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他完全是出于好心,才出手救人。当时情急,根本想不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和黄辛夷只不过是抱在一起而已。
比起三皇子和蒋兮兮在雅间里这这那那,算得了什么啊?
邓鸢时心里委屈,却也老老实实跪着。
不跪不行。
嫡母说,黄辛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非要嫁他。
唉!这个傻姑娘。邓鸢时对黄辛夷生出几分怜惜。其实仔细想想,黄辛夷倒是比蒋兮兮更为温婉可人。说起话来娇娇柔柔,那蒋兮兮跟个母老虎似的,凶得很。
不过,蒋兮兮身姿曼妙,凹凸有致。
她们俩各有各的好处。
然则,此事只有祖父能够做主。反正他娶谁都行。
要是一妻一妾,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邓鸢时不免有些得意。同窗们还在苦读诗书,而他却已经红袖添香,这这那那了!
“你与黄小姐一事……”邓先沉声道:“西宁侯府的意思很明白。不想让黄小姐与你有半点瓜葛。过些日子,新闻盖过旧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呀!他的妾没了?
邓鸢时心有不舍,但也十分乖顺的点头称是。
“你母亲那里,你暂时不要过去请安。”邓先暗暗摇头,妇人就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吩咐凌氏把水搅浑,若是能令人认定栖霞寺是一座害人的佛寺,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凌氏搅浑水,之后他散出人手,挑动得帝京百姓气愤难当,冲入栖霞寺打杀僧人。
如此一来,帝京就会大乱特乱。到那时,他趁机向三皇子进言,献出平乱的妙计。三皇子凭借妙计在陛下面前露脸,而他也会得到三皇子青睐。
这是他的投名状。
结果呢?
搅浑水搅到自己家里来了。又给邓鸢时搅回一桩孽缘。
真是头疼。
邓先揉揉酸胀的太阳穴,长长叹口气。
邓鸢时以为邓先对他心生怨怪,赶忙做出一副歉疚的样子,低眉顺眼的说道:“祖父,孙儿知错了。孙儿不应该挺身而出,去救那黄小姐。”
“事已至此,无需多言。”邓先无力的摆摆手,“去吧,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邓鸢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道声:“孙儿告退。”一步一步退出门外,转身的当儿,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用去给嫡母请安,就不用听她絮叨。
太好了!
邓鸢时决定回去给蒋兮兮写一封情信。
日后,他的荣华富贵系于蒋兮兮身上。可得好生哄着她。尤其是昨儿的事,跟她解释清楚才行。
正斟酌着如何遣词造句,门倌慌慌张张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
邓鸢时眉头微皱,沉声发问,“何事惊惶?”
难道是那黄家小姐找上门来以死相逼?
哎呀呀,实在推脱不过,就纳了她算了。邓鸢时暗自慨叹,怪只怪他俊美潇洒,玉树临风。那黄家小姐对他一见倾心,也不奇怪。
“卫尉司来人了……”门倌吞咽一口,“裘、裘掌班来拿人!”
拿谁?
他吗?
邓鸢时慌张的来回踱着步子,“这、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嚯嚯靴声由远及近,裘月季扬声喊道:“邓侍郎何在?”
啊?不是来抓他的?
邓鸢时顿住脚步,手扶廊柱,一个劲儿干呕。好悬没把他吓死。
不是抓他,而是抓祖父?
这也不行啊。祖父是他的靠山,如果祖父有个三长两短。他在邓家必定没有好日子过。
邓鸢时赶忙返回书房,“祖父,祖父!裘月季抓您来了。”
门倌也跟着跑进来,不等他说话,裘月季人已经到在门口,“邓侍郎,请你随我走一趟吧。”
说的是请,但是裘月季嘴角那抹兴味的笑意,令人心生寒意。
邓先缓缓起身,“敢问裘掌班,本官犯了何罪?可有陛下手谕?”
他是三品官。必得皇帝陛下下了手谕方能缉拿。
裘月季轻轻“嘁”一声,“卫尉司拿人无需手谕。”抬手拍拍自己脸颊,“凭着咱这张脸……”抖抖官服,“和咱这身衣裳,说抓你就能抓你。”
邓先略一颔首,“本官随你去就是。还望裘掌班切莫惊扰女眷。”
“不会。”裘月季挺起胸膛,“邓侍郎可以去外边打听打听,我们卫尉司办案是否懂礼知礼。”
嗐!他上哪打听去?
邓先缓步行至裘月季面前,“走吧。”
邓鸢时目中含泪,轻轻唤声,“祖父……”
“莫哭。”邓先对邓鸢时道:“你该上学还是去上学。不要耽误学业。”
邓鸢时重重点头,“孙儿省得。”
除了读书,还得牢牢抓住蒋兮兮。
此时此刻,邓鸢时无比庆幸自己替三皇子收了蒋兮兮。嫡母纵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磋磨宁王的女儿,即便她是庶女。
……
卫尉司裘掌班抓了邓侍郎的风声好像长了脚,吹遍帝京大街小巷。
工部人人自危。恨不能从没有跟邓先共事过。
胡尚书嘴上起了一圈火燎泡。
这糟心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尚书觉得自己等不及建好福田院再乞骸骨了。等来等去,自己很有可能躺板板。
算了,乞骸骨算了。
胡尚书思来想去,最终拿定主意那天,帝京下起了绵绵细雨。
正巧赶上翠松书院办文会,白露报局光是访事就来了五个。结果不出意料,朱明胜出。唐宗子、邓鸢时、张如意还有苏润也都可以参加八月节那天,与文三公子的比试。
与此同时,卫尉司返还了黄二太太的尸身。但是元凶尚未抓到。
坊间质疑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对此,姚广诚恍若未闻。卫尉司办案,自有一套章法。别说百姓不懂,就连陛下也不懂。反正能抓着凶手就得了。
细节无需深究。
这期间,方布再次斩首。由京兆府和卫尉司验明正身。
斩不斩的,也没什么所谓。方布脑袋磕的挺重,还是用平板车推着送到法场上的。
那边厢斩了方布,这边厢方家大门紧闭。好像之前不惜赔上身家性命力保庶子的,不是他方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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