眼小憩。

    季殷根本睡不着。

    他在想边境,想家,想边境的百姓和军士。

    想今后的危机……

    半夜,谢翀已经接连两次起身出去清扫积雪。

    大雪还在下,街道上的积雪已没过成人大腿,忙着清扫房檐雪的,又何止他一人。

    站在屋檐上,白雪茫茫,视物不清,远景和近景都只有一片苍茫的白。

    耳边隐约传来大雪压塌树枝的声响,谢翀无奈,呼出一口绵长的白雾。

    这一夜,镇上百姓都未敢闭眼,不是忙着烧火取暖,就是相互帮忙清扫房檐雪。

    唯一高兴的是镇上的小孩儿,竟还觉得下雪好玩儿,偷摸砸了几个雪球。

    天亮了,道路积雪严重,行路困难。

    若是小孩儿掉下去,都能被埋得没影。

    谢瑜站在窗边,摸摸窗台上的雪,小眉毛都皱了起来。

    “瑜儿,快把手伸进来。”崔六娘余光盯着她,赶紧制止道。

    “哦。”谢瑜被抓包,忙不迭将手缩回来。

    太阳出来,积雪快速消融,温度又热又冷,说不出个怪滋味儿。

    堪堪到中午,积雪融化得还剩东一块西一块,大部分都变成水流淌走。

    镇上居民松了口气。

    顶着两个黑眼圈,谢翀重新套上马车,抓紧时辰赶路。

    本来今日上午就能到达松葛关的,又耽搁了。

    见到松葛关的城墙一角时,季殷忧愁的神色总算淡化了些。

    到自家地盘了,他好想快些回府。

    商勉也悠悠醒来,只是脸色依旧潮红,显然还在病中,虚弱询问,“小公子,到松葛关了吗?”

    “嗯。”季殷收回视线,放下帘子,担忧的盯着他。

    “撑住啊,商叔,马上就到了。”

    商勉微不可察的勾唇,觉得自己情况尚可,应是能撑住的。

    凭借假户籍顺利进入城里后,城中气氛有些压抑淡薄,家家户户都愁眉苦脸,丝毫没有喜色和往日热闹之景,偶尔还有哭声传来,不少人家户门口挂了白。

    谢翀握紧缰绳,和坐在旁边的崔六娘对视一眼。

    看来昨夜松葛关也下大雪了。

    谢翀心中压抑得紧,可他能力微弱,并无救世之能。

    遮盖住视线,他盯着路面,径直往刺史府驶去。

    一会儿还得掉头去遂城,不能再耽搁了。

    刺史府门前。

    护卫对谢翀的通报请求嗤之以鼻,出言驱赶,“去去去,刺史哪有功夫见你们。”

    看他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什么名头都说不出来,还想见刺史。

    真是痴人说梦。

    谢翀敛眉,很是和气的再度开口,“我只是请你通报一声,那怕请位主事出来说话也成。”

    “没空就是没空,你听不见吗?

    赶紧走,把马车挪开,别挡了我家大人的道。”护卫脾气不小,瞪着眼睛看向谢翀,趾高气昂的挥手。

    季殷闻言,忍不住从马车上跳下来,拿出怀中令牌,“岂有此理,你这不官不吏之辈,做什么高姿态。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们是谁!”

    护卫一看,神色大惊,吓得额头上冷汗直窜,忙半跪下来抱歉认错,“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两位贵客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坏了,踢到铁板了。

    “还不快去。”清晰刻着曜字的令牌被季殷捏在手中,一向嬉皮笑脸的他也严肃起来,目光冰冷。

    这样的人也能留在刺史府,真是荒唐。

    护卫转身,脚底生风一般快速奔向府中。

    季殷环顾周围清冷的街道,沉了口气,对谢翀感激道,“谢大叔,这一路多谢您和婶婶了。

    我知道你们想避世去,便不耽搁你们了。

    如若今后有需要,您尽管给我写信来。”

    他不是死板之人,尽管知道他们是在逃之身,可依旧愿意奉他们为恩人。

    只是他现在窘迫,要钱没钱,要物没物,没办法感谢他们。

    知道他们着急赶路,他能做到最好的感谢,就是别拖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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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翀微微一笑,心中甚慰,“小公子言重,此去一别,小公子千万保重。

    另外你也知道路上所见,边境百姓就交给你了。”

    这样一来,他也安心不少。

    季殷郑重点头, “我会的,谢大叔放心。”

    他知道谢大叔没有撒谎,从前日的死人傀儡和昨日的离奇大雪,他已经看出不少苗头。

    两人话音刚落,刺史府中就走出来两个官员,还带着不少护卫。

    可惜从他二人的官服来看,并非刺史本人。

    季殷刚想开口,就忽然见这二人变了脸,大手一挥,指使身后护卫围上来,“来人,将这盗窃曜亲王府令牌的几个宵小之徒给本官拿下!”

    护卫立马持刀围上来,将他们困在中间。

    ???

    季殷震惊,眼神一凝,连忙大喝,“住手!你们俩是什么东西?敢说小爷我盗窃?

    刺史人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虽平时吊儿郎当了些,可关键时刻,季殷周身气势惊人,言辞凌冽,使人不容小觑。

    谢翀盯着他们俩,眼底掠过一抹幽光。

    “想见刺史,就凭你?”穿着绿色官袍的方脸官员一挥袖子,冷哼一声,态度倨傲,“牢里待着去吧。”

    “放肆,你一个刺史府小官,有什么本事替刺史做主。”季殷杏眼圆瞪,面带愠怒。

    “这是刺史大人的命令,你说呢?来人,还不快拿下!”方脸官员摸着腰带,气势十足的吩咐。

    谢翀本想反抗,可一来怕他们恼羞成怒不管不顾,二来他们身份又不明确,乃是被通缉之人。

    三来,这两个官员言行古怪,分明是认识季殷的,可偏偏又将他当做宵小之辈,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他拉住欲反抗的季殷,对他轻摇头。

    不可犯险。

    等等再说也来得及。

    商勉躺在马车里,闻声连忙掀起帘子,神色恼怒,“咳咳……

    你们……见令牌如见王爷亲临,你们竟敢不认。

    将马威给本官叫出来!”

    商勉亦有官职在身,根本容不得他们欺负季殷和谢翀。

    他许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官吏,真是开了眼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松葛关的刺史他年前还见过的。

    “你,呵呵……你算哪根葱!也敢提刺史大人的名讳。”两个官员听见他的话后,对视一笑,笑容尤为猖狂。

    护卫一拥而上,直接将他们拿下。

    牢中。

    季殷踹了一脚栏杆,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抱着胳膊吐槽,“可恶。

    这什么狗屁刺史,长没长眼睛,连小爷都不认识。”

    等他被放出去,非得好好给他洗洗眼不可。

    商勉靠着墙壁,抚摸着疼痛的大腿和胳膊,倒吸口凉气。

    “小公子,先别生气了!”

    那群人,显然是故意的。

    恐怕他们已经……

    失策了。

    谢翀靠墙站立,目光扫荡一圈空旷的牢房,眼神淡然。

    这根本不是大牢,而是私牢。

    松葛关的刺史不可能不认曜亲王府的令牌,除非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向着朝廷,想要抓了季殷邀功。

    可为什么呢?曜亲王又没有明确的谋反。

    崔六娘皱眉,有些不悦,摸摸怀里谢瑜的小脸。

    这怎么还给关起来了。

    “大郎,眼下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她们还急着赶路呢。

    谢翀转头过来,目露愧疚,“等等,很快就会来人了。”

    一旦问清缘由,那他也能直接从狱中脱逃。

    可直到他们等到晚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不仅没见着人,还不给水不给饭。

    季殷饿得肚子咕咕叫,人一饿,就什么事儿都想清楚了。

    是他连累了谢大叔他们。

    “谢大叔,要不你直接带着婶婶和小瑜妹妹逃出去吧,别管我们了。”

    他这一趟门出的,一波三折。

    谢翀站在牢房门口,看了一眼远处的守卫,手中咔嚓一声,轻松捏碎缠绕的锁链。

    他,正有此意。

    “你干什么呢?”守卫耳朵还算尖,听到锁链声响,连忙大喝着走过来。

    谢翀目光冷冽,哐当一下打开门,扯过锁链,劈头盖脸朝他砸去。

    守卫当即晕了过去,另外两个守卫闻声赶来,没两下就被谢翀击倒在地。

    季殷惊诧挑眉,随即又平静下来。

    “走!”

    谢翀扛起商勉,大步往外走去,动作洒脱。

    崔六娘抱着谢瑜跟上,面色不改。

    季殷反应过来,猛地往外窜。

    在私牢门口揣了几颗石头,谢翀带着几人,绕过巡逻的护院,快速往后门奔去。

    一路上也有惊动护院,但都被他用石头砸晕过去。

    马车和行李都不见了,他们这会儿想出城门也不可能。

    快出刺史府的时候,谢翀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太对。

    随即他将后门打开,调转脚步,又带着众人往回走。

    季殷表情变化莫测。

    这是要弄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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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间没住人的客房,谢翀将昏迷的商勉放下,扯过面巾围在脸上。

    季殷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崔六娘微微皱眉,眼神在黑暗中尤为明亮,“你干什么去?”

    谢翀冷笑,“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然后找到刺史令牌,他们才能出城。

    “爹,带上我。”谢瑜伸出小手,兴致高昂。

    崔六娘一听,便没了意见,“去吧去吧。”

    她这两日也憋闷坏了。

    谢翀颔首,叮嘱她关好门后,抱起谢瑜就往外走。

    “爹,我们是不是先去库房?”谢瑜机灵一笑,友好提议。

    这个刺史的库房肯定很丰厚。

    谢翀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嗯!”

    刺史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抓住一个下人询问到库房位置后,谢翀带着谢瑜直奔此处。

    推开库房的窗户,一大一小两只寻宝鼠开始快速洗劫。

    一刻钟后,刺史府上方火光冲天。

    “走水了!”

    “快来人啊,厨房走水了!”

    “来人呐!救火啊!”

    ……

    黑暗中,一辆马车悄无声息从后门离开。

    “别杀我,别杀我!”马威坐在车里,浑身抖如筛糠,面如菜色,不断求饶。

    “你们想要什么给我说便是,本……我都给你们。”

    崔六娘将匕首放在他脖子上,声调平和,“马刺史,冷静些。”

    季殷将他的双手捆好,抬脚就往他身上踹,没好气的质问,“狗东西,年节时,你来王府送礼,一口一个小……王爷,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

    说,谁让你这样做的?”

    马威满头大汗,惊魂未定,可怜兮兮的开口,“误会,小王爷,真是误会。

    下官真不知道是您被抓了。

    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动手啊!”

    啪——

    季殷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根本不信,“好胆,还有你不敢的。”

    “若非你指使,你下头的官员会这样对我们?

    你再不说实话,就休怪我不客气!”

    谢瑜在旁边角落啃鸡腿,这是烧厨房时,她爹给她顺手捞来的。

    饿了一下午,可算吃上东西了。

    而且还有好戏看,精彩!

    马威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光,脸上苦哈哈,一脸无奈的讨好,“真的没有啊,小王爷。”

    “下官今日忙着处理城里积雪一事,没有回府,根本不知道你们被抓一事。

    冤枉啊!”

    啪——

    季殷对他又一巴掌下去,崔六娘赶紧把匕首挪开了些,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他刺死了。

    马威脸上火辣辣的疼。

    “呸,狗官。

    我们将你抓来时,你还躺在小妾身上寻欢作乐呢。”

    季殷嫌弃的啐了他一口,眼神犀利。

    马威欲解释,外面传来谢翀敲车壁的提示。

    原来是快到城门口了。

    “什么人,城门已闭,明日才能出城!

    回去!”

    城门口的守卫厉声提醒。

    谢翀戴着斗笠,虚握缰绳,瓮声开口,“刺史府的,刺史大人有急事出城,快开城门!”

    “令牌呢?”守卫没有第一时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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