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林渡这一次下定决心跟陈蔚说清楚,远离他,他至少是安全的。
“睡的好吗?”陈蔚走过来,自然的揉了揉林渡的脑袋,“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习惯吗?”
林渡微微后撤着身子,心一横,不再犹豫:“陈蔚我不能住你这里,你很好可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我也没有打算和任何人一起走下去,所以……对不起。”
陈蔚脸色一变,有些慌乱:“出了什么事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渡搓着手,愧疚的低下头:“我想了一夜,住在你这里实在不合适,会让我不自在。”
“林渡,换新的环境肯定会不习惯,慢慢来。”陈蔚劝阻,他有些私心的不想让林渡离开。
他是真的喜欢林渡,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林渡攥紧拳头,勇敢的面对陈蔚炽热的目光:“陈蔚,我是个不值得被同情的人,你也看到了,我其实挺不知好歹的,所以,放我走吧……”
陈蔚凝眉,有些无措的撑着林渡的肩膀:“林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都变了,我们昨天明明说好的。”
“没有,昨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可冷静下来,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欺骗你,我真的对你只有友情没有爱情。”
林渡说完快速的低下头:“陈蔚,放开我吧,就当我求你了……”
陈蔚受伤的低垂着眼眸,他苦涩的勾起嘴角:“所以,即使顾厌弛再怎么伤害你,你的心里依旧放不下他是吗?”
林渡一怔,咬着唇无力的抠着手指:“我……”
“林渡,为什么?他在伤害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念念不忘?”陈蔚不解的追问。
林渡苦涩的抿了抿嘴,他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软弱无力地倚靠在墙上:“对不起……”
陈蔚不甘心的攥紧拳头,自嘲的勾起嘴角:“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感情的事哪有对错,我尊重你的选择,可请不要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利。”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让你接受我。”
林渡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却没有缓解胸口的疼痛,只留下一片沉闷。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林渡,你会继续来上班的对吗?”陈蔚看着林渡的背影,心痛的追问。
林渡定住脚,他回头,努力的扯出一抹笑:“会。”
“我送你。”陈蔚欲要接过林渡的行李,却被林渡拒绝。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林渡冲陈蔚傻傻的笑着,“时间还早,你可以在休息一会。”
提着行李,林渡走出陈蔚的家。
一直撑着眉头盯着陈蔚小区门的顾厌弛再看到林渡后,瞬间来了精神。
他走下车,身子软绵绵的,浑身依旧滚烫,“林……”高烧不退,嗓子干哑的厉害,顾厌弛努力的清了清嗓子,伸出手去拿林渡的行李,“林渡。”
林渡低垂眼眸从顾厌弛身边绕过,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他。
顾厌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跟在林渡身后。
林渡提着行李坐在公交站台,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思绪早已凌乱不堪。
顾厌弛不敢靠的太紧,他倚靠在站台的广告牌上,眼睛几乎睁不开。
可他却倔强的将视线锁定在林渡的身上,生怕他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公交车来了,林渡提着行李走上去,投币后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顾厌弛挤上去,却没钱投币。
司机师傅一脸不悦的看着顾厌弛,敲了敲投币口:“投钱。”
顾厌弛一脸无辜的摸了摸口袋,委屈的看向林渡。
林渡放下包,从顾厌弛身边挤过去,投了币后重新坐回座位上。
顾厌弛嘴角微微勾起,布满血丝的眸子弯了弯。
林渡额头抵在窗户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顾厌弛拉着把手站在林渡身侧,贪婪的打量着林渡。
他脖子上的痕迹还在,那是他留下的。
林渡真的属于很耐看的类型,小小的一只怎么看都很可爱。
顾厌弛宠溺的眼神快要溢出来,他的指尖抽动,很想抱抱他。
可他不能,他讨厌自己……
到了站,林渡提着包下车。
顾厌弛眼皮沉重,浑身无力的继续跟着他。
林渡定住脚,缓缓转身:“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顾厌弛委屈的耷拉着脑袋,不去看林渡冰冷刺骨的眼神。
上班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林渡不想惹人瞩目,他回身继续往家里走。
顾厌弛抬脚不远不近的跟着,身体的高热让他犹如在烈日下行走,口干舌燥,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
他撑着一棵树缓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林渡走远。
拖着沉重的步伐,顾厌弛迈开步子追上林渡。
林渡看着出租房面目全非的门,他轻叹,内心竟没有太多的波澜。
顾厌弛冲过来,慌乱的解释:“我马上派人来修。”
林渡推开门走进去,顾厌弛撑着门站着,不敢进去,又不舍得离开。
林渡放下行李,抬眼看着喘息声沉重的顾厌弛:“你打算一直这么跟着我吗?”
“顾厌弛,你的把戏还真不少,我都快被你折服了。”
面对林渡的冷嘲热讽,顾厌弛选择默默承受。
他倚靠在门前,眼皮感觉沉甸甸的,全身的肌肉也疼痛不已。
嘴唇干裂的快要撕裂,他艰难的吞咽,喉咙处痛的厉害。
林渡转过身,闭上眼睛平复了好一会儿。
他倒了一杯水,递到顾厌弛面前:“喝完水就回去吧,我还要去上班,没时间看你的表演。”
顾厌弛委屈的微微歪着脑袋看向林渡,眼角被泪水灼烧的厉害。
他倔强的不去接林渡手里的水,欲张的嘴角最终也是无力的扯了扯。
林渡放下水杯,从顾厌弛面前走过。他不能再待下去,否则他会动摇。
他承认顾厌弛表演的太好,他总在不留意间被触动。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他再清楚不过。
顾厌弛拉住林渡的手腕,委屈的低下头:“林渡,我真的生病了,你抱抱我好吗?”
“就一下可以吗?”顾厌弛眼角的泪水受不住,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爱哭。
他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可心好痛,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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