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目光聚焦，就会让人觉得局促。比如褚悦现在就想挣脱周行之拉着自己的手。

    老板娘仔细瞧过后，拍拍大腿，兴高采烈地说：“哎呀，还真是，轩轩，快给恩人鞠个躬。老公，叫师傅做几个好菜。”

    轩轩微微鞠躬，说道：“我去，我知道哪个菜好吃。”一溜烟跑厨房去了。

    周行之站起来，也微微鞠躬，对着夫妇俩说：“太客气了，我们就是过来玩的，不用太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哎哟，这是你爱人吧？真漂亮，我们这儿不比市里，你们不嫌弃才好。”老板娘乐呵呵地说着，拉着老板坐到他们对面。

    店里客人收回目光，各吃各的，有人开始叫老板加汤，老板娘赶紧拍拍老板让他去，自己坐在那儿跟两人寒暄。

    “周警官有好几年没来了吧？哎呀，幸亏你及时发现轩轩在海里，不然我们这一家……”老板娘想起几年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应该的，职责所在，谁看到都会去救的。轩轩现在该上初中了吧？”周行之一边与人寒暄，一边烫碗。

    “这个臭小子，你把他救上来以后，他就立志也要当一名警察，现在，不用喊就知道学习，寒暑假也会主动帮店里干活。”老板娘说着，眼眶也开始泛红。

    周行之把烫好的碗递到褚悦面前，轩轩把铜锅端上来，对着周行之说：“警察叔叔，你们慢慢吃，想吃什么跟我说。”

    褚悦低头掩嘴偷笑，警察叔叔。他这个年纪，是要被叫叔叔的。

    “漂亮姐姐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们这儿还有烤羊肉串，我让齐叔给你们烤。”小孩年纪虽然小，做起生意来倒是老道得很。

    老板娘催他：“你快去看看你齐叔有没有烤好的，拿几串来，这么晚，别让人等着急。”

    周行之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侧过身，大手搭上正要跑出去的小孩，一字一句地告诫小孩：“轩轩啊，要叫我哥哥！”

    许是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暗暗用力的手，轩轩赶紧改口：“周哥哥。”

    褚悦赶紧拍拍他的手，轻斥道：“不要跟小孩较真。”

    “今天看在你漂亮姐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下次见我，记得喊我哥。”他又对着轩轩补充道。

    老板娘也附和道：“这孩子，叫什么叔叔。”

    轩轩赶紧跑去门口看烤串，老板娘也到厨房里给他们催菜。

    褚悦在一旁笑，嘴里重复着轩轩的话：“警察叔叔，哈哈哈……”

    周行之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之前她好像也说自己老。“你真的介意我年纪比你大？”他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

    褚悦趴在他的肩膀上，笑着摇摇头。小孩哥端来羊肉串，老板娘也端来几盘肉。老板招呼，赶紧吃，帮他们涮肉。周行之赶紧接过老板手中的筷子，让他们去忙自己的。拉着老板，悄悄告诉他：“我就是来跟我女朋友旅游的，想过二人世界。”

    老板恍然大悟，拉着自己老婆孩子赶紧走了。一家三口笑嘻嘻地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回头看他们。

    “你跟他们说什么？”褚悦吃着碗里的羊肉，尝着老板娘调的蘸料，还不错。

    “没什么。”

    吃完饭，周行之没叫老板算钱，拉着褚悦走出店，看到付款码，直接扫码付钱，偷偷地跑掉了。坐在后座的褚悦还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要多少钱？”

    “菜单上有单价，算过了。”他在前面开车，想找卖烟花的地方。

    “算过？你拿着菜单也没看几分钟啊？这么快就能记住上面的单价？好厉害。”

    商人果然不一样，对价格这么敏感。不过几分钟时间，就能记住价格，算清楚总价。

    “你也很厉害。”他突然加速，惯性使得褚悦的头靠到他的背上，手也抱紧他的腰，这一系列动作，让他的嘴角轻微上扬，心情犹如天上的明月，今天几号来着？算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低头看看手表，12月10日。每一年的恋爱纪念日。

    一直觉得他是个强取豪夺的商人，原来，在成为商人之前，他也算是个有温度的人。“周行之，你也不全是个商人。”趴在他的背上，其实也挺温暖。

    到烟花店，他选了很多五花八门的烟花，老板乐呵呵地跟他结账，褚悦在隔壁奶茶店买奶茶。一杯桂馥兰香，一杯纯茶。

    当他捧着一堆烟花出现在奶茶店门口地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褚悦觉得丢脸，侧过头，装不认识，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继续玩手机。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她身边，侧着头跟她邀功：“一会儿我们可以到海边放烟花，是不是很浪漫？”

    褚悦只觉得：哪儿来的傻子？谁来赶紧领走？奶茶叫号，她赶紧拿着奶茶走出店里。坐在电动车后座，告诉他：“海边可以放烟花，但是不能放这么多，你买这么多，浪费。老板也不拦着你。”

    “会有人拦着吗？”他把烟花放在前面，转弯回酒店门口，打算在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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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当过警察？岸边有人巡逻，你不知道？”难道他当警察时，没有巡逻过吗？

    “辅警的活儿吧。”他还真没抓过放烟花的人。

    烟花下，两人站在沙滩上，喝着奶茶。褚悦看着转瞬即逝的烟花，周行之看着褚悦，深情地说道：“悦悦，今天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

    “嗯。”褚悦仰着脖子，想着画烟花，好像也可以。

    周行之叹气，拉着她低头吻上去。这么浪漫的时候，怎么能没有接吻这个环节？

    褚悦一开始只是发愣，却没有拒绝。不似之前的强吻，那般强势，是温柔地试探，见她没有拒绝，慢慢地灼热，转为唇齿间地交缠。

    “哎，那对小情侣，到点了啊，烟花不能放这么多，注意安全。”身后传来辅警不耐烦的声音。

    褚悦赶紧推推他，他终于停下来。低头替她擦拭嘴角，看着她羞赧的样子，拉着她躲在自己身后，跟辅警道歉，说：“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回去。”

    辅警看看他们面前的那袋烟花，交代道：“那些别放了啊，早点回去休息。大冷天的，谈恋爱到室内谈啊，外边多冷！”

    辅警交代完之后，又到别的地方瞧瞧。褚悦拍拍他的手腕，说：“回去吧。”

    周行之有些意犹未尽，拉着她说：“悦悦......还没结束......”

    “走啦！”褚悦扯着他的袖口，要回酒店。

    周行之只好提着那袋烟花，回酒店。追上她低头悄悄说：“回房间再亲。”

    “不可以。”褚悦面色淡然地跟他说。他虽有些失落，却也搂着她一同回的酒店。江涛要找他汇报今日的青年艺术节活动。

    褚悦也要把之前的那些周报、今天的会议纪要补上，还要看邮箱里，各部门发过来的项目进度。这里面，还有莫筱筱发来的关于青年艺术节开幕式一些艺人的合同进度情况。

    而且，她还要顾着黄佳宁发来的一些设计稿，qucho的设计出品，离了她，总是缺些什么。离开qucho两个月，已经丢失几个客户，纪岩也是忧心忡忡，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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