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便利店买了块巧克力，在回去的路上吃。
周行之觉得她这几日的心情变化似乎有些捉摸不定。
“医生是不是给你开了两天的药？中午吃完饭要记得好好吃药。”
“嗯。”每次坐在副驾，她总喜欢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下次老师还会再来的，不用太过伤心。”周行之安慰道。
“嗯。”
“心情还是不好吗？要不去闭幕式放松一下心情？上次我看你跟我爸妈玩的挺开心的。”
“闭幕式都到了，我的画和字都没写完，还每天都要陪着你加班。”褚悦趁机埋怨。
“其实……你要是想专心画画，我可以给你这么一个环境的。”周行之很早之前就想着她要是愿意，自己完全可以养她。
“啊，周行之，是不是你每一任女朋友你都是这么养着她们的？”
她突然来了兴趣，田阿姨好像说过，他有过女朋友。
“每一任？”他什么时候有每一任女朋友？目前为止，副驾这个才能算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初恋才是。
“田阿姨说你有过女朋友的，休想骗我！”褚悦狡黠地盯着他。
“有过一个，留学的时候用来骗我妈的。不过，只是名义上的，没什么实际情况。”他用余光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嗯，没什么实际情况，但是田阿姨都能知道。”她低头整理衣服，不知该以什么身份语气去继续这个话题。
“你介意？那要不要搬到我那儿，时刻监督，行使你作为正牌女友的权利？”
虽然还没有复刻好她在翠苑的房子，但是，顺杆爬这种事就是要趁热打铁。
这话让褚悦一下子笑出来，正牌女友，听着就挺让人开心的。
她冷静地想过后，说道：“我有自己的房子，有工作，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不是需要依附任何人，成为附属品。”
爷爷奶奶严格的教育就是希望她身为一个女孩，依旧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漂亮。
周行之也不勉强，来日方长，以后总会住到一起的。看她心情好起来，自己也放下心来。
回公司上班，事情也多起来，年底，各种会议和预算、计划都跟着提上来。qucho因为褚悦的离开，客户满意度直线下降，事务所年底一直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会议室里，纪岩、黄佳宁、贾叔一筹莫展。设计组的同事也是怨声载道，退稿率越来越高。
“总是依赖小悦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再找一个拿得出手的设计师吧？”贾叔提议。
“不行，qucho的设计风格好不容易在市场上立足脚跟，换一个设计师就相当于重新来过，太难。”纪岩已经没有官二代的身份加持，母亲又在父亲被抓后一夜白头，他现在只剩下qucho，重新来过，相当于再拿走他半条命。
“小悦这是攀上高枝了，还会回我们这小事务所吗？”黄佳宁阴阳怪气。
纪岩本就心烦，听她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拍一下桌子，厉声道：“你要有本事，你也攀高枝去！悦悦给你擦多少回屁股，你有过一次感激没有？她好歹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你最好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乐意干就干，不乐意干就滚！”
“哎哎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小黄，老板不是那个意思，和气生财嘛！”贾叔赶紧劝架。要不说褚悦了解她这师兄呢，去星辉前私下找到自己，就是知道这老板迟早要跟黄佳宁吵起来，让自己帮着拉架。
又是加班到晚上9点多的日子，抬手看一眼手表，总裁办公室里，周行之还在与某个官员会谈。好像是关于明年新产业园项目。
江秘书已经下班，褚悦坐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还在回复oa里各部门的邮件。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纪岩最近又总是跑酒吧买醉了。]
是苏樱发来的，年底事情多，心情大起大落也正常。她拿起手机回复：[馨馨不管他吗？]
[管，就是劝不住。]苏樱很快回复。
苏伟楷拿着一杯酒走到吧台，再次跟苏樱打探起褚悦的消息。苏樱没好气地给他送上一杯酒，说：“苏公子若是还想问别的女人，那就免谈。”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让我更感兴趣了。什么女人，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藏着掖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苏伟楷已经打探很长时间，也只是知道是个设计师，其他的基本一概不知。
“苏公子真想知道，大可以找你的狐朋狗友打听。”
这个狐朋狗友，指的正是周行之。
“你说我孤家寡人，怎么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呢？”苏伟楷端着酒杯，背靠吧台，看着卡座里热闹的年轻人，好像自己已经变得格格不入。
苏樱嗤笑，有钱公子哥，就是喜欢伤春悲秋。“苏公子要是闲得慌，不如多瞧瞧我账号上的画，多光顾我们这种穷人的生意。”
苏伟楷哪懂什么字画，他只知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送走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终于能够下班，周行之拉着褚悦说：“走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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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儿啊？”褚悦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捉摸不定。
”你想回哪儿？还是你想在办公室再住一个晚上？“周行之有意逗逗她。
站在星辉楼下，褚悦看着送走几个政客的汽车，挣脱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回复他：“周总，客人也送走了，我这个特助可以坐地铁下班了吗？”
坐地铁下班？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往大楼电梯里走。“褚特助这么辛苦，我这个总裁亲自送你回家。你不是答应让我回房间睡？”
褚悦耳根有些发烫，在电梯里看着楼层往下降。喃喃地嘀咕一句：“答应你回房间睡，没答应你乱来。”
“不乱来，怕你过敏。”电梯到负一层，他走到前面，按下车钥匙，打开副驾驶门。
回到翠苑，褚悦洗完澡坐在书房，看着手机里，黄云馥的各种信息。保证书是褚杰安写的，没说这个老母亲不能见自己。
这个时候要见自己，怕是又要提什么吸血的要求。
“想什么呢？还不睡？”周行之洗完澡，搭着根毛巾在脖子上，从身后抱着她问。
褚悦把手机翻过一个面，放在书桌上，拉着他的手，说：“想姜母鸭，明天能让阿姨做姜母鸭吃吗？”
“明天晚上的闭幕式，让菜单上加个姜母鸭？”周行之把头埋到她的脖颈间，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和软糯白皙的脸都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唉呀，说好不乱来的。”她站起来，看看时间，该好好睡觉了。
“那明天要不要参加闭幕式？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嗯？”周行之不肯放弃，搂着她耍赖。
“不要，答应跟你交往，没答应跟你公开。”
即便是没有答应出席闭幕式，周行之依旧借着工作的名义拉着她出现在闭幕式现场，只是到的时候，已接近尾声。周可城和李莉看着两个人牵手出现，先是责怪起自家儿子：“怎么让小悦穿着常服就来？也不说给人准备件礼服。”
褚悦赶紧推脱，两只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只是来工作，不用这么隆重。”
“怎么能不隆重，你可是压轴出场的。”李莉拉着她，想让她到后台化个妆。
“妈，悦悦靠作品说话，不用这些浮于外表的东西。”周行之赶紧阻止，把她的手又放回到自己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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