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非常肯定,她在现代时每个月的例假非常准时,即便是因为工作辛苦,例假也不过是推迟一两天,但每个月中旬一定回来。
可如今她在这里待了一月,例假丝毫没有要来的迹象,若非她清楚自己母胎单身,不然定时会往不好的方向想去。
“意思就是说,即便我在这个时代生活五年十年,我的样貌依旧会是现在这样的模样。不会衰老。”
“如此,你在这里竟可以永葆青春。”
许昭:“……”
你想的还挺多。
许昭也困了,她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和沈钰说一说,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无外乎,她若是想要回到未来,只能通过被杀死,老死是不可能了。
她不会在这个时代待上五年十年,就算下次又是十年后穿越过来,恐怕身边的人又是换了一批,除了经常接触之人,不会有人知道,十年前她就是这个模样。
“我先回去休息,你早点处理完休息。”许昭说着,抬手打了哈欠,有张开双臂伸了懒腰。
沈钰停下手中之笔,看着许昭离去的背影,不知咋思考什么,直到视线中再无熟悉的身影,他才继续低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他的心静不下来,果断将笔搁在砚台上,回到内室,躺在床上。
一闭上眼,皆是今日发生的种种,完全不得安寝。
翻来覆去大约一刻的时间,沈钰从床上翻身下床,拿起盔甲旁的宝剑,快步走出了营帐,在练武场挥了一晚上的剑。
天光微亮,沈钰悄声来到军医处,重新给裂开的伤口上药。
“如今时局稳定,王爷自当安心养伤,莫要再这伤口给扯开了。”军医苦口婆心,这伤口一看就是即将结疤又因外力而扯开,长此往复,定时对身体不好。
沈钰也知道昨晚冲动了,若是让许昭知道,恐怕是要不高兴了,“本王知道了,今日来找你的事莫要传出去。”
“遵命!”
许昭倒是不知沈钰之事,每晚都来替沈钰换药,起初觉得别扭,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倒是开始享受。
……
漠北国按照约定,使臣一行人除了带来了大公主,还带了今年要上贡给月国的香料皮毛。
今年培育出来的战马皆尽数卖给了中晋国,漠北国如今确实是拿不出来了,只得表示来年再送。
本次护送公主出使月国的使臣正是与月国和谈的吉日木图。
他与沈钰等人打过交道,都不是好惹的主,路上倒是时刻警醒着。
漠北国大公主一行人一到月国境内,沈钰点了三千精兵,班师回朝。
好在整个队伍的速度不快,许昭骑着马勉强能够赶上其他人的速度。
“你这马术进步很快。”沈钰没想到一个月不见,许昭竟然跟着沈凌戈学会了骑马,他回来后,许昭依旧勤加练习,控制得到的情况下,也能让马小跑起来。
许昭恭维:“自然还是要师父教的好。”
在马术方面,她可没少请教沈钰。
她这人就好学,再加上这里的日子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说不定哪一天拍戏需要骑马,她就无须找替身,自己就能完成骑马的动作。
“你若是累了,后面准备了马车,你可以进去休息。”
二十几天的赶路,连男子都会扛不住,更何况她一女子。
沈钰一早就让人准备了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
体贴入微,沈钰在许昭心中的好感值不断上升。
沈凌戈同样骑着马,来到沈钰和许昭身边,疑惑道:“我方才瞧见乌格勒公主身边的侍女将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没错,吉日木图带来的是用绳子捆着的乌格勒,可以说是五花大绑的扔在马车里。
而到了月国境内,走了半日,乌格勒身边服侍的侍女这才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七皇子入主朝堂,这位公主自然是不服气的,若是在漠北国境内让她逃走了,难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若是不绑着,怎将她带到月国。”沈钰并没有转头看向漠北使团。
“既不是自己的皇兄登基,那么如今的漠北国,就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为了国家为质,她定然是不会服从的。”
许昭和沈钰一人一句的给沈凌戈讲解这其中的关窍。
“那为何现在解开了?”
既然担心她跑了,岂不是应该一路捆到月国皇城,这样才是最稳妥的。
“如今队伍进入月国境内,乌格勒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身无盘缠,她就算逃了,她一个漠北人出现在月国城池内,定然是非常明显的,要抓回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再加上如今我们才和谈,百姓可消息没有那么灵通,越靠近边境,城内百姓可不一定会友善对待漠北国人,就算她逃了,真的能活下去吗?”
“倒不如到了月国皇城内,至少能活下去,”走一步算一步,韬光养晦静等来日。
许昭:“这位大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但她作为嫡出公主,想来不是个天真无脑的人。”
“她身边的那些侍女,不过是一路上撑场面的,说是护送公主到月国,你且看好,一但使臣团离开,这些侍女也一定会跟着撤离。到时候,乌格勒可就真是孤立无援了。”
乌格勒打杀侍女是常有的事,恐怕身边早就没了知心的丫鬟。
沈钰只希望这一路上不要给他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全城找人,可真是要耽冒然跳车,况且周遭全是士兵,她根本跑不了。
若真到了月国,就要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了。
乌格勒掀开车帘朝着最前端看去,她应经从身旁的丫鬟口中得知了,前方的领头的便是月国的战神王爷,当今月国皇帝的胞弟,而他身边的则是月国皇帝唯一的儿子。
若是能讨好这两人,她在月国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总有一天,她会杀回漠北,取了那狗皇帝的狗头,祭奠她的父皇母后还有兄长。
乌格勒打定主意,放下帘子,靠在马车车壁上,若是要讨好,这一路上自然是要乖乖的不能逃跑。
或许是想到自己堂堂嫡公主,嚣张肆意,如今要通过讨好别人才能活下去,乌格勒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滴在马车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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