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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天南界石
    男子挥手猛地吹起一阵狂风,硬生生撕裂了眼前流沙阵的壁垒。

    然而,狂风渐息,沙尘缓缓落下,他却愣住了——阵内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有沙尘在风中摇曳,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对,中计了!”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怒意,“好个奸诈的阵师!”

    ……

    月冬和清澜蜻蜓点水般,脚步急促,他们的身影飞快地穿越这片水泽之地,此时距离那天南界石,已不过区区十里之遥。

    月冬的脸色有些苍白,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虚弱,“这是地藏玄踪,我初窥门径,没办法转移太远,那个男子的境界过于恐怖,我们只有逃入天南界域才能安全。”

    清澜没说什么,二人脚下的步伐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如同两道轻风,在水面上疾驰。

    距离天南界石只剩下五里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灼热至极的气息,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犹如滚烫的岩浆,汹涌澎湃,向着二人席卷而来。

    “我真是小看你们了。”一道冷冽至极的声音划破空气,祝家男子的身影,如同火焰风暴般快速逼近,沿途卷起一层层蒸腾的热气。

    “区区散修,竟能施展三阶阵法,你们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他眼中闪着浓浓的兴趣,面色冷厉——事已至此,祝凝已然无用,本不必为她费心报仇,只是祝家的威严不容冒犯,这二人必须得死。只是他也没想到,区区两个不知跟脚的散修,竟有三阶阵图在身,实在惊喜。

    要知道三阶阵图的珍贵无比,便是祝家底蕴深厚,也没有几张。孔雀坊陈列万宝,他们的拍卖会中一旦出现这种品阶的阵图,便是祝家想要得到也要付出肉痛的代价。

    他此刻已将二人视为囊中之物,不免有些随意。

    就在这时,清澜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我这儿还有更有趣的东西呢!”

    说着,她轻轻掏出一个红色果子,手腕微翻,猛地向后一掷,在她灵力的催动下,爆果如同炮弹冲向男子。

    “嘭!”

    霎时间,果实在空中轰然炸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震得周围空气扭曲,尘土与水雾被巨大的冲击力掀起,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黄绿色雾障。

    祝家男子有些狼狈地躲开了爆炸,他迅速认出,这正是祝家特有的赤浆爆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正欲开口斥责,却忽地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连忙以袖掩口鼻。

    一股无比刺鼻的植物臭气立刻弥漫开来,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巨浪,瞬间将空气中的清新感吞噬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扑鼻的腐烂气味,那气味之浓烈令人作呕,简直就像是某种深埋地底、早已腐朽至极的死腐植物,在无尽的黑暗中经过岁月的发酵,终于在这一刻被释放了出来。

    月冬有些震惊:“这就是祝玥之前想要引爆的果子?”

    清澜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正是!”

    ……

    那男子终究还是没有躲过,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迅速变得青绿,仿佛被什么毒物侵蚀了一般。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麻痹的症状,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他眼里闪过愤怒,就要继续追杀二人。

    “嘭!”

    “嘭!”

    “嘭!”

    ……

    一连十枚赤浆爆果在空中炸开,整个水泽的灵气都受到了污染,变得臭气熏天,水下的水族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逼得无处遁形,纷纷惊慌失措地向更深、更幽暗的水域逃窜,一尾洁白如雪的鲤鱼更是骂骂咧咧地游走了。

    “呕!”

    祝家男子不知是快被气疯了,还是快被臭晕了,怒斥道:“我真是低估你们了,竟敢利用我祝家的秘宝来牵制我,卑鄙!”

    他怒吼着,试图通过灵力驱散周围的烟雾与臭气,但在他和这股浊气对抗的时候,清澜和月冬身形如电,迅速拉开了距离,借着爆果拖延的时间,两人终于接近了天南界石。

    只见那巨石泛着幽邃蓝灰光泽,其形态奇特,上部宽阔而底部渐趋尖细,犹如天地间一尊颠倒的巨擘,稳稳扎根于波光粼粼的水泽之间。石体表面密布着岁月与水流共同雕琢的痕迹,无数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孔洞穿插其间,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与褶皱之美。

    在凡尘俗眼中,这或许只是看似寻常不过的石块。然而,在修行界的浩瀚传说里,它却占据着一席之地。

    往昔,有一位实力骇人、足以开宗立派的至强邪修,追捕杀戮凡人,一路鲜血横流,血染太湖,来到了这里。

    那些人绝望地逃到此处,躲在了这块石头后面。

    邪修不屑一顾,还想动手,巨石上灵光闪过,一座恐怖的大阵骤然启动,如天幕低垂,将邪修与巨石之后的世界隔绝开来。邪修怒吼震天,灵力汹涌澎湃,犹如霞光划破苍穹,不断挣扎着。

    但,大阵散去,邪修的尸体径直跌入水中,溅起层层水花,被万千水族分食殆尽。

    自此,再无人敢在这块石碑前放肆。

    ......

    清澜二人终于来到了界石前,然而,不待他们喘口气,祝家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周身带着恐怖的威压,和一丝滑稽。

    男子衣衫褴褛,浑身沾满了令人作呕的臭气与斑驳的绿色汁液,再不复之前的高深莫测。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男子的灵力死死锁住了二人,岩浆锁链自他背后暴起,瞬间圈住了清澜和月冬。

    月冬不由得皱眉,他准备施展阵法,男子却在他施阵的瞬间,迅速逼近,声音冒着寒气:“还想故技重施?别痴心妄想了,本座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一道炽热的火链划破空气,强势中断了月冬的布阵。

    男子缓缓靠近,面上带着奸诈之色,语气中充满了诱惑:“阵师,你若是把三阶阵图交给我,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月冬挣扎着,完全没理会此人的狗屁话语,脑海中想着这块界石的古老传说。

    男子见他如此,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漠然道:“冥顽不灵,本想给你一个好死,也罢,还是先擒下你,再慢慢搜你的识海吧。”

    要知道修士的识海布有其意识的重重禁制,强行闯入搜索识海,无异于凌迟之刑。男子此言,不可谓不残忍。

    就在刚刚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清澜始终不言不语,她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曾经听到的话。

    一声叹息在她识海中响起。

    “哎,我们世家仅能享有人间的供奉,一旦修为达到我这等境界,便不被允许进入宗门的势力范围了。”

    这句话来自牧家的家主——牧屿。

    清澜在等,在等实践这道规则的人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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