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池玉儿疑惑的很。
这陈大少白日时表现的色急,但到了洞房花烛夜,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宛若温润君子,直叫池玉儿好奇不已。
她微微低眸,借着红盖头下方的视野,看着夫君坐在一旁,却只是轻轻捏着自己的手,如同聊家常一般,和自己温声说话。
“说来,楚家的小姐前些天不是来白桦比武招亲么,娘子可知此事?”
池玉儿轻轻点头,温声回答:“嗯,只是……那楚家小姐倒是跳脱,明明擂台比武已有胜者却放着不选,反倒是将绣球抛给了场外一个俊公子。”
“若是换为夫来,为夫也会将绣球抛给那俊公子。”
听夫君这么说,池玉儿疑惑蹙眉:“为何?”
“为夫当时在场,可瞧见了那俊公子的容貌,属实俊俏的很——
那面容柔而不娇,白皙比女人,面相却有棱有角,一身白袍男装,着实英武不凡!
更别说对方那双桃花眸了,简直堪称天下一绝,看谁都好似含情脉脉,惹得为夫都要多想了。”
“噗,这白桦真有这般俊俏的公子?”池玉儿笑若银铃,花枝乱颤不已。
过了好半晌,她才缓过来,为自己方才笑得太过欢快而脸色稍红。
“娘子笑起来当真的好听,只可惜为夫想和娘子多交交心,若不然真想将这红盖头掀下来,好好赏赏这天下难寻的美景……”
听着对方如此情话,池玉儿芳心一颤,不由开始扭捏。
她原先还想着,哪怕再不情愿,但为了池家,不得不从了这便宜夫君。
可一番交谈下来,池玉儿却忽然发现对方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讨厌,心中悄然没了抵抗而不自知。
这外头的夫君情话不断,但每句都说得恰到好处,总是先聊别事,再拐个弯过来夸自己一夸,当真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恭维。
而久在深闺的池玉儿哪经过这般撩拨,自是有些受不住,支支吾吾得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便宜夫君了。
她低眸瞧着对方的白皙手掌,忽而想起了夫君刚才说的话,连忙转口:“对了……夫君不是说那俊公子模样俊俏么?”
“正是。”
“那夫君自觉比起那公子,谁更好看呢?”
话音刚落,这红盖头外的人却想也不想,哼哼开口:“那自然是为夫更为俊俏了,娘子觉得如何?”
“噗。”
池玉儿笑了笑,脑海中回忆起下人给自己看的陈平堂画像,随后摇摇头:
“若是那人真如夫君说的这般好看,想来夫君是比不过他了……”
“不对不对,娘子真是嘴拙,惹得为夫伤心得紧啊!”
听对方这么说,池玉儿心底不由一缩,暗道自己莫不是说错了话,惹对方生气了吧?
在她思绪慌乱之时,陈平堂却故作委屈强调,慢慢说道:
“就像在为夫心中娘子才是当世最美的女子,为夫也想在娘子的心中称得上最为俊俏啊……”
池玉儿这下哪里听不出来夫君并非是生了气,而是单纯与自己打情骂俏呢!
她不由有些幽怨,隔着红盖头剜了对方一眼。
而这时,陈平堂却忽然往她再靠近了一些,伸手搂过了她的腰:“娘子~”
心中早有准备的池玉儿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可如今的她,心底虽然还有些抵触,身子不由绷直,但不知为何,明明夫君的手已是攀上了纤腰,她却毫无半点悲色。
甚至……还有一点小雀跃?
那红色的阴云在天上悬挂,随着风儿的吹拂微微摇曳。
这云儿遮蔽了大而亮的月儿,使得月光无法叫人看见,着实恼人的紧。
陈平堂自是不喜这诡异的阴云,伸手便拨了上去。
那云被忽而吹来怪风扰得一颤,好看的绮罗云朵摇曳不停,竟是乍现出了点点秋波,叫人透过那阴云,瞧见了里头动人的月色。
池玉儿低眸间,能堪堪瞧见那搅动风云的大手,思绪万千般闪过,面色不由泛起了好看的红霞。
只是……
“夫君,你不揭红盖头吗?”
她轻轻说着,心中羞意上爬,好似有头小鹿乱撞,直撞得人痒得不行,好似周围都变热了。
但那拨弄风云的摘星弄月手却未停,而是一道平缓淡淡鼻息凑到了池玉儿的耳边,温声开口:
“为夫先前不是说了么?为夫对娘子心慕的很,若是瞧见了娘子的面容,许是会按耐不住……
可为夫想与娘子鱼水不错,却不想自己惹得娘子受苦,若是隔着红盖头,为夫便能稍稍忍住,对娘子温柔一些,可好?”
听对方这么说,池玉儿心底最后那点堤坝终于的泄了,眸中泛起了水光,只觉欢喜上了头,心中羞得不行。
而后,她忽然感觉夫君伸手轻轻托住了自己的后脑,随后温柔得将自己放平……
池玉儿心知,若是接下来再发生什么的话,便再无反悔机会。
但此时的她,心底满是欢快和期许,自是任由这夫君采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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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
许小黑看着床榻上陷入梦乡的池玉儿,淡淡一笑。
哪有什么陈平堂?
从起初推门而入,进了这间房子里的人,其实一直都是许小黑。
那些温柔举止和情话,自然全都出自许小黑,连带着这位娇嫩可人的陈家大少奶奶,也毫无意外的被他讨了便宜。
不过……
这般行事虽是有些不厚道,但既然自己高兴了,对方也欢快了,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再说——许小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随手抓来被褥,丢在了池玉儿的身上,将动人的光景遮掩,扭头便走了出去。
“只可惜这池玉儿只是个寻常女子,承受不了多少魔功浊气……
若不然方才也不用一边鱼水禅一边刻意控制心法,一番鱼水下来,反而惹得自己有些不太畅快。”
许小黑闷闷的吐了口气,走到了一处角落,看着被自己扒光衣服绑住手脚的陈平堂嘿嘿一笑:
“陈大少,你倒是有眼光,这美人和名字无二,果然如玉,着实润的很。”
那陈平堂其实原先被许小黑打昏了,但因为没了衣裳,才被夜里冷风给吹醒。
他如今被捆得严严实实,还被许小黑封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动弹不了分毫。
但从他这个位置,却能清清楚楚的许小黑进了自己的房门,而后在里头待了多久再出来……
这约莫半个时辰甚至还有多的时间,都不知道能够做多少事情了!
陈平堂一往那方面想,脸都气红了,登时目眦尽裂,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束缚。
只可惜,这陈大少虽说有些城府,但到底也只是个凡夫俗子。
那武夫都没有办法的绳索,哪会这般容易被他挣脱?
许小黑瞧着对方很快就停下了动作,不由摇摇头,随后莫名一笑:
“对了,既然陈大少都愿意将自己的内人赠予我,那你便再帮我一个忙吧?”
“?”
陈平堂立马瞪大了眼,又一次挣扎了起来,眼中满是怒意,好似在骂着什么说不得的脏话。
可许小黑可不管,只是蹲下去朝着对方重重扇了一巴掌,便将他脑瓜扇得嗡嗡响,一下便愣住了。
而许小黑便趁着这空档,从腰包里掏出一根银丝,轻快的绕过了陈平堂的脖子,随后灵气弥漫而上——
陈平堂原先被扇的晕乎,如今恢复过来后,便感觉到了脖子间的异样。
再仔细一瞧,登时便明白过来,连忙讨饶……
可这陈家大少被许小黑用东西封了嘴,上面还刻着个简易的绝音阵法,哪里发得出什么声音?
哪怕他在这一瞬间想好了上百种措辞,以数不尽的银两换回自己这条小命。
但许小黑却是毫无迟疑,双手一拉!
这陈家的独苗,就这般草率的在成亲当日断了气。
不过,许小黑这次没有处理对方的尸体并非是像以往那般讨厌麻烦,而是心中早已盘算。
他掏出了一个内层涂了油脂、能防止漏水的布袋子,将陈平堂的脑袋轻快的收了起来。
随后便任由那光溜溜的无头尸体丢在这儿,扬长而去。
翌日。
陈家大少成亲时在家中遇害,被割掉了脑袋这事立马传遍了白桦。
惹得人心惶惶,许多商铺都在夜里早早闭门,生怕自己也遇了害。
而昨夜才初尝美果的池玉儿早上醒过来时,便立马遭到了陈家上上下下一群人的质问。
不知道解释了多久,说得她都抽泣个不停,大吼解释自己与陈郎夜谈时已被对方谈吐折服。
更是坦言自己已和陈郎欢好过,从此下定决心与他厮守……
直至最后甚至大哭着扑到了那具无头尸体上,才叫陈家那帮人说不出半点话。
只是……
池玉儿哭着哭着,忽然看到陈平堂那双有些枯瘦、肤色偏黄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一面,表情稍稍一愣。
可她的哭声却依旧,据那些下人说,这池家大小姐深情,哪怕是其他人走光,她都也一直哭到夜深,连饭菜都吃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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