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暗恨徐肃,有意将人画得死丑。
她将画拿回房房中挂了起来,看着看着,笑起来。
拣馥从外头进来了,小声说听到的事。
“小姐,岑大夫和夕瑶大夫好像认识,”她拧了拧眉,努力在脑子里捋整件事,“大概是夕瑶大夫的师傅曾救过岑大夫,岑大夫借着养伤的由头偷师还被发现了,然后就被赶走了。还扯到什么师兄,好似岑大夫辜负了师兄的情意。”
师兄?南浦大夫?
岑大夫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七八年前一个雨夜,她倒在路边。
陆兆荣那时候在南方主持修建堤坝,捡到她救了她一命。
看过大夫才知,她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小产了。
后来人醒了,她求陆兆荣返京的时候顺带带她一起进京。
陆兆荣见她医术不错,内外伤都能治一治,想着府里母女三人有个头痛脑热的,此次看诊不便,就带她回了京。
陆夫人起先还怀疑过她是陆兆荣在外头养的小的,处处疑心她。
后来岑大夫不知道跟陆夫人说了些什么,独自离开陆府,在一处小巷落了脚。
这么多年,一直将陆家视为恩人,尽心帮衬。
陆兆荣在外有时会带着伤回来,岑大夫便传了几张外方给陆曦曦,由她替父亲处理伤口。
听完拣馥的话,陆曦曦没多想。
岑大夫这个年纪,过去有些经历再正常不过,只要不是心怀鬼胎就好。
说话间,大半日过去,出去的两个丫头还不见回来。
陆曦曦心头惦记,担心出什么事,正想去外头找人去澜庭院寻一寻,门上传来骚动。
顷刻,跟着携香一道出去的小松鼠跑回来了。
陆曦曦放下心来,思量着,一会儿等两个丫头回来,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夫人!”
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迈过院子传进来。
陆曦曦怔了怔,恍恍抬头,见吴嬷嬷站在门上,身边跟着捋蓝和朔月她们。
“嬷嬷!”
她忙站起身出去迎人。
吴嬷嬷指挥几个丫鬟赶紧过去扶着人。
“嬷嬷怎的来了!”
见到人,连日来的沉闷散了好些,陆曦曦笑着叫拣馥去沏茶。
两人互相牵着到屋里坐了。
吴嬷嬷四处打量她的闺房,瞥见那幅肖像画只当没看见的。
握着陆曦曦的手不松,“夫人近日可安?”
又看看越发大了的肚子,“孩子可有闹你?”
提起孩子,陆曦曦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轻轻抚着肚子,“他很乖,并不怎么闹腾我,只是,该是个活泼性子,十分好动!”
吴嬷嬷感慨万千,点点头,“咱们大人幼时也是个活泼的性子,惹了祸事没少讨老爷打,哈哈哈!”
她盯着陆曦曦的表情,看她的反应。
提起徐肃,陆曦曦微微上翘的嘴角缓缓落平,又隐隐有往下坠的势头。
吴嬷嬷过来人,见过的人可比陆曦曦吃的盐还多,怎么看不出来,其实夫人挺想他们大人的 。
她笑着,促狭地问,“怎的了?提起大人,是不是勾起夫人的相思来了?”
陆曦曦勉勉强强笑了一下,摇摇头否认,“没有的事。”
可方才的笑里分明没有高兴,满眼孤寂早就泄露了她的心思。
陆曦曦卸了力一般团坐在椅子里,嘴角千斤重,如何都举不上去了。
吴嬷嬷没逼着她承认,干干哦了一声说,“夫人不念着我们大人,我们大人却时时念着夫人。”
陆曦曦举目望过去,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吴嬷嬷叹息一声,“大人的毒……”她声音里带来些哽咽,不忍提起这事。
“大人的毒已经蔓延到手掌心里了。”
她拿自己手比划了一下,点了点手掌心的位置,“好在掌心里有处烫伤,伤了一条经络,稍稍阻挡了些。不过迟早要从另外两条经络蔓延过去。”
南浦和夕瑶先前日日在药庐里研究濮神医留下来的手札,研制出了一种可以暂缓毒素蔓延的法子。
但只是暂缓,拖延不了多少时候。
还是得全力想法子研制解毒剂。
吴嬷嬷按了按眼窝子,将情况往严重了说,“原本夫人能帮着解一解,现在你即将为他人妇……唉,大人只盼着有生之年能看着孩子平安降生……”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陆曦曦,“这是大人安插在宫里的人传出来的二小姐的消息,二小姐机智,日后有她的大造化,夫人也莫要太过忧心。”
陆曦曦接过纸条展开看,是妹妹的字迹,已经比往日的笔法稳当许多了。
她说她在宫里无事,用一个十字代替甄婧霜,说她要利用她,轻易不会斩杀她。
怪道徐肃不急着救妹妹出来,说不定他另有打算。
陆曦曦安了心,有些话到了嘴边,怎么都问不出口。
她想问问他的身体,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法子阻止她与付霖威的婚事。
婚期越来越近,她心里越来越慌,万一真的到了出嫁那日,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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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吗?
这么大个肚子,逃也逃不远!
吴嬷嬷见她欲言又止,贴心地问,“夫人有话要交代大人?”
陆曦曦咬住唇,心里的酸楚涌上来,堵着喉咙口,“没……”
一个音都发不完整,声音已经哽咽了。
再怎么逞强已是瞒不住心底的慌乱,陆曦曦泄气地捂着脸嘤嘤哭出来。
吴嬷嬷起身走到她身边,揽着她安慰,“这怎么还哭了!没有就没有,嬷嬷又没逼着夫人说些什么。不想说就算了,大不了大人问起的时候,嬷嬷随意说几句哄哄他得了。”
陆曦曦捂着帕子垂泪,哭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垂着眼揉手里的帕子。
脑子里翻腾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徐肃虽霸道蛮横,但对她确实不错。
她不是不知好歹,只是感情这东西,不经些事看不清。
陆曦曦一直强咬着要逃的念头,终于逃走了,舒了一口气,可头顶上的天再没了云。
日日都是一片蓝,没了喜也没了悲,只有担忧不小心哪里露了身份被他找到。
现下出了这么多事,她对他的担忧是真的,暗暗思念也是真的,虽然表面上为了救妹妹才委身于他。
可……
她也是开心的。
至少身体上是。
很羞耻,很难接受。
她努力压制着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将隐隐的欢愉归于是身体上的影响了整个心。
所以她分不清对徐肃到底是身体上喜欢,还是早就将他装进心里了。
她哭了一阵子,将手里沾了泪的帕子交给吴嬷嬷,“话没有要带给他的,只是这个,烦请嬷嬷带给他吧,”她抽噎着,“叫他把浓酽阁那日他拿走的那块扔了吧,这块也是兰花的,只不过是……是蝶恋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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