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渡一直在等楚胥的消息。
可是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得到回复,林渡几次都想发信息过去问问,可又觉得这样很失礼。
昏昏沉沉的眯着了,手机信息提醒,刺眼的亮光让林渡不适应的用胳膊挡了一下。
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是楚胥的消息。
林渡一下子来了精神,楚胥的信息依旧很简单:“明天八点老地方见。”
紧抿着嘴唇,林渡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仿佛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励。
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林渡却没了睡意。
他不知道去会所上班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
第二天晚上七点左右林渡已经来到了会所的门口,他没有靠近生怕又被两个保安驱逐。
楚胥很守时,准时出现在会所门口。
林渡从角落里探出脑袋,看清楚胥后才缓缓走过来。
楚胥轻笑打量着林渡,他今天好像特意收拾了一番,只是这一身破旧的装备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
察觉到楚胥打量的眼神,林渡窘迫的笑笑:“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没事。”楚胥勾唇一笑,“简单朴实也是一种美。”
林渡抿抿嘴,扯了扯嘴角。
经历过昨天的风波,今天两个保安看到林渡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或许是跟在楚胥后面的缘故,他们看都没看林渡一眼,反而让林渡自在了不少。
“带你去见见这里的老板。”楚胥在前面带路,侧过脸看着林渡拘谨的样子,“老板是我朋友,国外回来的,比较开放。”
林渡认真的听着,细细的记在心里。
推开一间包厢的门,楚胥率先走进去。里面一个身形高挑,长相出众的男人走过来和他相拥。
楚胥回头,手心上向微微弯曲示意林渡过去:“这位就是会所的老板沈之初。”
林渡紧张的抬眸看了一眼沈之初,随后赶紧垂下眸子不敢再多打探:“老板你好。”
沈之初和楚胥相视一笑,微眯着眸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林渡。
长的很漂亮,身形也好,如果在这里工作一定很受欢迎。只是太瘦了一些,面黄肌瘦的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不过倒也符合一些心理扭曲客人的需求。
只不过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吗?沈之初轻啧一声,似乎有些疑虑。
原本被沈之初盯得难堪的林渡在听到他不是很满意的轻啧以后,顿时慌了。
他怔怔地抬起眸子,破天荒的主动为自己争取留下的机会:“老板我很能干的,什么活都可以,你留下我可以吗?”
沈之初看了一眼楚胥,耸耸肩:“我想楚胥已经跟你说了,我这里的服务员不仅仅是端茶倒水这么简单,还有其他要求。”
林渡怔怔地点点头:“是,我知道。”
“所以你确定你自己可以?”沈之初挑眉,“我看你应该胆子挺小的,而且太乖了一些,在这里工作很有可能会吃不消。”
林渡掐着手,心里同样也是忐忑不安的。
楚胥轻叹,拍拍林渡的肩膀:“实在不行再找找其他的工作也不是不行。”
“不!”林渡坚定的抬起眸子,眼眶泛红却又在隐忍着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懦弱,“老板求你留下我,一切后果我自负。”
沈之初凝眉看向楚胥:“这是你的朋友,你看呢?”
楚胥思虑片刻:“帮帮他吧,他确实很缺钱。”
沈之初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桌子前拿出一张合同递到林渡面前:“仔细看看。”
接过合同,首先刺入眼帘的就是生死概不负责几个大字,林渡有些不解的看向沈之初。
“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权利滔天。有的就喜欢玩一些折磨人的小游戏,有的人扛得住,有的人自然是扛不住的,所以我说你要慎重。”沈之初再次郑重地说道。
攥着合同的手不由得一紧,林渡发狠的咬着下嘴唇:“请问有笔吗?”
沈之初递过去一支笔,林渡深呼吸,重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字很好看。”沈之初夸赞,“像你的人一样很干净。”
林渡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像你这么害羞的在这里可并不占优势,不过也不乏有些客人就吃这套。”沈之初收好合同,“虽然你是楚胥的朋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开门做生意的,我可以照顾你,但是绝对不会为了你破坏我和客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林渡重重地点头:“我知道的老板。”
“行,你今天先不用上班,先熟悉一下会所的环境,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一下身边的同事。”沈之初说完冲着楚胥做了个请的手势,“喝一杯?”
楚胥挑眉,莞尔一笑。
经过林渡身边,楚胥定住脚:“加油!”
“谢谢。”
走出包厢,林渡四处看看。他观察着身边的服务员,他们个个都很激愤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标准不一的微笑。
站在一个角落里,林渡看到一个长相柔弱的服务员一把被客人拉了过去,他没有挣扎,反而顺势的躺在了客人的怀里,矫揉造作的和客人玩起了游戏。
林渡垂眸没有继续再看,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个长相柔弱的服务员和客人已经走向了一个包间。
期间,长相柔弱的服务员把一沓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随后攀上客人的胳膊,暧昧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林渡靠在墙上捂着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他能做到像刚才那个服务员那样吗?答案很显然,他好像做不到。
还没缓过劲来地林渡刚要离开阴暗地角落就撞上一个服务员,他本能地低下头道歉。
服务员轻笑一声:“没事的,我也没注意,没碰到你吧?”
林渡抬眸看着面前清秀干净的男生,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叫秦畅,你呢?”
“我叫林渡。”
秦畅打量着林渡,眯着眼睛甜甜一笑:“你不是这里的客人吧?”
“不......不是的,我是来应聘的。”林渡垂眸,有些不自然。
秦畅耸耸肩,看林渡这个样子,不用想又是一个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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