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大舅子,往后不说多亲密往来,至少不要成仇。
周贤淙命人将付霖威送回了他的云麾将军府。
人被抬上床榻安置,未几,一只娇嫩的手攀上他的胸膛,纤指游移,缓缓向下探到他腰间的七宝革带。
衣衫坠地,肌肤贴着肌肤,丝被缠绕,绵绵柔情尽数给付。
“曦曦……”
身体的反应激起两分意识,付霖威知道有人在身边,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但眼皮沉重得撑不起来。
付霖威伸手寻到女人的手缠住,“曦曦,是你吗……”
没有人应他,脸上却有轻微的痛感,他愣了一瞬,笑了,“你还在气我没先同你挑明心意吗!”
他握着女人的手贴在脸颊上,“是我错了,你想如何打骂都行,只是,别再说伤我心的话了好不好?”
还是没听见回答,他伸出另一只手摸索“陆曦曦”的脸。
方才的事已毕,她还装着他,两人坦诚相见来着。
付霖威没摸到脸,摸到女人光洁的身子。
瑟缩了一下,还在港中又有乘风扬帆之势。
他摸索了一阵才摸到脸。
还未描摹出女人的眉眼,伸出去的手被大力挥开。
“付霖威!你欺负我就算了,还将我当成别的女人!”
啪——
王薄珺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彻底将他打醒了。
付霖威晕晕乎乎睁开眼,看见王薄珺拥着衣裙坐在旁边掉泪。
“表……表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
付霖威的天塌了!
他忙扯了被子将自己捂住,“怎么回事!方才我明明是与……”
不等他说完,王薄珺将一块雪白的帕子扔到他脸上,“你混蛋!”
抱着衣服哭着下床跑走了。
付霖威抓下帕子看,上头一抹鲜艳的红刺伤了他的眼。
这下糟了,还打算找机会将表妹送还王家,现在这……
唉!
他丧气地仰躺在床上,发狠地捶床。
付雪茹!
都怪你!
徐府
徐肃感觉有一只细小的爪子抓着他的衣袖,还有小东西嘬东西的声音。
他疲惫的睁开眼,看见旁边有个襁褓包着的奶娃娃,闭着眼在嘬手指头,嘴角口水流了一滩。
徐肃愣了几息,陡然明白过来这是哪来的小家伙。
他抬手碰了碰他的小手,立刻就被他警觉地握在手里,张着小雀嘴,啊啊乱叫,就要嘴里送。
小家伙力气还不小!
徐肃伸出另外一手想抱抱他,忽然瞥见中指上那条红线已经超过第二指节了。
还剩一小截就要到头。
他握紧了拳,扬声唤人,“来人,小家伙饿了,抱下去喂奶。”
捋蓝和拣馥在帘子外头站着,听见声音进来,“大人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徐肃撑起身坐起来,眼神一直没离开小娃娃,“夫人呢?可有碍?”
捋蓝小心抱起孩子,伸手在小鸟那里摸了摸,“夫人疼了一夜才生下小公子,方才醒了,进了些东西,又睡了。”
听捋蓝叫小公子,徐肃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让捋蓝抱走孩子,起身往西厢走。
岑潇潇和陆夫人在里头守着,徐肃进去,朝陆夫人行晚辈礼,“母亲。”
“你醒了!”
陆夫人知道他放心不下女儿,让香橙挑了幔帐让他进去,引岑大夫走到明间坐着。
陆曦曦头上戴着个抹额,满头青丝都拢在一侧,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安安稳稳睡着。
徐肃在床边坐下来,抬手抚了抚她的脸,摸到一层虚汗。
瞥见床头备有干帕子,揭了一条替她擦汗。
脸上擦干净了,又探进被子里,身上也是湿的。
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孩子都落地了,她还这样虚弱,可把他心疼坏了。
他一点一点帮她擦干身子,动作轻缓不敢扰着她休息。
等擦完身子在她唇上落了一吻,就坐在旁边靠着床栏守着她。
屋里燃了暖烘烘的炭火,却不及小夫妻之间的温情暖人。
陆夫人有些感慨,这女婿没找错。
有钱有权是一方面,知道体贴妻子才是真男人。
岑潇潇在旁边坐着,心里有话要说。
她这次回京并不打算多停留,只不过恰巧知道陆曦曦肚子里的孩子没落得下来,照看了她一些时日。
如今眼看年节将至,她的徒弟说过要请她去南方过年,也该动身了。
她望了望内室的方向,同陆夫人说,“夫人,小姐已然平安生产,我也该走了。过两日我便要南下,到时就不特意辞行了。”
夕瑶给徐肃送了一碗药进来,听见岑潇潇的话,抓着托盘的手指紧了紧。
徐肃喝完药,徐子桓来了,站在帘子外头禀告,“大人,前头有事。”
徐肃又看看陆曦曦,探进被子里握了握她的手,往前头去了。
往停风阁走的路上,徐子桓担忧他身上的伤,关心道:
“大人,您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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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肃摆摆手,“无妨。”
自从中了火毒,徐肃发现每次受了伤伤口愈合的奇快。
翟大夫说,是因为火毒性热,带动体内气血流动快,伤口周围气血充盈恢复得自然就快。
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大约是火毒好的一面。
昨夜的伤止住了之后,休息一夜,他已经恢复不少。
再加上平日里本身身强体壮,故而没事。
他问徐子桓,“出了何事?”
徐子桓说:
“李梁昨日被带回来之后就没气了。他死前要说的话也没能问出来。”
徐肃脚步慢了下来,想起昨日的情形。
昨日,他抢亲是必然,付霖威击杀他是必然,他逃出皇宫,甄婧霜派神机营的人追击也是必然。
既然如此,他便借机引出李梁,杀他报仇。
整件事好像成功了,但又不全然成功。
他抬手看看手指上的红色引命线,他体内的毒是徐家出事之后,逃命的过程中无意被红火蚁咬伤所致。
虽是毒蚂蚁咬伤,但体内的毒又不单单是蚂蚁毒,还掺杂了其他的毒。
明明是意外中毒,可李梁临死前说的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人给他下的毒。
而甄靖霄刺他那一剑……下手狠毒,与他的性子不符。
他分明是要拦李梁的话。
呵!
有意思!
“宫里如何?”徐肃卷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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