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从来没见过长得像你这样的女子。”赵峮惊叹道,忍不住倾身仔细端详冷衣的脸,似乎要探究每一处奇异的地方。
这把冷衣整得无语凝噎,这算是在夸她还是贬她呢?
这时有心之人就想在三皇子面前卖弄文墨,作诗一首夸赞冷衣的容貌,又有人不甘风头被人出了,也作诗与之一较高下,画舫忽然就热闹起来。
赏美作诗,饮酒作乐自古是文人风雅之事,自然引得一群飞虫嗡嗡地附庸风雅。
赵峮不懂诗词,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诗人总把美人比作花呀月呀这些事物,人就是人,不是呆板不能行动的花,也更不可能是遥不可及的月。那些掉书袋又开始了,着实让他心烦。
“行了行了,让人下去吧,不要碍着我继续看歌舞。”赵峮不耐烦地道,示意侍从赶人。
冷衣又无语凝噎,明明是他要见,如今又好像埋怨别人妨碍他了,这小皇子够任性的,不过冷衣转念一想,好歹小皇子心眼不坏,又升起了几分好感。
冷衣跟着胡妈妈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心下想着,再见啦,小皇子。
一高兴冷衣就藏不住,没有察觉到自己转身离开时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赵峮的眼神捕捉到了,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
从那艘庞大华美的画舫上下来,忽然一道冷风拂面,使人清醒。冷衣握着手里的玉佩觉得分外不真实。
她居然见到了皇子,还拒绝了皇子的任命,突然间就活成常考文言文主人公的样子了。
而她犹豫不决的那一刻,忽然就想起了她和吟九的约定——今晚他要带她夜游京城。
鬼使神差的,脑子里被吟九塞满了。
如果她失约了,吟九一定很失落吧,如果她真的离开风香楼,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吟九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想到要和吟九永久分别,她心里就有理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凝碧。”忽然胡妈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迎着胡妈妈居高临下地目光。
“你做得很好。”胡妈妈竟然对她笑了笑,那笑容里的满意不像演的,冷衣一下子就明白一切都在胡妈妈计划之内。
冷衣只觉得恶寒,她什么都没有察觉,却逃不开胡妈妈的算计,这深刻的无力感狠狠地攫住她的心脏让她窒息。
“能帮到妈妈是凝碧的荣幸。”冷衣干巴巴地道,无边的疲倦袭来,她此刻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胡妈妈奖励般地抚摸她的头,一路向下拿起她脸颊边的面纱,帮她重新戴上。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眼眸却没有一丝温度,对冷衣道:“我们需要到谢幕才能离开,你先去好好休息吧。”
“谢谢妈妈。”冷衣说着低下头朝后台走去。周围人山人海的都是准备演出的人员,冷衣一下子就没入了人群之中。
走了几步,想着胡妈妈应该看不到自己了,冷衣立马提起裙子大步朝反方向跑,妄图跑出纷杂的人群。
冷衣不断跑着,跑着,发现岸边和虹桥上都是人,她根本挤不出一条道路,只好又调转方向往绣云湖舞台后方的码头跑去。绣云湖舞台的后方完全看不到歌舞表演,因此没有人来,黑灯瞎火的,只有顺着河流漂泊的花灯星星点点地点亮此处。
冷衣有点担心吟九能不能找到她了,不过仔细想想,她已经表演完了,吟九应该在暗处观察她的行踪才对,为什么吟九还没有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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