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怎么那么多?”祁元一个手刀劈在中年男人的脖颈上。
那男人震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来,便直直地倒在地上。
祁元拍拍手,好像手上沾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一样。
“解决了,都起来吧。”祁元转身,对连家人喊道。
而此时,连蓉蓉早已站起身,可她刚要往前走,却被老夫人一把拽住。
“三丫头,这个男人不一般,最好离他远点。”
老夫人虽一直不曾言语,但今日之事她心中却自有其判断。
自别院出来后,连蓉蓉所做的一切,老夫人都看在眼里。
对于这个孙女,老夫人似乎有了新的认知,这丫头看起来的确比以往跋扈许多。
不管是对连秀妍还是对王阳兄妹,可这跋扈的背后却又是她不遗余力地守护。
这样的坚强和韧性是曾经的连蓉不曾拥有的。
以往老夫人对连蓉虽也疼爱,可终究不是面前的连蓉蓉更对她的心思。
连蓉蓉拍了拍老夫人的手,低声道:“祖母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着连蓉蓉坚定的眼神,老夫人才松开手,点点头。
连蓉蓉在两个哥哥的保护下走到祁元面前,而连景淮也站在三兄妹身后。
小辈的交易,他实在不该干涉,但儿女的安全连景淮却必须在意。
“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吧?”祁元淡定地看着连蓉蓉,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帮我们?”
对于连蓉蓉来说,祁元实在过于神秘,一个摸不透的人始终是个潜藏的危险。
“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
“你觉得我会信?若你真的只是觉得我们不该死,大可以偷偷将我们放了。又何必为了我们与村民倒戈相向?”
连蓉蓉神情严肃,与祁元的玩味可算得上是大相径庭。
见连蓉蓉如此,祁元索性双手一摊,坦白道:“好吧!我的确有自己的目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祁元故意停顿一下,惹得连奕筠、连奕承兄弟当即就拔出剑来。
“这是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祁元的脸上不见半点畏惧,他拨开连奕承的剑尖,继续说道:
“我要你们带我一起离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祁元脸上的神色终于微微有了变化。
“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对于祁元的要求,连蓉蓉十分诧异。
“是!”祁元干脆地答道。
“为什么?”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带你走可以,但我总要确定你不会伤害我们。”
连蓉蓉谨慎的性子着实给祁元带来了不少麻烦,祁元知道这丫头不好骗,但他又不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尽管就目前的判断,祁元觉得这家人应当不是二弟派来的杀手。
但他的身份太特别了,他不敢赌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动别的歪心思。
于是这家伙就半真半假地编了个谎言。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再说就凭我一个人怎么伤害你们呢?
至于我为什么要你们带我走,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听祁元这般说,连蓉蓉倒是觉得有几分可信了。
自从连蓉蓉看到祁元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的村民。
不过连蓉蓉并未急着表态,而是静静地等着祁元继续说下去。
“我们家世代从商,我是家中的嫡子,却遭继母陷害,被父亲赶出家门。
可即便这样,继母还是不肯放过我,便拍了几波杀手,想要斩草除根。
我避无可避,无意间到了这个村子,这里地处偏僻,我便以周大娘侄子的身份住了下来。
但我不甘心一直这样藏着,我要回去,我得报仇!”
“那你现在就能走了?没必要定要我们带着。何况我看这些村民对你并不设防。
你若想离开,想必不是难事吧。”
“我是可以离开,但我要怎么摆脱追杀呢?昆山以内都是我继母的势力,我需要有人给我掩护。”
祁元的话真假参半,连蓉蓉也难以分辨真伪。但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伤害他们。
连蓉蓉转头看向父亲,向连景淮寻求意见。连景淮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你自己做主就好。”
连蓉蓉点点头,而后转身给了祁元答复:“好,我们带你离开。
但最多只能带你离开昆山地界。”
祁元轻扯嘴角,心中暗暗感叹这丫头半点也不吃亏,不过他还是痛快地应了下来。
“行,昆山就昆山。”
只要离开昆山地界,祁元就算是安全了。何况即便连蓉蓉不说,祁元也不会与他们同行太久。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村民?”
双方达成一致后,祁元忽然对连蓉蓉将会如何处置这些村民生出兴趣来。
“丢出去冻死!”连蓉蓉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但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
可谁知祁元却十分认真地点点头道:“本该如此!”
听祁元这般说,连蓉蓉猛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回身看向祁元。
“你当真以为我要杀了他们?且还认同我的做法?”
“难道不应该吗?总归是他们先动杀念的。若你没能识破,眼下你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祁元的话连蓉蓉无可反驳,但对于连蓉蓉来说,害人性命于她而言还是难以逾越的底线。
“他们终究也有过善念。”
“所以,你打算放过他们?”祁元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你知不知道,在这样的处境下,圣母会害死人的!”
“我下不了手杀他们,却也不会做什么圣母。”连蓉蓉白了祁元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不爽。
她连蓉蓉只是还做不到枉顾人命,却也绝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哦?那你打算做什么?”祁元听连蓉蓉这般说,倒又提起几分兴趣。
连蓉蓉冷哼一声,而后答道:“人啊,往往死于贪婪。若从未得到,倒也没什么。
但倘若得到又失去,你猜是什么心情呢?”
“得到又失去?”祁元低喃,忽然想到自己那素未蒙面的二弟。
祁元苦笑着摇摇头,是啊,他如今的惨状便是因为自己那二弟不想失去唾手可得的东西。
尽管那东西本就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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