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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3章 钟家祠堂的秘密
    施映雪刚在祠堂的蒲团上跪下,就听到祠堂外一道雄厚的声音,“新娘子!”

    “新娘子!玩!”

    钱嬷嬷刚回头就被撞了个趔趄,“哎哟!——”

    她的眼睛一花,就被人推搡出了祠堂。

    钟冠霖反手上锁,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唇色苍白,额角渗出汗来。

    门外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疯狂地开始拍门,“大公子!大公子开门!这里不是玩耍的地方!等会儿大老爷会生气的!”

    钟冠霖看着呆若木鸡的施映雪,眼底的微光一闪而过。

    施映雪连忙站起来,将他扶坐在蒲团上,从腰间取出那只程雪松交给她的小瓷瓶。

    钟冠霖将药含在舌下,淡淡的苦涩之味慢慢弥漫口腔。

    外面的钱嬷嬷还在拍门,若不是祠堂是昌宁伯府的重地,恐怕钱嬷嬷都想寻人撞门了。

    钟冠霖喘过一丝气,看了眼两旁整整齐齐的蜡烛架。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浮,“把这些都掀翻。”

    “还有那些。”他的视线又从蜡烛架转向牌位桌。

    钟家从开国时十二功勋,到现在已经式微,钟家的列祖列宗统统都供奉在这个祠堂里。

    还包括钟冠霖的爹娘。

    “全推了?”施映雪生怕自己听错了。

    钟冠霖,“等会儿想要安稳回去,就照做。”

    施映雪明白了,发疯还是有用的,只是她不能用。

    之前在回京的路上时,听溶月说过,昌宁伯府的祠堂好像是去年才重建的,整个府邸的房子,只有祠堂是新的,每日还有人专门打扫。

    整个祠堂亮堂堂的,不仅不是阴森之地,还是个冬暖夏凉的舒适地方。

    看着两旁三层的蜡烛木架,她又转头看向钟冠霖,他的眸光沉沉。

    施映雪咬了咬牙,就像发泄从昨日进门起,就承受的磋磨怨气一样,将两旁的架子哐哐推倒了!

    所有的蜡烛滚落熄灭,她这才发现,祠堂的地面是青石砖,所有的柱子的下面都垫了石鼓,还包了铜皮。

    怪不得这里敢放这么多蜡烛呢,整个屋子空旷,容易烧起的东西非常少。

    屋里哐当的巨响让外面的敲门声顿了一下,然后钱嬷嬷焦急的叫嚷声音更大了些,“大少夫人快开门!”

    “若是祠堂被大公子毁了,伯爷会怪罪下来的!”

    钱嬷嬷这会儿急了起来,昌宁伯府最为重要的地方就是祠堂,每年伯爷都专门上相国寺请大师傅来念经。

    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伯爷有多注重府里的规矩,尤其是祠堂的重视。

    府里的公子姑娘鲜少会被罚跪祠堂,一般都是伯爷的书房里,有罚跪的条凳。

    而从祠堂重修后,都不允许大公子过来,就是生怕他冲撞了供奉在祠堂的列祖列宗。

    听着里面的动静,钱嬷嬷的脸色一分比一分白。

    她颤抖地向一旁的丫鬟伸手,“快、快……快禀报伯爷!”

    祠堂内,施映雪推翻了两旁的架子后,径直走向供桌。

    她拽着桌子上的绣着精美如意纹的锦缎,看着上面几十个牌位,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使劲儿一拉。

    “哗啦”一声。

    牌位哗啦啦地全部倒在地上了。

    一口气倾泻而出后,施映雪才后怕地双手十合,“各位祖宗,多有得罪,要怪……就怪钟冠霖!不孝子孙钟冠霖!”

    钟冠霖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某一处。

    摔落一地的牌位,独有五个牌位都被摔裂了,每一个里面有一角明黄色的纸,上面还似乎有朱砂笔写了些什么东西。

    施映雪看到钟冠霖的模样,刚想问他怎么了,下一瞬祠堂的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好几个小厮冲撞着大门,摔了进来了。

    施映雪抬眼就看到,伯爷钟怀瑾寒着一张脸踏进了祠堂。

    “怎么回事,谁让大公子进祠堂的!”

    钱嬷嬷战战兢兢地上前,“是大少……”

    她刚想把所有的罪责推卸在才进门的大少夫人的身体,一旁刚还呆坐在地上的钟冠霖突然倒地开始抽搐!

    施映雪大惊,连忙跪坐在地上将他的头扶了起来。

    她刚想摸药出来,钟冠霖悄悄拉住了她的手。

    施映雪突然发觉,他和今早发作的样子有点儿不一样,好像是正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钟怀瑾看着倒在一片狼藉中的侄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

    他的视线扫到一旁满地的牌位的时候,面色更是风雨欲来。

    “把大公子送回松云居!”

    钟冠霖长得身高手长的,三个小厮太将他抬了起来,他的手却紧紧地拉紧了施映雪的衣裙。

    力道之大,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小厮一时是不知道走还是留。

    钟怀瑾皱着眉挥了下手,施映雪跟着一起回了松云居。

    钱嬷嬷看着罪魁祸首走了,她的心底更是惊跳起来,是她让大少奶奶跪祠堂的,这才招来了大公子。

    现在祠堂被毁了,钟氏祖宗的牌位倒了一地。

    现在她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都出去。”

    钱嬷嬷越想越害怕的时候,前面的伯也突然发话了。

    “是、是……”她手脚发软地立刻退出了祠堂,顺便将外面的所有小厮丫鬟全部赶了出去。

    祠堂里外的人都被清了个干干净净,钱嬷嬷站在月洞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远远望去,好像伯爷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牌位。

    宽敞的祠堂是去年重建的,用了最好的木材,放置牌位的架子和供桌甚至都是金丝楠木。

    钟怀瑾慢慢地蹲了下来,蜡烛倾倒在地上,烧化的蜡油被溅得到处都是。

    牌位掉下来后,甚至白色的蜡油块凝结在牌位上。

    钟怀瑾伸手从破裂的牌位中,将那黄色的一角拿了出来。

    牌位应声裂开,钟怀瑜三个字分裂成两半。

    钟怀瑾紧紧地捏着那一角黄纸,用力地似乎整只手都在颤抖。

    半晌后,他低低的声音才颤抖着挤了出来,“二弟,现在连黄符都压不住你了吗。”

    “你都看到了,霖儿活得很好,也娶妻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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