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听到声音,侧头望了他一下,手微微动了动,随即想起他不懂手语。
她沉默片刻,右手在左掌上比划出写字的模样。
何霆舟立刻明白了。
他掏出钢笔和名片:“这个能用吗?”
姜瑶点点头,接过来,垫在腿上上开始写字。
何霆舟顺手打开了车内灯。
陈知遥透过后视镜瞅了一眼,心中暗骂:这狐狸精真是名副其实,连何爷这种男人都被她迷得团团转!
他故意猛地一刹车,正低头写字的姜瑶猝不及防,额头直接撞上了前排座椅靠背。
何霆舟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护住了她的头。
随后瞪了陈知遥一眼。
陈知遥歉意地笑笑,找借口道:“刚才有只猫窜过去了!没事吧,何爷?”
何霆舟没接话,接过了姜瑶递回的名片。
“孩子发烧了,我来这里买药。”
“孩子”二字让何霆舟心头猛地一沉。
虽然他知道姜瑶有孩子。
但此时“孩子”二字让他脑中浮现出的是姜瑶曾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而那男人极有可能是何存濮。
他强迫自己不去深究这个念头。
你成家了吗?
何霆舟心里第一个冒出的就是这个问题。
可想到陈知遥之前的言辞,又觉得这样问会让她为难。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
他将名片递过去,看着她再次低头书写。
“姜瑶?”他轻声念出了纸上的名字。
姜瑶。
挺好听。
他没再追问下去,捏着名片望向窗外。
姜瑶紧张地攥着钢笔,头压得很低。
是不是看到她名字后,想起了外界对她的流言蜚语,说不定已经开始后悔多管闲事了。
见何霆舟不再问什么,姜瑶便伸手要把钢笔还给他。
何霆舟望着笔,沉吟道:“你留着用吧。”
那是何政霆前不久给他们哥俩每人一支的。
他一直看不惯。
姜瑶尴尬地缩回手,紧紧握着钢笔,自己用过的大概是嫌弃脏吧?
看来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烟消云散了。
当姜瑶回过神时,车已驶进了庄园。
可天色已晚,万籁俱寂,大概率不会有人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要是让她放在大门下车,哪怕她的腿没伤,走回仆人宿舍也得花上半天,最要紧的还是回去照看孩子。
何霆舟也是完全不避讳,直接驱车来到了仆人宿舍楼前。
借着车灯的光柱,姜瑶一眼瞧见了站在宿舍大门处的何存濮,顿时瞳孔紧缩。
整个人像被冰冻住一样,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全身发冷……
何存濮的目光直直射向车子,姜瑶此刻巴不得能跟座椅合二为一。
她没料到,何存濮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害怕了吗?”
何霆舟侧过头看向姜瑶,语调和神情依旧镇定自若,“有我在,你也在害怕吗?”
姜瑶歪头望向他,一时间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霆舟忽然勾起了嘴角,笑容虽不算阴险,却让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你会和我有所交集,不正是因为我有本事在何存濮面前保住你吗?”
他……怎么知道的?
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识破,姜瑶震惊地发现,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要恐怖得多。
姜瑶的反应证实了何霆舟的猜想。
像姜瑶这样警觉又胆小的人,能上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车本就挺不寻常。
“懂得抓住机会改变现状的人,我非常欣赏你。”
说完这话,何霆舟推开车门下了车。
姜瑶有点懵。
他这是在夸她吗?
还没等姜瑶多想,何霆舟已绕到车边,为她打开了这一侧的车门。
这样的行为并不是由于绅士风度,因为何存濮正朝这边走来。
与何存濮的目光一对上,姜瑶只好故作镇定的从车里出来,手里紧抓着。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虚,毕竟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了。
“这么晚了二少爷还在仆人宿舍门前等谁呢?”
何霆舟关上了车门,语调里没有玩笑的意思,但谁都听得出话里的弦外之音。
刚下车的姜瑶站在何霆舟旁边,何存濮将目光从姜瑶身上移开,转头反问:“哥,你认识她?”
何霆舟:“刚认识。”
何存濮:“她是我前任。”
何霆舟:“就是给你戴绿帽的那个?”
何霆舟随口一说,让何存濮脸色骤变,他沉声道:“她是个公交车,哥最好别沾边这种女人。”
此时此刻,姜瑶低着头,没打算辩解什么,因为她明白那只会是白费力气。
毕竟谁又会去在意一个早已名誉扫地的女人是否遭到了诽谤。
“当年他们也是这样说我的母亲。”
何霆舟的回答让姜瑶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偏头看向他。
何霆舟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曾亲眼目睹流言蜚语是如何摧毁他母亲一生的。
何政霆当年非但自己出轨,居然还怀疑何霆舟不是亲生,数不尽的脏水泼向他母亲,至今都洗不清。
无论是任何女人沾上这类谣言,就没人关心她是否真的无辜。
只会觉得无风不起浪,她的名声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何存濮心底是怨恨自己的母亲,恨她当年的抛弃,却带走聪明乖巧的哥哥。
所以他无法共鸣何霆舟的话,更不想提到母亲的事。
只是提醒道:“可是她害死了奶奶。”
姜瑶背部一僵,全身发冷。
她差一点忘了,尽管何霆舟权势滔天,但他同样也是何老太太的孙子。
如果他也认为她是凶手,那她就会变成他的敌人……
她真不不应该惹上这个男人。
“是吗?”
何霆舟语气轻描淡写,姜瑶猜不透他对这事的想法。
实际上,何奶奶去世时,何霆舟甚至都没出席葬礼
那些年里,他母亲遭遇到如此多不幸的事情,那个老夫人在其中也没少搅局。
而且,姜瑶到底有没有杀人,真相到底怎样还不得而知。
赵管家迎上前,瞥了一眼姜瑶,看到这两兄弟都在,心里明白这事不简单了。
何霆舟对赵管家说:“去叫陈盟来。”
陈盟是何家的私人医生。
还没等赵管家回应,何存濮开口:“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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