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书房——
范建想好好说话的,但一出声却是:“嗯,回来了?家里的欢迎宴应该确实不如大宗师府的好吃,你这个范府的少爷怕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呦,范闲一下子就闻着酸气了,原本知道这位不是亲生的,他见面之前多少还有点忐忑,但父亲的这一波醋倒是吃的他安了心。
尽量绷住表情,范闲哄道:“这哪能一样呢?这里是我的家啊,自然是日常便饭吃得最舒心!”
范建嘴角难压,“知道就好。不过,这次她接走你,打乱了陛下的计划,你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范闲没说自己已经知道的事,他担心父亲会进一步联想,猜测出自己已经被告知更深实情的情况。
也许是出于对亲情的珍视,他暂时还不想让非亲生父子一事摆到明面上。
便只佯装询问:“什么计划?我该怎么做准备?”
“你什么都不知道?”范建目光微凛,打量着范闲的神情。
范闲心性成熟,自然不会漏了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范建私心里是无条件信任好大儿的,见状也就不再多问,将范闲回京的缘由以及昨日诸事说了个清楚。
却见范闲拧着眉言道:“那瓷瓷坏了他们的事,会不会招来他们的针对?虽然她是大宗师不怕事,但虱子多了也恶心不是?”
“放肆!”范建惊诧至极,“你怎么称呼她呢!她是——”
“我知道!”范闲满脸不在意,“可是,她是我娘捡的,没有血缘,再说,我当着瓷瓷的面也这么叫她,她都没说什么,您就别多——”管闲事,“多操心了!”
范建砰砰砰拍着桌子,“不是亲的也不行!她多大,你多大?她……你不过就见了她一日,就……她是不是故意引诱的你!”
“别乱说啊——”范闲连忙摆手,“父亲大人,我实话跟您说吧,那什么郡主,我下辈子都不会娶的,我就压根不接受你们包办婚姻这回事!”
“放肆!放肆!你给我跪下!”范建发现事情出了极大的意外——
怎么就能出这么大的意外呢?!他就是想破天都没能料到,事情居然转折到了此处!
范闲连说“您别生气——”,乖顺依言跪下了,他不跪权贵,但跪爹是没毛病的。
范建极力抚按自己的胸口,让骤然上了头的气血稍微降下去,神情复杂地看着范闲说道:“把你在那边府上一天发生了什么,仔细跟我说清楚。”
范闲确定他不会气出个好歹了,才慢慢说道:“真不是瓷瓷的原因,她就跟我吃了饭,闲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昨晚还将那个九品上的听澜收房了呢……要是如您揣测的那样,有引诱之意,怎会趁我还在府上时,就要了别的男人?”
“你还吃上醋了!”范建没眼看好大儿的表情,当头一个卷轴就丢了过去。
“别呀!”范闲灵活躲过,“您给我打坏了,再添了个傻儿子可怎生是好?”
范建骂道:“我看你现在跟傻了也没两样!她都当着你在就和别的男人好了,你还念念不忘!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娶,怎么,上赶着要给人当小呢?你用点脑子好好想想吧!”
范闲却笑:“爹啊,其实我挺有信心越过那个听澜,坐上正夫之位的。”
“你简直无可救药!”范建差点要哭出来,他可怎么跟叶轻眉交代,还有她,明明一口一个姐姐,现在却做出此等事,“她是其心可诛!”
范闲端肃了神色:“父亲大人,我说了,和她没有关系。是我一见钟情,一心沉沦,一往无前。这个世界我看不惯很多事情,所以,一遇上我想珍视的,我就绝不可能放弃。”
范建恍惚着看到了叶轻眉,当年,叶轻眉也是这样一副坚决又清醒的样子。
可是,彼时叶轻眉的心里装的是天下百姓,而此刻范闲想要执着追求的,却是个人情爱。
可是,范建又想到:叶轻眉死了,死于她的追求。
复杂的心绪扰乱了范建的思维,他有些脱力地坐倒在太师椅上。
范闲确实一早就打算好要将这事儿挑明,他想过了,父子刚见面,尚未建立初始印象,此刻抖落个清楚,反而是最好的时机。
否则,等以后父亲对他的期待加深了再说,反而叫他更失望难过。
虽如此,但还是关心父亲的,范闲赶紧站起身,来到父亲身边给他顺气。
半响,范建终于又出声道:“是我一时气急了。深想后觉得,你有此想法,怕也是一厢情愿。她素来对男女之事平淡,估计是看不上你的,听澜跟在她身边多年,她就算顾及悠悠众口,必也不会轻易另找。届时你失了意,你自己就会放弃了,用不着我这个当爹的多操心。”
范闲欲言又止,但从表情看,显然是不认同父亲的话的。
“有什么就说,我受得住。”范建拍开好大儿给他顺气的手。
“是您让我说的,可不是我想气您啊!”
范闲打了铺垫后,见父亲还是一脸等着他说的样子,便尽量语气平静地表述观点:“有话云,烈女怕缠郎,再说了,她一个大宗师,多收几个男人怎么了?还悠悠众口,怎么,用礼教来束缚女子还理所当然起来了?您这老一套男尊女卑的想法是不对的!为什么只有男人能三妻四妾?您不也娶了二姨娘吗?大宗师论地位,论能力,全天下任何一个三妻四妾的男子都不如她。我要真是得偿所愿,成为她的其中之一,那也是我的荣耀!——不对,我是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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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范闲执意想做的选择让范建不认同,但不得不说的是,范闲此刻畅谈平等的样子,和当年的那个看轻天下须眉的,他的亲娘,一模一样。
冲击的回忆让范建红了眼眶,范闲给吓着了,“您别哭啊,我又不是批评您娶二姨娘,我的意思是,咱爷俩将心比心,互相尊重——”
范建拍上范闲的手打断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拦不了你,我也不会支持。我想去找她分说的,但以她的脾气,今儿我去找她说理算账了,恐怕明天早上你得从她的寝室出门。我希望你能顾及爹的脸面,不要让这事闹到不可收拾。至于你的婚事,爹会想办法跟陛下推掉的。”
范闲捕捉到了重点,“谢谢爹!就是,要不您还是去找瓷瓷算个账?我很好掳走的。”被范建一瞪,讷讷换了别的话,“爹啊,您前边说,瓷瓷会顾及悠悠众口,这又说她脾气为此般,这稍微有点矛盾啊,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范闲知道,瓷瓷有一个他不曾参与的过去,一个大宗师的过去,怎能缺少波澜壮阔呢?她的性情,她说过什么话,她给人以何种印象……她的一切都让自己好奇。
所以,“爹,您放心把若若送过去受教养,那就是相信她的品行,可今日从您的话里,我又觉得您对瓷瓷未必只有信任……所以,当年,你们这一辈,是怎样相处的啊?”
范建神情有些不自在,当年啊——
不敢忆,不敢说,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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