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和小蜓手重,却不知使了什么巧劲,对着跪在面前的仆人一连扇下去十几个巴掌,那两个仆人已然痛得嗷嗷乱叫,脸上却不见一点红痕。
其余被押在地上等待的仆人面如土色,身子摇摇欲坠,这种心理压力竟然比当真挨巴掌都难熬。
“够了!”夏诗筠忍无可忍,突然朝着魏福音跪了下来,“长公主息怒,错在母亲和臣女,与家奴无关,长公主何必伤及无辜?若是能平息长公主的怒气,臣女愿代为受罚!”
魏福音缓缓迈步下了台阶,走到夏诗筠面前。
“本宫倒是没看出来,夏大小姐是这样烈性忠勇之人。”
魏福音转了转手腕,抬手的瞬间,夏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夏诗筠自己都闭上了眼睛。
那巴掌却没落下来。
“怕什么?你不正是拿捏了本宫不会打你,才敢替他们求情的么?夏诗筠,你惯常会做一些无关痛痒的‘牺牲’,来给自己脸上贴金,本宫也不是第一回见识了。”
“你!”
“好了,本宫也乏了,小蝶小蜓,你们的手疼了么?”
小蝶和小蜓收手,顺着魏福音的意思,“是有些疼。”
仆人们松了一口气,正暗自庆幸,却听魏福音笑着吩咐,“那就让他们自己掌嘴,还是原先的规矩,打出掌印的,方可停下。你们二人便在此替本宫监督着。”
“是!”
“魏福音!你别太过分了!”
“筠儿!不得无礼!”徐氏厉声喝道,又转头继续赔笑,“长公主,是我们不好,只是今日本来是喜气洋洋过来探望公主的,还备了不少礼物,都在厅堂里放着,公主何不进去看看?”
魏福音挑眉,“哦?卫国公府的礼,本宫可受不起。”
“公主哪里的话,公主是公府的贵人,国公爷日日在府中念叨您,这一别整整一年,物是人非,真叫人唏嘘叹惋,如今公主回朝,也是缘法使然,公主命中带着福星,有天神庇佑,整个夏家都替公主高兴呢!”
宋炳文立在一旁,握着剑柄的掌心越发收紧。
这妇人,简直无耻。
从前将阿音当狗似的对待,如今还敢昧着良心说这种鬼话,他没见过比这一家子更虚伪的存在。
“那便进去坐吧,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本宫也渴了,二位随本宫进去喝茶吧。”
“诶诶!公主请!”徐氏笑逐颜开,躬身引着魏福音进门。
夏诗筠满脸不情愿地起身,愤愤地盯着魏福音的背影,直到宋炳文怪笑着提醒她,“夏大小姐,还不进去?是要陪着家仆在外头挨巴掌?”
夏诗筠瞳孔骤紧,狠狠瞪了宋炳文一眼。
“堂堂靖忠侯府小侯爷,却做了长公主身边一条狗,你得意什么?”
“能服侍长公主,是靖忠侯府的三生荣幸,本小侯爷自然比不上夏大小姐的清高,只是清高到最后,还不是得腆着脸上门,有求于人?这求人呐,就得拿出求人的态度,否则就是装逼过头,徒增笑料。”
“你!”夏诗筠咬牙切齿,被自己的侍女拦下。
“宋炳文,你给我等着!”
夏诗筠脸涨的通红,扔下一众家仆,疾步进了厅堂。
小蝶环胸而立,俯视着茫然无措的家仆们,冷笑道:
“都等什么呢?难道还要等公主一会儿送客出来,亲自看着你们掌嘴?”
家仆们认命地垂头,开始往脸上呼嘴巴子。
院中很快便传来高低起伏的巴掌声。
夏诗筠坐在厅堂里的椅子上,攥紧了拳头。
徐氏却恍若未闻,笑着向魏福音介绍自己带来的贺礼。
魏福音不耐烦地扫过堆在桌上的礼盒,浅浅抿了一口茶,打断她。
“夏夫人,说正事吧,说完了,本宫还得去沐浴。”
徐氏巴不得立刻进入正题,闻言赶忙坐回位子上,冲魏福音腼腆一笑。
“臣妇知道公主如今是圣上的心尖宠,圣上为了公主,接连料理了太史局一众信口雌黄的郎官,更是有意给公主加封新的封号,这几日前朝都在提议,斥重金修造公主府,以便公主安居,圣上也同意了……”
“夏夫人,你究竟要说什么?”魏福音撑着太阳穴,眼皮半抬,懒洋洋地打断。
“臣妇的意思是……”徐氏脸上讨好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圣上对公主的好,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臣妇不才,想恳求公主替长女诗筠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等明年开春秀女大选,也好叫筠儿多几分入选的胜算。”
“原来是为了这事,”魏福音看向夏诗筠,笑吟吟地发问,“夏小姐想入宫为妃?”
夏诗筠今日本就不是自愿来的。
谁说她想入宫了?
她明明心中已经有人了。
可是父亲和母亲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因为她从小就是按着帝妃的标准来培养的。
她作为夏家长女,从小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只知道太子魏谦似乎对她并没什么兴趣,反而总将目光放在妹妹夏书音身上。
胜负欲和自尊心让她将妹妹视作对手,可是魏谦最终却根本没娶阿音。
她不再别扭了。
帝王无情,魏谦也不例外。
就在她准备好妥协,按照父母的意愿,参加三年后的大选时。
却偏偏叫她遇上了他。
那个妖冶邪魅的男人,那个做什么都慢条斯理、优雅到极致的男人。
“世子到!”
门外小厮突然高声唤道。
夏诗筠浑身一颤,呼吸都凝滞了。
她垂下脑袋,一瞬间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里。
只能紧紧攥住手边的杯盏。
男人步伐渐近,飘然而至一阵清冽的菖蒲香。
他刚沐浴出来?
怎的如此……好闻。
夏诗筠依旧低着头。
耳根却一寸一寸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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