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秦屹越发扑在案子上。

    卫兆丰已经被抓了回来，没给他回家的机会，直接把人抓进了京兆府。

    被押着在京兆府衙门与卫子期当堂对峙。

    卫子期已经奄奄一息，见着卫兆丰却生出了勇气，嘴里骂着畜生，想去扭打。

    汪景一拍惊堂木，令左右拉开押跪在地。

    秦屹和沈渊分坐两边观审。

    卫兆丰这才知道卫子期在牢里被人下了毒。

    惊愕不已。

    短暂惊慌过后，按照事先预想的。

    否认了挑唆卫子期，只当他是远亲，所以亲近接济，全同族情谊。

    也否认了买通京兆府的捕快毒杀卫子期。

    也说提起上官毓灵不过是看卫子期在国子监，一时想到了国子监独女，随口而提。

    卫子期怒视卫兆丰，说他撒谎，说他如何如何引导的他。

    卫兆丰面不改色全部一一否认。

    有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京兆府捕快出来说是卫兆丰传信给他让他下药毒杀卫子期。

    卫兆丰矢口否认。

    汪景又问他当日为何出现在护国寺。

    卫兆丰也解释说护国寺香火鼎盛，他去也不稀奇。

    可是问他何时回的城，他却说不出一个证人。

    那日他本等在山脚，只等那伙强盗抓了卫子期现行，将他打死，掳了上官毓灵下山送给他。

    他装作救了她的样子，得到她的青睐。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即使什么也不发生，也说不清了。

    他再以平妻之名求娶，上官家便只能答应了。

    可既然强盗已死，死无对证，他自然什么都不会承认。

    没想到秦屹查到了那些强盗平时的容身之所。

    还有人看见他身边的小厮曾在事发前带着包袱去找过那伙人。

    出来时包袱空的。

    证人一出，直接指认了卫兆丰的贴身小厮。

    小厮慌忙跪下，被汪景一吓，脑袋发晕，一五一十全部供了出来。

    卫兆丰气得一脸过去，只否认是那小厮自己的主意，跟他没关系。

    可是确有村民在那日晚上看见卫兆丰带着小厮进了村，亮着灯等到大半夜。

    卫兆丰还是狡辩，拒不承认，只将错处推至那小厮身上，说他欺主，勾结了卫子期。

    至于那日去村庄，完全是因为下了雨，躲雨去的。

    在卫兆丰的眼神威胁下，小厮想到府里的老娘，生生担下了罪责。

    事实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可既然没抓到现行，小厮又主动认了罪，卫兆丰还有卫腾的担保。

    确实也没人亲眼见他参与此案。

    卫子期和小厮背叛斩刑，卫兆丰也有过错，御下不严，口无遮拦招惹祸端，重打四十大板，监禁三月，不许入仕。

    好歹留住一条命，卫腾也不敢再喊冤。

    可经此一事，算是彻底得罪了上官白。

    安王的支持也少了些。

    秦屹已经将京兆府上下不服管教之人全部撤职，以往所行之事细细查办，若有徇私枉法之人全部下狱。

    一时间京兆府竟然剩不下几个人能用。

    秦屹顺势推了些京中好手给他，暂领捕快之职，所有好用的便留下。

    让他自己也去查找能用之人。

    承元帝对秦屹明目张胆塞自己人进京兆府一事也全当没看见。

    秦屹既然已经给了上官家交代，承元帝也就不扣着云青了，放她出了宫。

    为安抚上官毓灵，赞许她坚韧高洁，知书识礼。

    皇后生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许久。

    对云青和秦屹的怨恨日渐深重。

    忠勇公夫人进宫探望，眼泪流个不停。

    皇后屏退左右，说云青抓了徐嬷嬷，一定要想法子除了她！

    云青离了宫就找云玄说了抱月楼月娘的事。

    云玄安排黄七去监视。

    自己也离开了成王府。

    云青借口说不好一直住在王府，所以也要离开，免得承元帝不高兴。

    秦屹自然拦不住她，只能满脸不情愿答应了。

    嘱咐他要多来看看他。

    果不其然，忠勇公府又悄悄派人去了抱月楼找月娘。

    可没有徐嬷嬷的亲笔信，月娘根本不往上传递消息。

    忠勇公府等了几日还没等到回复，也有些坐不住了，又派人去了一次。

    为避免打草惊蛇。

    月娘直接将人引到外面，偷偷杀了，丢弃荒野。

    转身正好碰到笑意盈盈的云青和木头脸的云玄。

    “月娘子，久仰大名。”

    月娘心里一紧，竟然一直没发现有人跟踪。

    如今尸体就在脚边，无法反驳。

    二话不说提起匕首就动手。

    可她如何是云青云玄两个人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就被人擒住，嘴角冒血。

    认真检查了她嘴里是否有毒囊。

    又看了她手臂。

    也有纹身，可不是彼岸花。

    云青细细摩挲查看，竟然是就着彼岸花刺的一朵牡丹。

    云青语气微冷，“果然也是今宵阁的。”

    月娘自知暴露，也震撼眼前之人居然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咬舌自尽。

    云青捏住她的下巴。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又不杀你，寻什么死？”

    云青冷道：“带你见些故人，乖一些，不然就先拆了你的骨头，见过忘川拆人骨头吗？就是那样！”

    月娘震惊不已，眼前女子竟然知道忘川？

    可是下巴被捏着说不出话。

    云青直接劈晕了她。

    等月娘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头顶无盖，还是露天的地上。

    月娘撑着爬起，环顾四周，下巴已经接上。

    除了抓她的那两个人，还多了两个女人。

    三十岁上下。

    月明看她醒了，提醒了声：“人醒了。”

    云青擦拭手里的匕首，“醒了就认认吧，年纪差不了多少，说不定是认识的。”

    今宵阁杀手虽然都带面具，可私下有时候会结伴行动，所以有些人的面容还是见过的。

    月明拿了灯仔仔细细在月娘脸上照了照。

    “没见过。”

    月娘松了口气。

    “二五。”

    月娘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女人。

    待看清她的脸时，倒吸一口凉气，眼里升起恐惧。

    云青观察着月娘的表情，笑道：“她都不怕我，居然怕你，看来也是认识你的，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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