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音似懂非懂。
“哦。”
陈柚音慢吞吞地从梵西的床上下去。
“真的不能和二哥那样说话吗?”
陈柚音还是忍不住问。
“小音,我们当然能和二哥开玩笑,但是至少应该,对二哥的努力表示尊重。”
没有人希望,自己付出一切所做的努力,变成笑话。
“当然,如果你们有过节的话,当我没说。”
梵西只能根据她说的话做出应有的看法,但是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话,她无话可说。
那就是他们要解决的事了。
“我知道了,姐姐。”
但是陈柚音还是没有走,梵西看她:“是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算我做错了事,那,姐姐能不讨厌我吗?”
梵西失笑。
“姐姐不讨厌你。”
“我们小音,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蘑菇了。”
那边陈青州刚和陈冲和喻言把话说清楚,回到卧室,失力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还没忧郁两分钟,屁股上被什么东西推了推。
陈青州挪开位置,眼睁睁看着门外推进来一张纸——一张餐巾纸。
纸张柔软,上面的油墨因为纸巾材质被稍稍晕开。
“对不起。”
陈柚音的笔迹和陈柚音的作风。
等他看完了还能用这张纸擦眼泪。
梵西滚下楼的时候陈冲和喻言都还在,陈淮西也在。
还是他最先发现她的。
眼神很轻地往她身上一扫,等着她开口。
梵西往陈淮西身上瞟了好几眼。
有点怪。
好像有什么事情来着。
“小西起来了?”
“嗯,刚起。”
“那过来和我们坐一坐,喝喝茶。”
陈冲难得独立在喻言外和她说话,陌生的场景让她脑袋卡了一下,就这么坐在了陈淮西身边。
她这是升级解锁新场景了?
思绪混沌的梵西坐下,一旁的陈淮西没等来她叫人,但还是心情愉悦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给她捋平了几根呆毛。
梵西后脑勺像过电了一般,连带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想起来了!
她睁大眼睛,看向连手都没有收回去的陈淮西。
他!
不是她亲生的哥哥!
陈淮西被她盯得发毛,却只是噙着笑。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手掌往下招呼,又是自然地给她梳毛。
他要好好生气。
这个坏乖乖不知道昨天去做什么了,晚上阚家的那个小子在朋友圈里连发了几十张照片。
拍菜品就拍菜品,无端端露出对面人的手来算什么意思。
拍风景就拍风景,偏要把别人的背影拍进去算什么意思。
……
那个男人未免太坏,会把小西也带坏的。
他的好孩子可不要被骗了。
梵西觉得她要炸毛了。
脊背僵直。
陈冲和喻言对眼前这幅“兄友妹恭”的场面也是很喜欢。
他们夫妻俩总是自说自话,不和他们交流,知道他们能好好相处就放心地把他们丢在他们俩共同的世界外了。
梵西缩了缩脖子。
陈淮西很快没在整理她了。
自顾自地斟茶。
“……”
他们把她叫来喝茶又不管她,陈淮西把她的毛撸顺了也不和她说话是为了什么。
搞什么啊……
陈淮西看着她气鼓鼓地给自己倒了茶,坐在他旁边生闷气,有些好笑。
理她怕她生疑,不理她她要生气。
怎么会有那么难伺候的乖乖。
“在生什么气。”
陈淮西给她倒茶,作伏低做小的姿态。
“没有生气。”
她这个陈述句的语气可比陈淮西的疑问句语气要强烈得多。
显得她就在生气一样。
于是梵西生起气来了。
“你再给我倒一杯。”
她拿起自己的小茶杯子,放在桌上等他动手。
陈淮西不发一言地动手,俯身,伸出玉瓷一般的手给她倒茶。
指节间有些红,被梵西瞧见了。
一看就是打人打的!
不学好,在外面和人打架。
打谁来着……啊,陈青州。
啊……他脸皮是得有多厚,看看陈淮西这手,都红了。
陈淮西把手中杯子递给她,不经意地触碰又收回。
不显得急促又不过多地停留,连给梵西多想的机会都不给。
只是收回手,很轻地“嘶”了一声。
声音小,那边在聊公司事务的陈冲喻言两人自然没听见,但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的梵西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耳朵痒痒的。
像是被迷惑人心的海妖被吹了一口气。
那种浑身僵硬的感觉又来了!
她不对劲了……
梵西往身边的人一看,就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准备起身离开。
“阿姨,麻烦拿一下医药箱到楼上书房。”
说完话,又自然而然地回过身把茶喝掉了准备起身离开,拿起杯子的手在梵西面前晃了晃。
“淮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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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西叫了一声陈淮西的名字,声音不大不小,反正那边说话的陈冲和喻言都听见了,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
陈淮西看向梵西的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拙劣把戏已经被她看穿。
“需要帮忙吗?”
她的视线落在陈淮西的手上。
陈淮西思索过后稍稍点了点头。
“好,那就麻烦小西了。”
陈冲和喻言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语,又先后把杯中的一饮而尽后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说他们的话。
而跟着陈淮西一起上书房的梵西现在正坐在陈淮西对面和他大眼瞪小眼。
“淮西哥的手是怎么弄的?”
“打你二哥打的。”
居然没撒谎。
梵西隐蔽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给他涂消毒液的手没有停。
她停顿的一会儿就把该回他的话给忘了。
陈淮西暗暗发笑。
真是个敏锐的乖乖。
可是只攻不防,不是方便了他进攻吗?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青州。”
说完,刚好可以轻轻缩一下手。
“嘶……”
梵西又松了力气,又要给他回应。
这个问题刚好她没考虑过啊……
两人相对坐着,陈淮西比她要高大,坐着也比她高,梵西想要看他就得仰头,手上却是她抓着他——她掌握着他。
“肯定是二哥欠打啊。”
陈淮西轻快地笑了起来。
肩膀一抖一抖的,愉悦至极。
梵西紧抓着他的手,却说:“不要动了。”
他于是真的收敛起来,只是在她低下的头颅上,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人类已经步入文明时代太久,直接粗暴的肢体冲突让生活在文明时代的人们感到粗鄙,而时代下的陈淮西也不外乎更享受在无声的博弈和猜测中体会活着的快感。
与其追求刺激的肉体冲突,在他眼里还不如促膝相坐时不说话间流动的暗涌。
但陈淮西忘了自己是人,是经过不断进化后才成了人,他的先祖并非生来理性,他的先祖在自然中流露的野性只是在社会发展中被掩盖在衣袍下,那些野蛮和冲动,也自然在掩饰下传承到他的身上。
他也是经过社会规训后才有了“文明”,他如果脱下社会赋予的长袍……
他或许还是野蛮的。
就和他的先祖并无二致,将原始的欲望掩盖在“文明与秩序”的衣袍下,而并非消亡。
陈淮西的眼眸中倒映着女孩的身影,晃动。
他意识到什么,却任由事态发展。
只能说,在某种意义上,他的理性与野性,都已经臣服于她。
她是他欲望的开关。
是种子。
是源头。
他想用一切与其相关的意象来形容她的存在,因为事实如此。
但他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因为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揉杂了他许许多多的念想,最后在他脑海里成了她的模样。
没法进行确切形容的,他称为感觉。
他喜欢掌控一切,但更喜欢被她掌控。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上流着他的血的缘故,他每每靠近她,就会被吸引。
是她暗暗下了蛊毒吧?
但明明是他分给她的血,最后她身上的那点血成了母蛊,占据着主导,最后成了他的主人。
而他全靠她给予的怜悯活着。
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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