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下,简隐倚在枝头,长发如瀑布般垂下,简隐微微侧过头,如水的眸子里映照着树下的少年。
少年依旧一袭玄衣,手持流离剑,剑身闪着寒光,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弧线,剑柄处系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剑穗,随着剑身的挥动而上下翻飞格外惹眼。
寥寥桃花树,翩翩少年郎。
简隐忽地想到倘若叶玄衣不是叶家之子,也没有遇到原著中的简隐,现在也当是意气正风发的少年郎吧。
简隐突然回过神来,冲着树下的叶玄衣喊道:“叶玄衣,快帮我把那些桃花花瓣斩落一些下来嘛!”
叶玄衣皱皱眉,开口拒绝道:“不要。”
随后,流离剑直接挥出一道剑气,漫天桃花迎风而落,落在简隐的粉色罗裙之上,落在剑客的肩头。
简隐笑意盈盈地望着叶玄衣,眉眼明亮灵动,眉间那一抹朱砂,显得格外亮眼。
叶玄衣一时竟看入了神,随后立即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鼻尖,“流离剑自己斩的,与我无关。”
然而流离剑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整个剑身不停地颤抖着。它围绕着叶玄衣快速地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发出阵阵嗡嗡鸣响之声。
叶玄衣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呵道:“行了,就你最聒噪!”话音未落,他便伸手一扬,直接将流离剑收入到自己的识海之中。
简隐被叶玄衣的操作逗乐了,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身体忽地失去控制,向侧一倾,直直地从枝干上掉了下去。
叶玄衣条件反射便想伸手去接住简隐,只见简隐一个转身,稳稳落在叶玄衣身前,简隐满脸得意地凑到叶玄衣,脸上还挂着笑容,哈哈大笑着:“是不是以为我会掉到地上?”
叶玄衣见状,只是轻哼一声,然后转过身去,默默地拿起身边的流离剑。他微微低着头,嘴唇轻启,淡淡地说了一句:“无聊。”
这两天,云林假借教指点后辈为由,强行将简隐和叶玄衣留在剑断崖崖底,指点两人修行。
云林指点叶玄衣剑术,顺带教简隐防身之术。
简隐作为幻修,一般在同境是无敌的,但若是遇到心智坚定者,那简隐在他面前就如板上刀俎。所以,云林着重教简隐的便是逃跑和防御之术。
所以,云林传授了简隐一套云步,只不过,这套云步对于修士自身的体魄有着极高的要求。原主简隐以前沉迷于叶问天,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修炼上过,所以就苦了简隐,现在要好好追赶进度。
在云林前辈的指点下,简隐每日都需环绕着剑断崖底跑三千圈,每天都累的要死,唯一的休息时刻就是跑到桃花树上偷歇一阵,在这看着叶玄衣练剑,总好过自己苦哈哈跑步。
这时,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忽地传来一声怒吼:“简隐!你又滚哪去了?今天才跑了两千圈,我准你休息了吗??”
简隐浑身一个哆嗦,拽住叶玄衣的手就开始跑,边跑边喊:“二师母,我错了!再过一刻钟,我就去跑!!”
漫天桃花吹落,在叶玄衣心间溅起一道道涟漪。那日的风正好,吹起两人的墨发,发丝交织缠绵又分开,只留有一阵阵沁香。
似是因为跑得太快,叶玄衣压抑不住心脏的跳动,只是呆呆被少女牵着跑,视线一直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
三清宗清宿山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清宿山却灯火通明,气氛紧张。
清宿山山主是当今三清宗宗主—慕辽东,男子身着深蓝色衣袍,手里摩挲着一块玉石,坐在殿上的座上。
而叶问天此时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慕辽东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叶问天。他的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赤阎的弟子坑杀到剑断崖,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叶问天身体微微颤抖,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答:“师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简隐她……她欺人太甚,我只是一时冲动。”
慕辽东冷笑一声,手中的茶杯猛地朝叶问天砸去,茶水四溅,洒了叶问天一脸。他怒斥道:“若不是简隐命大,这次没死,你以为赤阎会放过你?这件事我已经帮你压下去了,你给我滚去寒狱受罚,一月后的外门大比,你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
叶问天紧紧攥紧拳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随后转身离去。
走出殿外,寒风刺骨,叶问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望着夜空,心中满是疑惑和愤怒。他轻声呢喃:“你不是说不会出事的吗?”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显现,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说道:“本来是不会有事的,但最近我的魂体之力又弱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叶问天眼眸微眯,语气冰冷:“这两天,那个简隐不知道抽什么疯!死活不来找我了,我也没办法窃取灵魄之力。”
白发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吟道:“按常理说,这三年她被你下了情魂蛊,且被下在魂中,不可能解除。而这种蛊乃仙界之物,无人可解,也不可能有人知晓啊。除非,她不是原来那道魂了。”
“那怎么办?”叶问天眼里闪过一丝焦急。
白发老头再次递给叶问天几只蛊虫,说道:“情魂蛊只有一只,已经被简隐用掉。剩下这些蛊名为情身蛊,不同于情魂蛊,这蛊更为霸道,中蛊者,便会日日夜夜想着你,且需要你与她们合欢,方缓和女子急切之心。到时,我就可再窃取灵魄之力。哦对,记住,一定要找天赋高的女子,最好还和简隐一样的,元阴纯粹,灵魄才浓郁。”
叶问天接过蛊虫,骂道:“你以为谁都有简隐那种天赋吗?但这事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清宿山的寒风,似乎更加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