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低眉顺眼的开口道。
“多谢姑母,念念自当以姑母为首是瞻。”
太后不过是要一个投诚的承诺。
加上若是自己能让顾时瑾为太后所用,那可是一大助力。
这么好的一个帮手,太后自然不可能放过。
通俗来说,就是太后还是一个看重利益的人。
得到苏知念的承诺,太后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不过是一个宫女,她要除掉还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能换来苏知念的死心塌地,那简直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延禧宫中由内务府的人开始设立灵堂,挂上了白幡,白婉婉一袭干净白衣躺在棺材里。
面色沉静,双眸紧闭,远看只觉得她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任惜惜跪了一会儿,便又狗狗祟祟的溜了出去。
方才她没找见顾时瑾,想来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进宫,在这里跪的人膝盖疼,她才待不住。
此时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任惜惜大着胆子往内务府的方向走去。
行至御花园时,身后的脚步声让她莫名的心慌,任惜惜匆忙回头,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带着两个小太监朝她伸出手。
“将这个贱婢抓起来!”
任惜惜吓的脸色一白,下意识拔腿就跑。
“你们是谁?”
因着脚底下的石子路不平整,任惜惜慌忙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白嫩的手心擦在地上的石子上,很快便沁出点点血滴。
“大胆贱婢,敢偷太后娘娘的东西,将她拉下去杖毙!”
嬷嬷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对翠绿的翡翠耳坠,指着任惜惜辞严厉色道。
任惜惜顿时间睁大了眼睛慌乱无比:“你诬陷我!我没有!”
可四周根本没有能救她的人,任惜惜尖锐的声音吵的人头疼。
“把她的嘴堵起来!”
为首的嬷嬷狞着脸吼道。
两个小太监没有丝毫犹豫,很快解下自己的裤腰带一股脑塞进任惜惜嘴里。
一股子馊了的恶臭味窜进鼻腔,熏的任惜惜几欲晕厥过去。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起来,整个人奋力的挣扎着。
嘴里不时的传出呜呜呜的叫声。
是苏知念,一定是她要杀了自己。
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袭来。
任惜惜满眼的不甘心,可恶的苏知念,若是她能活下来,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住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任惜惜好像听到了顾时瑾的声音,她奋力的扭过头看过去。
眼前一身窄袖玄色衣衫的刚毅男子不是顾时瑾是谁?
任惜惜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奋力的挣扎着,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掉在地上。
“你们快放开她!”顾时瑾铁青着脸,看着任惜惜掉眼泪他可心疼的紧。
他大步上前,一只手抓住拉扯任惜惜肩膀的那个太监的手,轻轻的往后一折。
“啊啊啊!”
疼的那小太监直叫唤。
“大胆!我们可是太后的人!”那嬷嬷脸色一变,高声呵斥出声。
没成想顾时瑾只是铁青着脸将另一个太监一脚踹飞,压根不听她的话。
“惜惜,你受苦了。”
顾时瑾一把扯掉塞在她嘴里的烂布,满眼的心疼和怜惜。
任惜惜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一头扎进顾时瑾的怀里疯狂哭泣。
“呜呜呜,时瑾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啊!”
她似是埋怨似是委屈的话让顾时瑾心里很不是滋味。
“惜惜,我带你回去。”
顾时瑾紧紧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着,似是要将她与自己揉为一体一般用力。
一听到要带自己走,任惜惜便有些支支吾吾的仰起头。
她若是走了,就没人帮白婉婉了,更何况她们的最终目的还没完成,不能就这么走了。
更何况有了今日这一遭,让她对苏知念更恨了,她要让苏知念不得翻身!
“你们居然敢在后宫如此搂搂抱抱,来人呐!将此二人都抓起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不少太监宫女,见到这一幕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眼见着那位嬷嬷对他们紧抓不放,顾时瑾眸色一暗,他将拳头攥的咯嘣作响。
“王嬷嬷,太后让您找翡翠耳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苏知念穿过人群款款走来,她身着一袭鹅黄色双蝶百花锦绣长裙,整个人透着几分灵动和娇俏。
这样的苏知念是顾时瑾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只记得苏知念经常是一身素衣或是一身老气横生的衣服,整个人都透露着古板无趣的气质。
任惜惜都快气炸了,她等着顾时瑾给她做主,可等来的却是顾时瑾看苏知念看呆了。
气的任惜惜愤愤的掐了一把顾时瑾的腰。
顾时瑾眉头重重的拧了起来,不悦的抬眸看向苏知念。
“苏氏!你为何这般容不下惜惜,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苏知念闻言却是一脸的无辜,她水润的眸子扫过顾时瑾身旁的任惜惜,故作惊讶道
“呀,惜惜妹妹居然在这里?将军苦苦寻找的人居然就在皇宫里。”
顾时瑾眉头一皱,想骂苏知念装什么装。
可突然想到那日太后三令五申不许他们说出去在宫里见过婉嫔这一事,于是顾时瑾便闭上了嘴巴。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苏知念看向一旁的王嬷嬷。
王嬷嬷自然心领神会,她冷哼一声,指着任惜惜的鼻子开口。
“夫人,都是这个贱婢,偷了太后娘娘的翡翠耳坠还不承认,奴婢都从她身上搜出来了,他们都能为奴婢作证!”
王嬷嬷扬起手里碧绿的翡翠耳坠,又指了指旁边那些满脸痛苦之色的小太监。
“是,奴才们可以作证,就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眼见这么多人指认自己,任惜惜脸色惨白如纸,她只能无力的说着:“不是我,我没有!是她们陷害我!”
可是对方有人证物证,仅凭任惜惜一张百口莫辩的嘴,自然是没办法说服众人的。
顾时瑾却是十分相信任惜惜,他将人护在身后,厌恶的看向苏知念。
“我相信惜惜,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苏知念,你又用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真让我感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