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宁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二日早上六点，不知海啸何时爆发，他们的时间没有很多了。
其他人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继续寻找线索，她用光脑联系了虞如玉，对方还没回复。
侧身看过去，她注意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商以宁眼睛泛起淡淡的笑意，她上前拦住‘她’，
“怎么样？我的精神力好‘吃’吗？”
那幽灵瞪着一双大眼，跟商以宁有五分相似的面孔流露出震惊，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
“是你！”
“你怎么来的到这里的？”
“快走，离开这里！”
接连三句话下来，对方就想着推搡她离开。
商以宁没动，眼前的幽灵有实体但不多，推搡的力气轻飘飘的。
“走不了了，找不出此地的奇怪之处，我是出不去的！”她尝试过了，鱼鳞无法带他们离开这个海底城市。
“你身上有什么能够带你进来？”那幽灵推搡的动作停下来，面无表情地问。
有戏！
商以宁挑了挑眉毛，拿出鱼鳞，故作愤怒道：“虞如玉那小子害我，还说这里有宝藏，这个鱼鳞就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哼，满口谎言，要不是我运气不错，我们一行人都得死在海冰那里！”
那幽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表演，也不打断，只是说：“如玉不是那种人！
行了，小姑娘，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唉，浪费表情！”商以宁装模作样地感慨一句，这才正经起来，“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跟金龙前辈是什么关系？”
“倒是敏锐，你应该猜出来了，鲛人一族本就是我们躲避敌人的手段，当时变故来得太突然，整个星球一时之间变成一片海洋，我们想要借助异能逃离这里，却发现精神力被慢慢抽离出来，我们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制止这些手段。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一个透明的人形，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被吸入一个空间里面。
但是有些人想着与其被动成为冤魂，还不如放手一博，趁着自己的身体还没被海底的生物吞噬，他们将自己的精神力扎入海洋生物里面。
幕后之人显然预测到了这个问题，吸力越来越大，抽取精神力的手段也越发激烈，人类不服，他们一边挣扎敌人的控制，一边试图自救。
我们星球原来是一颗十分美丽的海边星球，这是气候温润舒适，常年只跟海洋打交道，海洋里生活着很多可爱的生物，我们多数都是水系异能者，跟它们相处得很和谐，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这些生物也试图拯救我们，它们满怀信任地释放自己的精神海，试图给我们一个容纳之处。
但是种族不同，如何强融，无数次失败，眼前的海域流满了曾经细心照顾的伙伴的鲜血，我们想放弃了，那些单纯可爱的生灵却一个接着一个上前，强势地将精神力拉入自己的脑海里。
显然，这次也是失败的。
不知过了多久，海域从淡红变成深红色，我身后的小伙伴都被吸入那处黑洞前，还在哀求它们离开。
金龙就是这时候出现的，祂那时似乎重伤未愈、放佛被打扰的样子，龙尾一扫就将远方的黑洞打散。
就在我们欢呼获救的时候，那黑洞卷土重来，看着比原来的还要大，里面还冒出一些攻击性武器，试图想要捉住金龙，无果后，果断开启攻击。
我还记得那次的武器，看着比联盟现存的高级很多，但是手段单一，只能对精神力进行捕捉后才能攻击，金龙借助这个弱点，将精神力屏蔽之后才脱离它们的追捕。”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幽灵的瞳孔闪过一丝笑意和哀伤，‘她’继续说：“金龙那时也算是顶尖高手了，但是仍然没能够拯救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黑洞又开始一个个地吸入。
金龙原地不语，随后给了我们另一个选择，祂说：‘这些生灵倒是喜欢你们，吾能够帮你们实现融合，但是过程无比痛苦，且成功率极低，你们，敢吗？’
有何不敢的，生死面前只能尽力一试，我们所有人都答应了。
接着，祂念了一个神秘的口诀，我感觉到我的精神体被拉扯进一个容器里面，伴随而来的是挖心削骨般的疼痛，我一向娇气，小时候就不爱吃苦，很明显地失败了，而我的妹妹妍心，她成功了，结果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黑洞吞噬。”
之后的故事商以宁能够猜测出来，不过就是化身成为鲛人的原住民悲愤交加，想要拯救同类却无法做到。
幽灵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
“我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就看到妍心紧紧地盯着我，她想要上前拥抱，无奈只能摸了一个空。
我有些心疼，转而问起我离开后的事情。
原来在那之后，化身为鲛人的他们想方设法解决黑洞，但是发现，他们的精神力已经弱到最低等级，异能也消失了，什么也做不了。
金龙没耐心听他们悲伤，祂想着做都做了，不如给他们留一点希望，就用最后能抽取出来的能量将黑洞中找到一丝缝隙，让我们能够在每年的九月十二日出来活动。
之后祂就消失了，此处都是搜查祂的监控，我猜测祂应该是换了个星球养伤。
至于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发现了，离开那个空间之后所以的记忆都被删除了。”
“那海冰是什么原因？”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精神力越来越虚弱，根本无法保持当初的样子，后来一次意外，我们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吸取他人的精神力为己用，从而凝实自己的魂体。”
‘她’的声音充满了淡漠，不带一丝犹豫，仿佛做的不是跟幕后之人一样的行径。
‘屠龙之人终成恶龙！’商以宁脑海里突然涌出这句话，她无法评价什么，若是换成她处在这样的情景，她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是，我看到有些人并无生存下去的欲望。”她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做出这些行径之人，又怎会不想活呢。
可是，幽灵嘴里吐出的话语却令她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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