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朝雪思索了片刻,又裹着衣服躺了回去。
管他的,天塌下来了都不能影响她考试。
第二日,还未开考却听到一阵嘈杂。隐约像是又有考生被拖出了考场。究竟是何原因却是不详。毕竟大家都不能出自己的号间,哪怕是再想打听都没有办法。
第二项考试考的是诗赋。
监考官发下题目,依旧是要等到第二声锣响才能答题。
题目是“蝉”。
题目并不算太难,柳朝雪打好腹稿后就开始小心答题了。
按理来说诗赋是随性而作,没有夹带小抄的必要,除非是提前知道题目。
诗赋不像明经,很难一气呵成,哪怕是柳朝雪也很难做到。她偶尔停笔思索之际却也听到考试院里有吵嚷声。
怎么回事?这个会试秩序怎么会连乡试都不如?怎么会有那么多不怕死的考生明知要受杖刑还顶风作案的?
这场考试看来并不简单。
柳朝雪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不想这么乱七八糟的。这些等她考试结束有的是时间去谋算。
第三日,考的是策论。
这是柳朝雪认为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其他两门考的都是学识。只有这一门考的是为官之道。
朝廷选拔人才又不是为了选学究,学识过得去便可以了。最要紧的就是策论,这才是选官最要紧的才能。
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了,想必还会出不少状况,柳朝雪凝神静气专心备考。
第三项考试开始,题目都是一些水患、瘟疫、饥荒之类的时事问题。她之前就看过许多,应对倒不成问题。
直到答到最后一题,她才明白为什么这场最重要的考试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这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考卷上。
最后一题为:水与舟,孰轻孰重?
这是道陷阱题。
正确应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然是水重舟轻。
可是舟代表皇权,水代表百姓,在考卷上公然答君为轻,民为重,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道题,怎么答都是错。
柳朝雪看着试卷,一时之间竟陷入了两难。
“距离交卷还有半个时辰,请各位考生尽快答题。锣鸣之后再落笔视为舞弊。”巡考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来不及了,再不答题一定不能及时交卷了。
不管了,柳朝雪一咬牙开始在卷上作答。她来考试本来就是冒险,又何妨再冒一次险。
她提笔写下“若无舟,水又何为?”
一旦决定了思路,柳朝雪动起手来有如神助。她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等到锣鸣时,她刚好答完。
会试三天终于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一出试场考生们一个个先论的不是试题,而是这三天的各种见闻,想来这几天也是憋坏了。
柳朝雪没有说话却在认真听他们说。
“你们试场也有人因为舞弊拖出去了吗?”
“对啊对啊,就在我眼前打的,鲜血淋漓啊!我都快握不住笔了。”
“这罚的未免太重了,舞弊也不至于要人性命啊!”
“可能是因为是首次科举吧,所以杀鸡儆猴。可怜我等,竟成了马前卒。”
“要说啊,也怪那些人其心不正。要不然怎么会被打。”
“可如果真的是为了避免舞弊夹带,为什么进考场的时候不查,非要人进了场再严惩?这算什么!”
柳朝雪听到这里,终于有人说到了要点。
是啊,如果是为了考试秩序为何事前不查,非要事后置人于死地。
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的。
她又听那几个考生换了话题。
“对了,今日策论最后一题,众位是怎么答的?”
“别提了,我一个字都不敢写,到了交卷的时候都还是空白的。”
“我也是啊……本来时间就不够,还出这么让人为难的题来。这次想必是没有希望了……”
“张兄,你也别气馁。或许你前面的题答的好呢,再不济还有前两门,最后一题搞不好有人答了还不如不答呢!”
“说的极是,我也是怕答了反而有错所以干脆不答了。”
人群叽叽喳喳,柳朝雪听了一阵便走了。这帮人的言论并无什么让她觉得新鲜之处。
走了一段路,她发觉有点不对劲。
她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怕节外生枝她加快了步伐,连走带跑进了青衣巷,这才感觉到身后的眼睛消失了。
……
走出考试院的方明时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身影。
可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觉得眼熟。想跟上去问清楚,那人却走得极快,他一时不察就跟丢了。
或许是人有相似吧,方明时也没有在意。这三天他太累了,急需要休息一下。
“凌竹。”黄生从后面追上来搭着他的肩膀:“考的如何?”
方明时微微一笑:“尚可。”
黄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两天晚上老是有野猫叫,害我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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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听到了?”
“是啊,你也有听到吗?那还好,起码大家都没睡好哈哈哈。”
方明时心里奇怪,他在天字区,黄生在黄字区,隔得很远。几乎是整个考试院的一南一北,这都能听见,考试院究竟有多少野猫?
若是老宅便也罢了,可这考试院是新翻修的,哪来那么多老鼠来引野猫。而且都快入冬了,闹的什么春。
考试院里太多事情都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他有预感,这次会试定然会再起风波。
……
放榜之日定在十五日之后,这段时间是试子们最轻松的时光了。之前都是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来了以后也无心玩乐只顾温书,这下彻底放松了可以在郾城好好玩耍一番。
本来就热闹的郾城这下就更加热闹了,成群结队的试子不是在酒楼开诗会就是在妓馆寻欢作乐。
方明时也不能免俗,他被几个同乡拉着去酒楼喝了好几天的酒,他酒量不好便时常醉醺醺的睡觉。
这日也是,昨晚被人灌了不少酒,他正在客栈里呼呼大睡。睡梦中却被感觉人摇醒。
“不好了,凌竹。快醒醒!”
迷迷糊糊睁眼一看,竟是黄生。
“黄兄,怎么了?”
黄生一脸愁容,忙道:“昨夜同我们一起喝酒的何诺被官府带走了!”
方明时的酒一下就醒了:“为何?”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着急啊!”黄生急得直跺脚。
方明时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更清醒点。
“走。”
“去哪?”
“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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