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褚悦还是没懂，找出他的报销凭证，顶多那笔报销费用不合规，跟他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当初让她进星辉当特助的时候，风控部门的数据不是看得挺准的吗？怎么现在会计部门的账反而看不明白？

    “呃......不清白，就是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私生活混乱。想要解决他，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周行之直白地说。

    褚悦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私生活混乱，要怎么扯到工作上？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想不出办法对付这种下三滥的人。“要不要，我帮你？”

    “怎么帮？”一笔账而已，他就能看出人的问题来？褚悦觉得他就是瞎猜的，市场部的老总，应该深谙人情世故，招待形式多样，怎么就代表人家不清白？

    周行之自己也经常出去应酬啊，难道他自己也不清白？

    “20%的股权，最好的办法呢，是低价收购。这个副总，借着招待，假公济私，挖个坑就好。”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明白了。

    挖什么坑暂且不说，这个低价收购就说明也要钱。褚悦有些为难，税要及时补上，员工的工资也要按时发，生产设备要留出预算，银行的账也要到期了。卖房、卖车也需要时间。

    她手里那点存款，还要给褚晋越明年的学费、生活费。一想到没钱，她就觉得短一截气。“啊！全是要钱才能办的事，烦死了！”

    账本烦，公司里的那帮人也烦！

    “你一直不说，我以为你有主意呢。结果光想着垫钱？”周行之还以为她真的有办法解决。

    “你凭一笔款就说安杰市场部的副总不清白，可是星辉每年的招待费也不少啊，你是不是也不清白？”想不明白公司的事，干脆就不想了。

    周行之一下子蔫了，说安杰，怎么就变成他也不清白了？“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星辉不是那样的集团，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在你眼里，安杰是那样的公司？”

    “以前不好说，但是，由你来管，以后就不会是。”周行之看看时间，该做午饭了，菜怎么还没送到？

    自从换掉造型团队，旗下的艺人商演就多起来，莫筱筱也跟着忙起来，老爷子对她的态度也稍稍有些好转，她地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突然，觉得褚悦还是挺顺眼的。只是周纪怀，新产业园项目失败，褚杰安去世，他一下子失去好几个合作的公司。

    想要套钱，还要重新找合作的公司。警察还到公司找过他，老爷子也不是傻子，打电话旁敲侧击地警告他，只能暂且蛰伏，过一段时间再折腾。

    莫筱筱晚上在酒吧，还能在吧台跟苏樱聊几句。

    “最近，褚悦怎么不来？”台上歌手唱的歌都变得动听。

    “他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又出事，她应该要忙着处理家里的事吧。”苏樱如实回答，这个莫筱筱，心情好的时候，人好像也变得好看起来，多了份柔和。

    “这么惨？她妈出什么事？”莫筱筱竟然有些同情起来，一下子失去父亲，母亲又出事。如果没记错，她弟弟还没毕业。家庭的重担，岂不是全落在她的肩上？

    “还在查，不好说。”苏樱把擦干净的杯子放进柜台，又调了杯酒给莫筱筱。

    纪岩最近懒散起来，酒吧不去，事务所也不去。找了个清净的偏僻地，美其名曰闭关隐居。

    苏伟楷和李时臻最近很忙，因为产业园招标的事，在公司已经加班两个星期。

    “哎呀，还是周大总裁好啊。”苏伟楷对着电脑抱怨，拿着手机点开微信，贱兮兮地给周行之发微信：“老板，美人在怀，就忘记我们这些加班的牛马？”

    周行之在楼下拿外卖送来的菜，看见手机里的微信，看来晚上的菜要另外买。褚悦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这个房子要找人挂出去，还要租个房子把这些东西搬过去。

    “悦悦，一会我们要去送饭。”周行之在厨房喊。

    “给谁送啊？”素来只有田阿姨给他们送饭，哪个人这么大脸面，能让这个大总裁亲自做饭，还给人亲自送过去。

    “小楷和伟臻。他们两个因为投标的事，加班好几个星期了。今天过去慰问慰问。”

    小楷和伟臻？上次见面好像不是很愉快。投标？他们投标，甲方去送饭？“你一个甲方，要给乙方送饭？”褚悦从房间里走出来，倚在厨房门口。

    “我不也给你送过饭吗？”其实，他做饭还是很不错的，吃过的没人说难吃。

    当初他给自己送饭的时候，是另有所图。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加班投标，重点不是那个项目上。“只是送饭而已？”

    走到水槽那儿，里面还有没洗的青菜，开始帮忙打下手。

    “你去磨咖啡豆吧，加点冰块。”

    “中午还喝咖啡。”褚悦从上面的橱柜里拿出磨豆机，周行之把咖啡豆递给她。

    巴拿马红标瑰夏，难怪跟她以前喝的咖啡不一样。“你要喝多少？”她坐在餐桌前，准备盛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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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们俩的，你看着弄，装到保温杯里。”周行之在厨房里煎鱼，油锅发出滋滋的声响，跟楼上楼下做饭的声音交相呼应。

    做好饭，装满6个饭盒。四个人，吃这么多，比他们两个出去露营时准备的还多。

    “唐国斌，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坐在副驾驶上，褚悦觉得无聊，突然问起。

    “你知道他叫什么？”周行之记得她以前记别人的脸和名字都要见过多次才能记住。

    “报表上有啊。”她用手机给纪岩发微信，他爸以前是法院的，应该认识不少律师。

    他发现她最近经常看手机，一开始以为是在处理安杰的那些事，也就没说什么。昨晚睡着时，他却看到她的手机里弹出纪岩的消息。

    “纪岩，最近在干什么？没怎么听到你提。”他瞥一眼，不经意地提起。

    “他呀，最近可悠哉了，说是到宏村隐居一段日子。我看，就是想逃避。”纪岩在微信里给她推了几个律师的名片，稍微跟他们聊了下黄云馥的案子和价钱。

    宏村，离乾城还是挺远的。这么远，能说什么呢？“快到了，别看手机了。”拐进停车场，准备停车上楼。

    周行之从后备箱里拿出保温袋，褚悦提着笔记本电脑一起上的楼。星期天，这座大厦出奇的安静，人似乎也不多。

    “他们俩的公司，跟你有关系吗？”褚悦还是觉得，应该有某些业务上的直接关系。

    “没有。”他提着那几个饭盒，还能腾出一只手拉着她。

    没有才怪，这个人的心机很深，事情没办成前，他总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谁都瞒着。这让褚悦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对等。

    应该说这种不对等一直存在，只是被别的情绪掩盖。这一刻，这种不对等好像具象化地呈现在褚悦面前。她笑笑，不再说话。

    看见两个人时，苏伟楷受宠若惊。“哟，周大总裁携夫人亲自莅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你们辛苦，特意来慰问。”周行之把保温袋递给李伟臻。

    “嫂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吧？随便坐，不用客气。”李伟臻接过袋子，推开里面会客室的门，收拾桌面上的茶具，把饭盒一一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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