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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毒蛇做礼
    云暮又出了神。甚至都没有发现吕良神色慌张地出去了好几趟,直到手心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见吕良毕恭毕敬地站在梁文帝身后,若不是掌心的硌意,云暮还当是错觉。

    她借着调整站姿,将手背到身后,把掌心的东西塞到袖口。

    她用指腹敲了敲剑柄,中郎将匆匆出现,站在了她身后。

    她前脚刚走,后脚梁文帝便问吕良:“都准备好了?”

    吕良:“回皇上,都准备好了。”

    皇后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问道:“皇上准备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不妨也和臣妾说上一说。”

    梁文帝摆了摆手:“没什么,不过是让他们多备些酒罢了,使臣千里迢迢来大梁,得让他们尽兴才是。”

    皇后陪在他身侧几十载,怎会辨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笑了笑,附和道:“还是皇上心细。”

    ……

    阁外,云暮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确认无人会来后,她拿出藏在袖口的字条。

    “勿用茶水饭食。”

    一阵脚步声响起,云暮揉了揉字条,转身之时,字条精准地落在了靴子中。

    看见来人的那一刻,云暮忘了动作,只呆呆地看着他步步逼近,就在两人仅有三步之遥时,她拱手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爷。”

    这大半年以来,两人还是头一次这般疏离,沈聿明心中很不是滋味。

    两人就这样站着,沉默了良久。

    在金銮殿外时,沈聿明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像是靠着一股气撑着,现下双眼迷蒙,面颊泛红,唇畔还有些湿润。

    他喝酒了,还喝了不少,这显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王爷既然无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路过沈聿明身边时,云暮的手腕被他抓住。

    “你刚才……没受伤吧?”

    往常轻易就能挣开的手今日却像是铁钳一般,云暮握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捏。

    耳边的呼吸一滞,她的手被箍得更紧了,不管她怎么使劲,沈聿明就是不松手。

    云暮收回手,不再同他较量,她淡淡道:“你弄疼我了。”

    沈聿明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松开手,又想撩开袖口查看:“我……对不起,让我看看。”

    云暮退了几步:“王爷,您喝醉了。”

    沈聿明大声反驳:“我没醉!”

    喝醉鬼争吵是最没脑子的事,云暮绕过他,打算从另一条路回摘星阁正堂,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别走。”

    这一次,围在她腰间的手和他的声音一样轻,秋日正午的日光和夏日不相上下,而沈聿明的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云暮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沈聿明恨不得把人揉进血肉中,但手上却不敢加力,只敢虚虚地握住她的两根指头。

    “云暮,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但能不能收回昨日的话?”

    云暮动作没停,“昨日已经说了,我们今后除了公事外,还是不再来往的好,就当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梁文帝在一日,他们就不可能心无芥蒂地在一起,但她又因那个约定,不仅不能对他下手,还得护住他的命。

    沈聿明越发绝望:“可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

    云暮狠心道:“这不重要,一开始我便说了,只要我不愿,我们的关系可以随时终止。”

    沈聿明并未死心,抓着云暮的肩,把人转向了他,质问:“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喜欢吗?”

    云暮定定看他,带着薄红的面庞也掩不住病态,眼眶红了一圈,水汽氤氲,却始终不肯落下一滴。

    那些狠心的话忽然都说不出口了。

    良久,她才说出一句:“就当我们回到刚认识那会儿。”

    ……

    这边梁文帝见他终于回来了,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去做什么了?”

    在万寿节的宴会上下药,还是针对她,背后之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云卿,怎么了?”

    怕被他看出破绽,云暮移开目光,“没什么,就是被酒气熏得难受,出去透口气。”

    修道以来,梁文帝有意克制口欲,今日难得有借口放纵一次。饭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好在没有醉糊涂,尚且记得云暮喝不了酒。

    “吕良,把朕桌上的酒都撤了,换成白水。”

    云暮冷眼看着他借喝醒酒汤时轻嗅袖口,又依他言往旁退了半步。

    没有冷脸,没有不耐,梁文帝满心愉悦,才坐直了身子,吕良将装了白水的酒壶和一套新的杯盏放到了他面前,也挡住了刚落座的沈聿明,惹得云暮多看了他两眼。

    歌舞撤去之后,到了使臣献礼的环节。

    吕良立于阶前,高呼:“各国使臣献礼。”

    都道南边多瘴气蛇虫,这头一个上来献礼的就是南疆,只是上来前,他先让吕良准备了一张桌子。

    南疆使臣提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上前,手搭在笼顶,要掀不掀。

    “梁皇,南疆地偏地小,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宝物,臣就第一个献丑了。”

    梁文帝也想看看黑布之下是什么宝贝,他手略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南疆使臣捏起笼顶的布,倏地将其扯下,笼中赫然是几条缠在一起的蛇!

    蛇的身上黑白交错,头呈三角状,冲人嘶嘶吐着信子。

    云暮挑眉,在江南时,她常去山林田间采草药,见过不少毒蛇,自然也认得此蛇。

    此蛇身怀剧毒,被它咬上一口,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在场之人无不骇然惊呼,就连梁文帝也神色微变,但到底做了几十年的皇帝,自然比旁人多些镇定。

    “使臣,这些蛇可都拔了毒牙?”

    使臣爽朗一笑:“正是,诸位不用害怕。”

    他将笼子放到桌上,取下腰间的笛子,开始吹奏。笼中之蛇听到笛声后,将身体盘了起来,蛇身也随着笛声摇晃,看着颇为滑稽。

    笑意冲淡了紧张。

    咔哒一声,使臣单手吹笛,另一只手则打开了笼门,几条蛇嗖的一下窜了出来,。

    云暮的眉眼往下压了几分,她站到梁文帝身侧,警惕地盯着那几条还在摆动的蛇,有些后悔今日没带小青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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