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导闻言,顿时两只眼瞪的如铜铃大,然后使劲摇头:“我就想问问,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退出。”
楚河皱眉道:“不能吧!我是谁?您是谁?我们两个加起来,双剑合璧,还有什么样的妹子摆不平?”
许导冷笑道:“白素贞那是一般的妹子吗?那是一千多年的蛇精。差一点就成仙的蛇精。你以前那点套路,在她面前,统统不管用。人家不看你长得帅不帅,有没有钱,会不会玩浪漫,是不是暖男。讲的是缘分,是宿命。”
“放弃吧!你没机会的!”
楚河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许导啊!凡事总是要试一试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何况,不就是宿命么?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想办法拦住许仙,我去站到断桥之上,替了他的缘分,不就行了么?”楚河说道。当然这话只是为了劝住许导,要是事情真这么简单,那吕洞宾还找他做什么?
当然楚河说这话,也成功的博得了许导的一阵鄙视。
“算了!都已经被你这个烂仔坑进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先做计划吧!然后再针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进行具体分析,最后找出一个最合适的方式和切入点。死马当活马医吧!”许导叹息一声,皱着眉头说道。
楚河心中得意于将许导拉下水,嘴上却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不必如此麻烦,我楚河一生浪迹江湖,靠的就是率性而为。许导你帮忙打好下手便好。”
许导冷笑道:“率性而为,早晚砸锅。这些年,娱乐圈的各种绯闻八卦,真真假假,我算是见的多了。泡妞这回事,你还真得拿出做事业的精神来,统筹规划,计算周全,一步步来。”
“你如果不信我,那你自己去搞。我作壁上观,事后失败了,你说的大人物找麻烦,你要是有良心,也别拉上我,一个人爱上哪死,上哪死去!”
楚河见许导说的认真,也只能叹息一声,然后认真的和许导讨论起来,做起了各种策划和应对。
等到大致流程都差不多了,楚河才说道:“最关键的一点,人设呢?我的人设是什么?”
“暖男和忠犬就不用想了,小青做的足够好了,还为白素贞变了性,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书呆子的小受形象,和许仙重叠,根本没有半点优势。”
“真要想有效果,那不妨尝试一下,诱惑人堕落的魔鬼形象吧!”
“一千多年,清修寡欲。她有多清冷,内心就有多狂野。就看你能不能将她被压抑的兽性激发出来,让逐渐压过理智,为你放弃成仙飞升,只愿与你一起堕落凡尘。”许导用一种充满了蛊惑性的语气和口吻说道。显然他已经开始入戏了。
一部电影,最先要入戏的首先必须是导演,其次才是演员,才是所有的幕后工作者。这一贯是许导执着的风格。
“魔鬼?我怕我还没靠近,就被她的雄黄宝剑给斩了!”楚河苦笑道。
许导道:“所以你现在是青城练气士,多少也能和她扯上一点关系。而且这种诱惑力,不应该是强迫性的,而是一种软性的,潜意识,慢慢的去诱导,去发掘。”
“你好好想想!作为一个演员,你要有自己的悟性,去打开你的内心,将你内心的那些东西,释放出来,将它放大、放大、再放大。”
“不要压抑自己,也不要用以往的自己来束缚自己。找到内心的另一个自己,然后变成他。”
许导说起这些来,当真是滔滔不绝,不断的给楚河灌输着各种思想,给楚河进行着连续不断的洗脑。
“好!好!好!发掘自己!发掘自己!”楚河点点头,表示怕了许导的‘专业’,开始闭目苦思。
“以亿万分神收束精神念头,进行选择性的发散?”
“不行!这么做就刻意了,白素贞可不是无知少女,一瞬间就会被她感觉到。”
“培养分魂?也不行,随机性太强。而且时间也不够。”
“看来,还真要按照许导的这一套去做了。”
楚河睁开眼,认清现实,开始努力的向许导请教演技。
明月当空,青城山幽。
白衣的仙子,就坐在青城山的一块大青石上,吞吐着月华。
月光如水,映衬着她的眸子,温润如玉。
美丽的容颜,令天上的月,都忍不住用云霞遮住了自己,不愿与之对比。夜晚的风,也都难以自持的不断的在她身边拂过,撩动她身上的白纱。
白素贞收起了玄功,长长吐出一口清气。
最后一丝属于蛇之本性的阴毒气息,也早已被她炼化,这一口清气所过之处,草木更茂盛,早已枯萎的小花,也都再度涌出了勃勃生机。
尽管距离推开仙门,成就真仙,始终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白素贞却表面不急不躁,继续清修,积蓄着功力。
当然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一丝迫切感。
她已经修行了一千多年,即便是天赋异禀,加上师父黎山老母的缘故,天人五衰迟迟未至,却也拖延不了太久。
如若还不能推开仙门,成就真仙,就只能被迫应劫转世,以求来世了。
虽然向道之心坚定,但是转世毕竟要经受胎中之谜,轮回之障。来世的我,是否还是我,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无数的修行者,白素贞也不例外。
只怕也就只有佛门的那些高僧大德,才能做到转世如脱衣,来去自在,空空无我。
想到佛门高僧,白素贞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想要去峨眉山看看。
峨眉山也是佛门净土之一,或许能够在峨眉山寻得一丝机缘,即便是无益于推开仙门,或许也能安心的去转修来世。
正做着打算,忽然若有若无的,从遥远之处,传来一曲萧声。
萧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清冷、孤寂、荒凉,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白素贞千年未动过的心念,正因为方才的念头,有了一丝丝的律动。听闻这萧声,便心中起了好奇,一步迈出便已经寻到了那萧声所来之处。
“是他?”看着吹箫之人,白素贞的眼中闪过一丝淡然。作为青城山的千年大妖,山中的那些‘年轻’练气士,她都心中有数。
此时,却见有人一身黑色的道袍,坐在孤崖之上,一条腿悬挂在悬崖之外,却抱着另一条腿,潇洒而又放浪的吹动长萧。
山涧的浓雾和瘴气从他身边吹过,让一切都变得朦胧,不真切。荒烟蔓草,举世疏离,人在天地间,而天地间无无我。这像是一种与一切,与万物格格不入的特殊状态。
披散的长发,在风中胡乱的吹舞,却惊不起半点的波澜。
曲调在最悲呛、高亢之处,突然曳然而止。
道人收起长萧,毫无来由的,便挥手将长萧投入山涧,然后拂袖而去。没有一丝的留恋和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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