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玥出了书院,拐到墙角,掐灭隐身术。
和往常一样,她走到院门前的茶坊,叫了壶茶,坐着等待。
“算命吗?”
抬头一瞧,模样是个背着神算子大褂的白胡子老头。
季之玥盯着他看了许久,小脸微鼓,“多少钱?”
她不信这些。
但有时候,人生轨迹早已定下,由不得她信不信。
譬如她的阿霄,有她在,对方可以免受痛苦,安详离开。
可人类的生老病死,从来不是她能干预的。
对方注定会在四十岁前离世。
“我们有缘,不要你钱,说说,你想算什么?”
男人放下手中的横布条,坐在她对面。
季之玥抬了抬腰板,没再趴伏在茶桌上,“算算我夫君吧。”
她随便写了个字,不设防地报上生辰八字。
“哪方面?”
季之玥迟疑了一会儿,反问,“你不是会算吗?”
男人爽朗一笑,“或许你可以试探他一下。”
季之玥皱眉。
“消失一段时候,短暂离开他的世界。”男人目光深沉地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季之玥抬眸,轻轻拍桌,双目凝视,“二哥,活着不好吗?”
“哎!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易晨用手扒拉自己脸上的假面皮,小声嘀咕,“大哥做的这兽皮面具不太行啊。”
季之玥拧眉,狐疑,“二哥,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赚钱啊。钦天监皇上看得紧,宫里没人敢贿赂我。闲得慌,索性跟师兄说了一声,跑出来赚钱糊口了。
你是不知道,许文芳那个败家子,给我买了一件白虎毛裘,上百两银子呢。”
顾易晨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虎裘,有些痞气地笑了笑,看上去很高兴。
“还是咱们大哥混得好,他跟着你姐姐,每次请个平安脉都能揣把金豆子回来。”
他放下抖腿的右脚,挑了挑眉,正襟危坐,“说真的,之玥,像你这样的,二哥我见过不少,听我的,准没错。”
“消失一段日子吗?”季之玥瘪了瘪嘴,“阿霄会着急的。”
顾易晨拍了拍手,“这不就得了!你也认为他会急,是不是?我弟那个慢性子,可不是什么都能让他着急的。”
季之玥若有所思,“二哥以往也是这般教别人的?”
“那倒不是。”顾易晨摸了摸鼻子,“比这粗鄙一些。”
季之玥大眼睛眨了眨眼,很是好奇。
“就…”顾易晨窘迫地挠了挠头,“英雄救美,苦肉计什么的,懂吧?”
弟控的顾易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你可别有样学样,雇人去欺负我弟。刀剑不长眼,要真不小心伤着他怎么办?”
顾易晨眼睛直直看着她,确定她没动心,才放下心来。
他咂了口茶,“苦肉计这种其实也不太好,伤着自己,就为了试探一个人对你有没有上心,不值得。”
哪怕那个人是他弟弟也不值得。
顾易晨摸了摸自己的脸,“二哥好看不?”
“嗯。”季之玥撇撇嘴,诚实地点头。
顾易晨笑咧开嘴,大白牙很是晃眼,“我弟呢?”
“夫君诸善,只情意不浓。”在季之玥眼里,顾以霄自然是什么都好的。
顾易晨咂咂嘴,“情深不寿,顺其自然,不妨珍惜当下。”
“我晓得,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季之玥木着脸,小脸冷软,看上去有些萌。
顾易晨喝完半杯茶,轻挑右眉,“既如此,何必再庸人自扰?”
他起身,瑟缩了一下肩膀,“这天真冷,二哥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季之玥眼巴巴望着书院大门。
顾易晨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走开。
书院内。
楚夫子留下一个疑惑给学生论议,便缓身来到外头喝茶润嘴。
学子议论纷纷,各持己见。
唯有顾以霄起身来到角落。
“阿玥?”他多次小声呼唤,却始终不得回应。
祁子砚见同窗举动异常,不由得放下书写的豪笔。
季之玥救他那天,高高抱着顾以霄。
那一幕,祁子砚记忆深刻。
入院至今,他将顾以霄视为父亲的好友,且还是那种身子不好,格外需要人呵护备至的好友。
祁子砚思索片刻,走了过去,“顾兄可是哪里不舒服?”
对方嘴里在说着什么,他没听清,脚步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顾以霄找不到季之玥,猜测对方出去了,在书院外等他。
一道身影笼罩过来,听着对方关心的话语,顾以霄定了定神,“无碍,就是觉着有些闷,来这透透气。”
木窗半开,外头飘起了雨雪。
顾以霄眼神冷凝,心不在焉地摩挲手上的羊脂白玉镯。
她,是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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