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龙的脸上满是不解,他刚把车开出一段路,就听到这个二愣子哇地大叫一声,嚷嚷着停车。
只见他下了车就一路往回奔,自己锁了车和秦康慢悠悠走回来,刚巧遇上他干掉自己干爹那一幕。
虽然狗咬狗并不稀奇,可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
秦康走近,望了一眼高台和从上往下张望的人,又把视线移到黄栋身上。
“干得不错。不过你也完成历史使命了。”
“什么使命!”黄栋皱起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我是……”
“死人叫什么都无所谓的啦!”
秦康摆了摆手,从他身前经过,正好遮挡住了喻子龙的视线。
等秦康让开身子,喻子龙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青年,已成了一具保持着原来站姿的干尸。
这时候,秦康已站在那高台边上,冲着上面人大喊:“是你们自己跳下来,还是要我赶你们下来?”
三米的平台也算有点高了,好在
等自己的人依次落地,王晖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雪粉,走向秦康伸出了爪子:“多谢小哥仗义相救!”
秦康别过了身子,王晖的爪子便落了空。
“不用谢!我也没有救你,只是在这里拦你的人正巧也惹到我了而已。”
王晖喏喏称是,点头哈腰的同时,又发现秦康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自己身上,不由心里发毛。
“还……有事吗?”他试探着问道。
“不说说他们为什么要拦你的原因吗?”
王晖咽了口唾沫:“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一帮黑社会,我可是正经生意人,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
秦康挥手打断了他的自我辩白:“你做什么生意的?”
“王道传媒,影视公司!”
“哦!拍电影的啊,那怎么和黑社会搞一块去了?”
王晖的眼珠子滚了两滚,回道:“他们投资了我拍的一部电影,亏了,就一直在找我晦气。”
“片名是什么?”
“《封神之重生姜子牙,开局睡服妲己》”
“哈!”秦康脸上绽开了笑容,“我还听说过这片,据说投资花了3.5个亿,狂揽了86万票房,亏得内裤都掉了吧!换了是我,也想砍死你啊!”
这成绩毕竟太显眼,王晖脸上不免有些尴尬:“这电影市场瞬息万变,谁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说的没错。可你既然是个拍电影的,那我就来考考你。现在这剧情走向,你觉得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听出这话里有话,王晖顿觉两膝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雪地上,嘴里呜呜哇哇吐不清一个整词。
刚才在高台上,底下发生了什么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许锡明和那么多手下就被一个人轻轻松松埋了,而那个人又被眼前这个家伙随随便便秒了。那他想要自己的命还不是动个手指头的功夫?
秦康低头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就想问你要辆车,不至于吧?”
“车?”王晖抹了把眼泪鼻涕,“什么车?”
“我的车挡风玻璃碎了,就这么一路开回去我不得冻死?你就剩这么几个人了,匀辆车给我,也不舍得吗?”
“舍得!当然舍得!”王晖唰地一下从地上站起,仍有些忐忑,“你真的不杀我?”
“呵呵!要是你刚才出手抢我的油,那你已经死了。”
这话听得王晖冷汗顺着脊背不住流下,他是真的动过这心思,只不过让许锡明抢了先。
说话间,秦康已经来到那辆头车前面,王晖一路小跑跟上,拉开车门,从后座轰了两个人下来。
那是两个女人,一个清丽温婉,另一个性感美艳。
秦康觉得那个妖艳的有些眼熟。
“你是那个明星……叫什么来着?”
“何嘉倪,”王晖凑近了笑出一脸谄媚,“她是我那部《封神》的女主。”
“哦,票房毒药。”
秦康扔了句评语,又看向另一个,王晖此时已化身王婆:“她叫田楚然,是我下一部片的女主。可惜啊,现在计划只能无限期搁置了。”
“本来你打算拍啥?”
“《欲锁金瓶》”
秦康不由得对他多看了几眼:“还好没拍,不然也扑。”
这下倒也勾起了好奇心,秦康干脆让王晖把其余十二辆车里坐的人都赶下来。
原来他带走的所谓家当,全是公司签下的艺人,男女都有,除了人族还有动物,总共有三十个。
秦康移步到几米外,朝王晖勾了勾手指,待他屁颠颠走近,问道:“现在外头都这副模样了,你这电影即使能拍出来也没观众看了吧。逃命还不忘带着他们,图啥呢?”
王晖已笑成加菲猫的模样:“干我这一行,三头六面都需要打点。有时候,人比钱还管用,小酒一喝,小腰一扭,把大佬们伺候舒坦了,什么批文啊投资啊都有了。就连这几个月来吃饭也全靠他们。一棵棵的都是摇钱树,怎么能丢呢?”
听他这么说,秦康也就明白了,眼前这只老虎就是一金装拉皮条的。
能在这行混得风生水起,王晖当然也不是傻子。
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分明是有实力的大佬,乱世里当然要多找个依靠。
他近前一步,压低声音:“哥!这里头人族的女明星也有好几个,你看上哪个是她的福气,带去玩两天,腻了再换。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走动走动。”
秦康笑了两声还没答话,却见喻子龙的大高个夹在脂粉堆里分外扎眼。
他便撇下王晖,向着大块头那边走去。
“看上哪个了?我去帮你说说。”
喻子龙听到这话,迎着秦康走了过来:“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做什么选择题。”
“你连个家眷都没有,还以为你就喜欢打熬筋骨不近女色呢!原来是我看走眼了。”
喻子龙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谈感情太麻烦,更喜欢纯粹的交易。”
秦康往他身后的女明星们望去一眼:“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下你可是老鼠掉进米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