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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千年轮回
    千前之前,中原大地,五族并存,魔族,巫族、狼族、巨人族,人族。魔族身躯高大,暴虐成性,爱吃人肉,常常将人族抓来分而食之。巫族擅弄风雨,爱蛊惑人心,对人族施咒,使人疯癫。狼族骑狼御兽,劫掠成性,又残忍嗜杀,杀人以取乐,掳掠人族为奴。巨人族虽不食人,也不嗜杀,却也因懒惰常常劫掠人族辛苦劳作的食物。人族勤劳善良,却因身形不够强壮,又不会摆弄风雨,被下咒,被杀、被食、被劫,被奴役,受尽欺凌屈辱。

    终于有一天,人族再也忍受不了,人族首领,轩辕,揭竿而起。带领人族与魔族、狼族、巫族、巨人族大战,终于将魔族、狼族、巫族、巨人族先后击败。魔族远遁西北高原,狼族逃到了北方草原荒漠,巫族逃进了大山深林,巨人族从此绝迹,人族终于不受再受欺侮。

    为了保护人族不再受侵害,轩辕称王,创立了国家,华夏,建立了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用来保护他的人民。有了国家,有了军队,有了王。人族终于过上了祥和安宁,富足安乐的日子。

    中原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国家,华夏,华夏的强大,使魔族、狼族再不敢和人族为敌,在北方西方,与华夏毗邻,生意往来,和平共处。就这样,中原的王朝传承了千年。千年的和平,使人族渐渐失去了对外族的防备,直到有一天王族生变,老王暴死,王有十三个儿子,却没有指定太子,十三个王子都想继承王位,一时间,王室宫闱之中,发生了血腥的宫廷政变。

    十三个王子各自带领自己的支持者,带领着自己的军队,相互攻杀,争夺王位,中原王朝发生了旷日持久的内乱,军队在自相残杀中消耗殆尽,军力再不足以保护人民。狼族、魔族等了千年,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联络了深山中的巫族和几乎绝迹的巨人族,四族入侵中原,人族在内乱之中消耗巨大的军力,再难抵挡四族。

    四族攻破华夏国的边境,攻入中原腹地。千年的安宁与祥和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烟遍地,战火四起。四族侵入中原,华夏国中,房屋被霸占,财货被劫掠,男子被残杀、奴役、妻女被霸占、凌辱。千年,像是一个轮回,一切忽然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人族生灵涂炭,哀泣遍野,一切都回到了那个起点。千年,这个被摆脱了,终于又没能逃掉的劫难。

    中原大地的一处,风,狂风,怒吼着,夹杂着喊杀,大笑,哭泣,哀号的声音。是逃难者的声音,被追赶,被踩踏,被捕捉,被残杀而发出的哭泣,哀号之声。

    红色,红色的河水,被鲜血染红的红色,汹涌的翻滚着。大河之畔,随地都是横卧尸身,有的完整,有的残缺,有的新死,有的已经死去一些时日,尸身已经腐烂,发臭。甚至有的已经死了数月,只剩下白骨。可是逃难的人群,谁也来不及多看一眼。

    逃难的人,乌泱泱一大片,数以千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破衣烂衫,面黄肌瘦。追他们的则是一群士兵,那些士兵身高近丈,青面獠牙,像是深山中的恶魔,又像地狱里的罗刹,没错,他们确实不是寻常人,而是魔族人。

    几百个魔族人骑着乌牛,拎着鬼头刀,哇哇怪叫着,冲入人群,胡乱砍杀。乌牛是魔族人的坐骑,与人族寻常的耕牛有点像,却要比耕牛高大健壮许多,长长的毛,纯黑色,尖尖的牛角有两尺来长,像倒八字一样分向两边。跑起来,哞哞的叫着,看似笨重,却跑的飞快。骑在牛背上的魔人,屠刀挥起随意砍落。惨呼声中,无数人被砍倒,血流遍地。在这群魔人的眼中,这些逃难的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待杀的牛羊。

    逃难者向大河奔去,魔人不识水性,只要过了河,就可以暂时安全了。可魔族人不识水性,寻常百姓识水性的又能有多少?何况水流湍急,就算会水,能否平安游到对面,也很难说。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跳下了河。

    一部分魔人兵士骑着乌牛绕到逃难的人群前方,在人群将要到达河边的时候,将人群拦下,这是一场屠杀的游戏,他们还没有尽兴,又怎么会轻易让这些人逃走。魔族人怪叫着,怪叫声透着兴奋,每叫一声,鬼头刀都会抬起。每一刀砍下,都会有一个人被砍倒。

    可凡事总会有意外,一个鬼头刀砍向一个少年,一柄剑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挡在了刀前,锵的一声,崩出了一道火花,将鬼头刀震开。

    那使刀的魔族人很是意外,意外中还有些许诧异,这看似不重的一剑,竟然震的他大手有些发麻。那魔族人并目光投向持剑之人,面容扭曲,尽是狰狞之色,同时大骂了一句:“蛮子杂种,竟敢……”

    一句话还没骂完,这个魔族人的手已然被斩下,这魔族人甚至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只看到了一身朴素的青衣,一个模糊的方脸。倏地,又是一道晃眼的光,是剑光,闪电一样,快的让人感觉像是一种错觉。魔族人感觉到脖子一凉,心里泛起一丝奇异,伸手去摸,粘稠、温热,是鲜血,那长剑的剑锋已然划过了魔人的脖子。这时,魔人才感觉到疼痛,才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接着,断手处鲜血直流,脖颈处鲜血涌入喉管,鲜血阻塞喉管,发出呜嗬之声,人也从乌牛上栽倒下来。

    近处的魔族人起初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那被杀的魔族人摔下牛背,有几个魔族人才明白同伴被杀死,调转牛头,呜呀呀怪叫着冲了过来。这些魔族人看到同伴被斩落牛下,没有愤怒,没有哀伤,反而有几分兴奋。这场屠杀于他们就像是一场狩猎,狩猎只知逃跑的牛羊有什么意思?捕猎会伤人的豺狼才有趣味。

    略有几分寒意的剑,斜指着地面,剑尖上还有鲜血,一滴一滴地缓缓落下。持剑的是一位中年人,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青色长衫,方方正正的脸,在人群中并不出众,只是一双清亮的眸子格外有神。刚才差点被砍杀的少年,此刻被中年人牵着手,畏畏缩缩地躲在中年人身后,一身朴素衣衫,脏兮兮的脸上有几分掩不住的恐惧。

    两个骑着乌牛的魔族人,挥舞着鬼头刀,哇哇怪叫着冲了过来,逃难的人惊恐的四散逃开。中年人巍然不动,待魔族人冲到身前不远处,长刀将要砍来之时,中年人手腕转动,长剑挥出,又是两道寒光闪烁。两个魔族人的乌牛从中年人两边直冲了过去,抬起的长刀并没有砍落。一众魔族人都在疑惑,这两人怎么回事?怎么只是抬刀,却不将两个蛮子杀了?还在众魔族人疑惑之际,两个魔族人咕咚、咕咚两声,都从乌牛上栽倒下来,众魔族人这才明白过来,两道剑光中,那两个魔族人已经被那中年人杀了。

    见到又有两个同伴被杀死,众魔族人这才明白这个中年人非比寻常。众魔族人却没有丝毫害怕,青衫中年人再厉害,不过一个人,而他们魔族大军成千上万。身后又是一个魔族人冲了过来,怪叫着,咒骂着挥刀砍向中年人身后的少年。中年人身子一侧,只跨了一小步,左臂兜住少年的腰,长剑又是一挥,锵、一剑便将这魔族人这一刀震开。这魔族人是骑着乌牛冲过来的,一刀没砍中,乌牛也没有停下来,从中年人身边掠过。在和中年人错过身的瞬间,中年人反手又是一剑,剑锋划过魔族人的颈项,一声不易发觉的轻响。魔族人在乌牛背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冲了好远,可魔族人没有拉缰绳,甚至举刀的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一直冲向魔族士兵群中,撞倒了好些魔族士兵,这才摔下来,再看那个倒在地上的魔族士兵,两眼瞪的大大的,颈处一片鲜红,已然死去。

    终于,更多的魔族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接二连三的同伴被杀,终于让这些野蛮人知道这个中年人是个厉害角色,是一两个人对付不了的。又有五个魔族人骑着乌牛,挥舞着长刀,哇哇怪叫着冲了过来。五头乌牛并排声势威猛,迅猛异常,再加上乌牛身上还有五个狰狞可怖挥舞长刀的魔族士兵,那气势简直不可抵挡。

    中年人长剑指地,屏气凝神地等候五牛冲过来。**将要冲到身前,电光火中年人将少年推开,自己反身倒躺,正好躺在中间那头牛的牛腹之下,长剑划向牛腹。那长剑是一柄极锋利的利剑,黑牛轻易便被开膛破肚,随即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地摔倒横滚在了地上,因为五头乌牛靠的太近,中间那头乌牛摔倒时绊到了左右两头乌牛有腿,两头乌牛跟着摔倒,又绊倒另外两头乌牛,就这样,五头乌牛连同五个魔人一齐摔成一团。

    更多的魔族人冲了过来,口中哇哇怪叫着。此时少年已经和中年人分开,魔人分成两拨,一拨冲向中年人,一拨冲向少年人。少年人吓的呆住了,眼看要被乱刀分尸,中年人扑将过来,抱住少年,滚到了一边。

    “少爷,你怎么样?”

    中年人拉起少年,看看少年。

    少年吓的呆了,连话都说不出。

    中年人的肩头殷红一片,刚才他飞身扑过来的时候,肩头已经被砍中了一刀。这时,一群魔人又骑着黑牛冲了过来,中年人不及细看少年是否受伤,拉着少年朝河堤跑去。此时离河边近了,中年人拉着少年不顾身上的伤跑的飞快,可还是没能快过如飞的乌牛骑兵,终于被围了起来。

    中年人牵着少年的手,被围在中间,数十头乌牛,数十个魔族人士兵,里里外外被围了好几层。如此一来,逃是逃不出去了,不过却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因为这么一来,就不会被**冲撞,不然乌牛冲起来不易停下,很容易伤到魔族人自己人。

    中年人拉着少年站在中央,肩头兀自血流不止。中年人撕掉一截衣袖,缠住伤口,打了个死结。一手握剑,一手护着少年,提防着魔人。数十魔人都从乌牛上下来,站成一个大圈,魔人身高都在一丈左右,比中年人高出两个脑袋,比少年高出更多,就像一群大人围住了两个顽童。

    魔族士兵一齐向两人围攻过去,刷刷刷三柄刀同时砍过来,中年人身子朝左微微一让,接着也划出一剑,长剑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中年人的剑刺出晚于三柄鬼头刀,岂知竟后发先至,一剑划开了三个魔族人的脖子。反手又是两剑,格开身后砍来的几柄长刀,这第一波攻势,被中年人勉强化解。

    三个魔族人的刀挥到一半,便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手捂着已经被划开的咽喉,不可置信地看着中年人,像是看到了鬼魅一般。

    三个魔族人无力地缓缓跪下来,扑倒在地上。血,缓缓地流着,三股血流汇成一片。众魔族人都吓了一跳,本要再上,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其实这场面他们早就见惯了的,千里山川,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再惨烈的场面他们也都见识过了。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死的是他们自己的人他们才知道怕而已。众魔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各人的眼中看到了畏惧。却也看到了自己一方人多势众,这中年人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人而已。

    众魔族士兵畏惧稍减,随即又露出凶狠的神色,只是不同的是,凶狠的神情中还略带些佩服。魔族人一步一步的逼近。中年人一手持剑,一手护着少年,紧盯着围过来的魔族人。中年人又是跨上一步,长剑舞动,剑光闪烁之下,又有数名魔族人中剑倒地。

    逃难的人们趁此机会向河堤上聚集,会游泳的,不会游泳的,呼拉拉跳下去一大片,大河水流湍急,一下子被冲走大半,跳下水的几百人竟没几个能安稳在水中游向对岸的。可这些人还是前赴后继跳下大河,他们虽然怕死,但落到魔人手中要比淹死痛苦百倍,相比之下,死倒也没那么可怕了。

    众魔族人哇哇怪叫着,挥舞着鬼头刀向中年人冲了过去。中年人长剑在手,闪电般地刺出。魔族士兵人数虽众,但刀法拙劣,只会简单地劈砍。其实若是在千军万马之中,简单的劈砍配合闪电般的坐骑,那是非常有效的骑兵战法。只是现在这些魔族人为了堵截这两个人,竟离了坐骑,且围成一个大圈,这样一来骑兵冲杀的威力便减了大半。

    只见中年人挥动着长剑,身法灵动,剑法飘逸,每一剑都精妙绝纶,每一剑刺中的均是魔族士兵的要害。中剑的魔族士兵纷纷倒地,围着中年人和少年人的圈也越来越大。这时魔族人已经被杀红了眼,数百魔族人不顾追杀逃难的人,都围了上来。中年人也受了两处刀伤,他的剑法虽然高妙,毕竟只是一个人,何况他不仅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身边的少年。

    魔族士兵前赴后继,像是杀不完一样,越围越多。中年人剑法再妙,气力也有耗尽的时候,终究是敌不过千军万马。

    阴霾的天空,阴云散去,方知此时已近黄昏,阳光照在中年人,照在长剑上,发出刺眼的红光。本来阳光是照不到被身材高大的魔族人围着的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的,但倒地的魔人有数十个之多,已经堆成了足有丈余高的尸堆,像一个小山一样。中年人牵着少年人的,站在尸堆之上,手握森森长剑,居高临下,似神明一般威严。

    中年人站在高处,魔族士兵仰视着中年人,目光也由残忍变成凶狠,凶狠变成畏惧,畏惧变成敬服。纵然是魔族人,也是敬佩勇士崇拜英雄的,而此时的中年人虽然身材矮小,可在众魔族士兵的眼中,却如同天神一样高大。

    少年人还在中年人身后,此时的中年人已经已经身创十余处,浑身是血,剑已经慢了下来,体力已经渐渐不支。可众魔族士兵已经被杀的胆寒,上前几步,总是忍不住害怕的后退,有几个胆大的再次尝试爬上,剑光闪烁中,都又纷纷摔了下来。

    太阳缓缓地落下,残阳的最后一抹红光照在中年人身上。中年人的身子微风中摇晃,他的力气终于还是耗尽了。他已经尽力了,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再也支撑不住。魔人再次围了上来,踩着同伴的尸身,终于,一个并不高大的身躯,随着太阳的落山缓缓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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