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不足十里。”
胡必胜脸色铁青,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就对着林远骂道:“林远!你是来捣乱的吧!”
林远一脸无辜:“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这大热的天谁知道他们竟然这么抗热。”
胡必胜没功夫再跟他费唇舌,他抱起头盔手持银鞭,叫上他的副官一个个叫醒昏昏欲睡的士兵。
“别睡了,别睡了!叛军过来了!”
林远有点不忍心,对身后的方明时道:”凌竹啊,我们这样瞒他是不是不太厚道?”
方明时身形不动,眼神坚定他压低声音:“知府大人,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胡大人心里是藏不住事的,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露馅。”
“极是,极是。”
烈日下,城墙上的傩戏还在咿咿呀呀地唱。士兵们虽然被叫醒,却还是迷迷糊糊的。
没多一会儿便听到了叛军的马蹄声,众人登上城墙只见叛军的蓝衣方阵越来越近。
“弓箭手!弓箭手给我准备好!”胡必胜声嘶力竭。一队弓箭手匆匆赶来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准备。
防守城门的巨木也已经抵在了大门口。准备好时叛军已经距离城门不到三里了。
众将士脑袋还发晕,哪怕是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可还是无法集中精力。城墙上的傩戏还在咿咿呀呀地唱,原本的祈福驱邪的舞蹈在这一刻看来只有不合时宜和聒噪。偏偏知府不开口喊停,这是他请来的人他不开口没人敢上前阻止。
叛军越来越近,城墙上的人已经可以看到叛军的帅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钱”字。
“看来领兵的是钱成益。”林远看清帅旗后道。
“林知府知道他?”柳朝雪问。
“听说过。”林远想了想,道:“此人早年间跟随摄政王四处征战,也立下过一些战功。他生性多疑谨慎,做事习惯三思而后行,不好对付。”
正说着只听到城中传来车轮滚滚之声,只见柳朝雪和卿雁安正领着一众百姓推了几辆板车往城门口来。
林远看了方明时一眼,疑问:“这又是哪一出?”
“这是木翰林让城中百姓准备的解酒用的绿豆汤。”
“解酒?”林远有些不解,方明时和柳朝雪的计划并没有全部一五一十告知林远,所以他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出于信任他没有细问。
林远皱眉:“你们到底搞什么名堂?”
“知府大人稍等片刻,稍后自有分晓。”
“你们可别在这个节骨眼闹事。这会儿可是兵临城下了,可作不得玩笑。”
“知府大人放心。不会耽误正事。”
到了城门口,百姓们十分整齐有纪律地开始拿碗舀汤,有人按着顺序给士兵送汤。
胡必胜一脑门官司,见柳朝雪又出新招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冲上去拦住送汤的人,瞪着眼睛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大敌当前你们这是扰乱军心!小心军棍伺候!”
那个送汤的小女子一脸怯怯地回头望着柳朝雪,可怜兮兮道:“木……木公子?”
柳朝雪快步上前,拦在他们之间。抬头看着胡必胜道:“胡指挥使,这是解酒汤。是为了让士兵人打起精神来的。这不算扰乱军心吧?”
“姓木的,你耍什么花样?”胡必胜知道她鬼花样多,但通过这么几次的接触也明白了她的聪明才智的确在自己之上。就算有疑惑也不再拦着了。
“胡指挥使,叛军距城门不足一里了!”
胡必胜不再跟柳朝雪纠缠了,他快步登上城墙指挥弓箭手就位。他们必须要射杀第一批的先锋兵。
蓝衣军越来越近,他正准备抬手下令射箭,却听到木新阳的声音喝道:“傩戏班听令,给我冲!”
什么意思?
胡必胜还没反应过来,那群刚在城门头唱戏的傩戏艺人戴着可怖的面具,彩衣翩飞一股脑地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像是彩蝶一般飞向着蓝衣军的先头部队。
正在前进的军马被着突如其来的冲击给吓到了,嘶鸣着开始不受控制。
钱成益的马也受了惊,不受控地往回狂奔。幸亏钱成益多年骑马,马术精湛才控制住了马。
“那群是什么怪物!”他怒道。可惜没人回答,那群五颜色怪物像是从天而降,冲垮了他们的阵型后又忽然之间消失了。
这一冲击打乱了钱成益的军队的士气,他看着不远处的城墙。他知道那里定有无数弓箭手就位,就等着他的先头部队过去。不过他早有准备。
他长剑一挥,高声喊道:“众将士,不要慌乱!我们继续前进!”
“是!”
行至城下,钱成益的军队早已准备好云梯和盾牌,两千多人的先头队伍训练有素。面对城墙头射下的箭雨持盾的队伍用盾牌为身后的队伍建了一座铜墙铁壁。
钱成益对于毫州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他们兵弱武器也不够,只要跟他们耗就能把他们耗死。
这样密集的箭雨他们不到半日估计就会用完所有储备的箭矢。这个毫州城他打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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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箭雨竟然停了下来。这一停倒叫钱成益有些不知所措了。是前进?还是等待?
“全部按兵不动。听候命令!”
盾牌兵遵照指令继续顶着巨大的铁盾牌,很快便支撑不住了。日头毒辣晒得铁牌滚烫如烙铁,汗珠已如落雨一样一连串地往下淌,本就又热又累,这一下更加支持不住了。
钱成益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敌不动我不动,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将军,我们还要继续这样等下去吗?大热的天,兵士们快坚持不住了。”副将再次请示钱成益。
钱成益正打算下令后撤,却见原本严丝合缝的城门竟然大开了。
“进攻,进攻!立刻给我冲过城门!”
可惜他下的令晚了一步,盾牌部队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了鸡血一般的毫州军杀了三成。
等先锋部队冲过来要拼命时他们却跟潮水一样又退了回去。
城门又合上了。
“可恶!”钱成益握着手中的长剑青筋凸起,对着手下的部队喊道:“回营!”
今日出师不利,不宜再战。
他调转马头领着部队毫不犹豫的后撤了。
城墙后的林远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他靠着城墙根坐了下去,拍拍胸口:“万幸万幸。又撑过了一天。对了,木翰林。”他看向柳朝雪,一脸好奇:“你那个解酒汤里加了什么东西啊,怎么刚才还蔫不拉几的士兵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真是太厉害了。”
柳朝雪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这个汤是我朋友研制的,如今这天气寻常人光是站在日头下都很难熬了,更不用说打仗了。他制的药里加了清凉解暑提神的药,自然是可以让人精神百倍。”
“厉害厉害。”林远冲她竖了大拇指。这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这个木新阳鬼点子是不少,这段时间一定要把他留在毫州。林远心里这么想,便赶紧上前握着她的手,热切道:“木翰林这般聪明才智只是做一个翰林实在可惜了,等此间事了我定上奏朝廷给你请上一功!木翰林啊,这毫州的百姓都可要靠你了啊!”他说得情真意切,完全没看到旁边的胡必胜。
“哼!”胡必胜冷哼一声,快步走开了。
柳朝雪挣脱了林远的手,拱手行礼道:“林知府不用客气,我也是东秦子民,守卫家园匹夫有责。只是接下去的事,我恐怕是用不上了。”
“怎么?你要撒手不管了?”林远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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