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是百年大族,只是今陈是陈留谢氏辅佐起来的,崔家现如今虽有子弟在朝为官,却不得重用,盖因当年宇文无极攻打荆州的时候,曾向崔家借人。
那个时候局势不明,崔家以独善其身为由拒绝了宇文无极。宇文无极向来是个记仇的人,他登位后不许下面的人重用崔氏,也暗中划掉了好几个崔家进士。以至于谢家独大,只手撑天,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崔家这是想走旁门左道上位啊?”谢明月听了这事,不免唏嘘。“不过也没办法,正道的路被皇帝堵死了。”
“要是这崔琰真的娶到了永乐郡主,说不得日后可以辅佐宣王登位。宣王膝下无子,等他做了皇帝生,也来不及了。崔家要是再弄死个皇帝,立个女皇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也是美得很呢!”
谢明月越说越觉得这条路是个康庄大道,宣王可比宇文无极那厮好对付,不免惋惜道:“早知道这样,狸弟你就该娶了永乐郡主算了。”
话毕,得到谢家所有人的白眼。
“说不得崔家确实抱着这样的心思,所以才让崔琰接近郡主。”
“但是崔琰长相很一般啊。”谢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都比他俊朗。”
“人家年纪小。”谢律白了他一眼,“你都能当人郡主爹了。”
......
“先让人盯着这个崔琰,看看他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白三元正宴请好友在常客居吃饭。他包了三楼的一个大包厢,点了招牌菜和最好的酒,给足了来宾颜面。
这样的饭局,白三元攥了几次,因为他品貌不错,衣裳也都是上好的料子,谈吐间亦有读书人的风骨。他自称自己是北方来求学的,最近想挑个书院,在峪山和上北书院中纠结。加之他出手阔绰,不计较银钱,很快和峪山书院的学生打成一片。
以他的身份确实不能认识峪山书院的人,但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酒足饭饱后,大家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听闻书院中有清河崔氏的子弟?弟很是仰慕,不如下次聚会,你们也将他带来吧!”
“哦!你说崔琰啊,他就是一书呆子,平日里除了读书,就是找他娘!说不得不会来的。”
“你问问看呗,平日里咱们不叫他,也不知道他来不来。”
“哎呀,白弟难得开口,就是绑,我们也将他绑来!”
实际年龄比他们都大的白三元装了好几日的弟弟,终于见到了那位崔家人。又做了几次东后,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到了宋瑶竹的面前。
“这个崔琰父亲在兵部任库部郎中,是个实差。崔琰本人不好女色,自小有门婚事,在监生中名声一般。因他为人低调,平日里鲜少和人交往,所以真正了解他的人不多。”
听了这样的话,宋瑶竹更加觉得这崔琰深不可测。
同窗之间知道他为人的都少,要么是他这人孤僻不善交际,要么就是他刻意同人保持距离。
且看他一出手就能搭上永乐,说明这人挺会讨好人。
“你且带着他们继续吃喝,将关系打好,暂时还用不着你做什么。”宋瑶竹说完,又让彩银取了些银票给他。
将人送走,彩银颇有点心疼地摸了摸荷包。
“王妃,花这么钱吗?总觉得不值。”
“傻姑娘,银子能解决的事情,我何必多废心思?”
又过了一个月,十月中旬,宋大夫人请宋瑶竹回去吃饭。因着宋昭仪坐稳了胎,宫中赏赐流水般地送来,让宋家人颇为长脸。
宋瑶竹带着谢离危去赴宴,忽地问谢离危:“我听说宋清远的亲事定了,那女子还是你介绍的?”
自宋清远出事后,妻子王芷悦因为被他打到落胎和离,他的名声就臭不可闻了。上京城内但凡有点底子的人家,都不愿意和他结亲。
谢离危摸了摸鼻子,道:“毕竟是大舅哥,我这个做妻弟的,总得尽一份心。”
宋瑶竹轻哼一声,看他笑得狡黠,宋瑶竹也笑。
“你同我说说,你介绍的是谁?”
“等你见到了便知道了。”谢离危故作玄虚。
到了宋家,宋太师的气色很好,他坐在主位上,像个老翁一样和蔼。
宋瑶竹站在大堂门口,抬头看了看,又垂头看了看。
“瑶瑶,你怎么站在门口呢,快进来呀!”林氏激动地去拉宋瑶竹的手臂,但宋瑶竹站着没动,林氏颇为尴尬地看着她。“瑶瑶,怎么了啊?”
“国法家规,国法在前,家规在后。王爷来了,你们都不用行礼参拜的吗?”宋瑶竹觉得宋家这一家子人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不然也干不出让亲生女儿替嫁这种蠢事。
“哎!侄女说的是什么话,进了这个家门,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家人之间只说辈分,不说身份!”
......
宋瑶竹扭头去看谢离危,谢离危侧首问她:“常客居的猪肘子还想吃吗?”
“想。”
二人扭头出门上了马车,往常客居去了。
气得宋太师直拍桌子,大骂宋瑶竹不孝,并勒令以后不许宋瑶竹进门,只当没这个孙女!
他本来是想下下谢离危的威风,毕竟他是一品太师,皇子们的老师!且又是他的长辈,不行礼是自然的,下面的小辈想仗他的势摆摆长辈的威风,他自默认。
哪里能想到,这对夫妻完全不将孝悌放在心上,连面子都不做!
“我明日要弹劾逍遥王,目无尊长!”
宋瑶竹吃完半个酱肘子后,看秦羽掸袖进来,道:“事情办妥了。”
今日宋家家宴,宋瑶竹让人去秦楼楚馆叫了些歌姬舞姬进府演奏。这种事情在大家族里常有发生,但宋家向来自诩清流,做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被言官弹劾。
“小的给了门房一点银子,说是王爷赔礼,就让人进去了。谁知道宋大夫人在大堂里哭,把宋大老爷哭烦了,当即动了手。”
宋瑶竹夹菜的手一顿,颇不可置信道:“他动手了?”
“宋大老爷只扔了个杯子,将宋大夫人吓晕过去了。”秦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那些歌姬们出府怎么说的,现在外面都在传宋大老爷对宋大夫人动了手。”
其实是他故意安排的,但看王妃这样,还是先让旁人背锅吧。
“可以了。”宋瑶竹搁下筷子,“安排御史明日弹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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