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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7章 三戏避难所(上)
    沈明面露难色,又往身后看了一眼,末了对着秦康一字一顿:“你要几个?”

    秦康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又把沈明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我也不贪心,三个。”

    朱莉忍不住开口道:“避难所是收容保护大家的地方,是所有异能者的家,怎么可以让你随便把人带走?”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秦康白了她一眼。

    接着他又看向了沈明:“我的目的已经明盘了,可你们这边好像不太乐意。这样子僵持下去,熬到天黑也没个结果。我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听?”

    沈明眼珠子左右疾扫:“你说说看。”

    秦康道:“咱们定好规矩,来三场比试,单打独斗,旁人不得插手。我赢下一场,就要带走一个异能者,你们赢了,我就退还一个。要是我退无可退,就把自己也输给你们。这样子最是公平合理,也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省得事后嘴碎说我欺负你们。”

    这话倒把沈明听糊涂也听乐了,这人也太过狂妄,一打三还说不欺负。

    要打架他当然不会发怵,只是对方身上的核爆装置实在棘手。

    于是沈明假惺惺问道:“可是拳脚无眼,要是打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怎么办呢?”

    秦康挺起棱角分明的胸脯,咧开了嘴:“这个你放心,我早想好了。我们不搞武斗,来文斗,不会把你打伤的。”

    这话接着前面那句,等于是兜圈子把沈明给骂进去了。可眼下大局为重,他只好忍着脾气又问:“何为文斗?”

    秦康笑看着他,随即伸手一指不远处一幢五层楼的屋顶:“第一局就由你来吧!让那边的狙击手向我俩各开一枪,躲得开就赢。”

    穆亦可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泛出铁青。

    沈明却是拍起了手:“好!既然你已经划出道来,我就按这规矩,和你比一场。”

    其余人默默无言,已纷纷退到了十步以外。

    秦康向着沈明摆了个请的手势。

    冷哼一声,沈明负手在背后,转身面对着那幢大楼的方向。

    他的嘴角已轻轻勾起。对方居然提出比这个,真是要偷笑了,他有绝对的信心能赢。

    穆亦可清了清喉咙,隔远了大声喊道:“公平起见,咱们有言在先,等会儿狙击手会听我的指令开枪,只打头。”

    场上无人发表异议。

    穆亦可拿起对讲机:“屋顶注意!目标沈明,打头部。一——二——三,开枪!”

    扳机扣动的那一瞬,沈明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成了一个沙子堆成的人。

    “噗哧!”

    狙击枪子弹毫无阻隔地从他头上穿过,留下一个圆圆的孔洞,又深深钻进了身后的雪地里。

    头上孔洞迅速被周围一圈沙子填满。

    随后,沈明的五官逐渐从沙子中浮现,又变回了人体形态。

    他嘴里已经咯咯笑出了声,转身看向秦康:“该你了!”

    秦康没有理会挑衅,也转身直勾勾望向那方屋顶。

    穆亦可又一次拿起对讲机,却发现自己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

    当看到秦康终于亮出了插袋的右手,他感觉心都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把口令喊得快如饶舌说唱。

    “屋顶!目标闹事者,打头部。一二三,开枪!”

    粗壮的狙击枪子弹被膛线带出强烈旋转,跟个麻花钻头似的一直线逼近秦康的眉心。

    他伸出戴着一只棉纱手套的右手,往面前一抄,在迟滞的时间流速中把子弹捏在了手里。

    发烫的弹头仍在手心旋转不停,像条蠕虫在扭动身躯。

    用力一捏,将动能消解。

    秦康安静地等待,直到周边一切回归正常。

    他转过身面向目瞪口呆的沈明,朝前伸出右手摊开。

    被烧得炭黑一片的手套上,安分地躺着那颗子弹。

    “不好意思,这一局好像是我赢了。”

    穆亦可把对讲机往身旁的朱莉怀里一塞,走上两步:“我来陪你玩玩!说吧,怎么比?”

    秦康往自己带来的告示牌上一指:“很简单!你想办法把这块牌子砸了,我不让你砸,看牌子见输赢。”

    穆亦可冷笑一声,旋即出手。

    一只黄色飞盘打着旋向着告示牌直飞过去。

    秦康一笑,随即不见了身影。

    与此同时,告示牌幻作一道耀眼白光,朝着旁边掠去。

    飞盘在半空中兜起一道弧,追着白光的方向如影随形。

    刚才已见识过飞盘的速度,倒也并不是很快,秦康退出了倍速,绕着大门口的空地兜起了圈。

    跑着跑着,只看到前路又有道红光冲着自己逼近。

    他赶忙折转方向,打了个九十度的弯。

    前后红黄两色眼看要撞在一起,又各自翘起一边,借着风阻生生刹停。

    随即并驾齐驱一般继续追着牌子紧跟不放。

    如此这般的事情接二连三,不多时,秦康屁股后头已经跟了五个飞盘。

    虽然飞盘速度并不算快,但始终没掉过队,本着打不到你也恶心死你的精神,一点一滴消磨着对手的体力。

    看着秦康疲于奔命的样子,穆亦可脸上笑意渐浓。

    他已经贴着避难所外围的铁丝网来回跑了好几趟,这下又折回来了,显然黔驴技穷。

    秦康突然停下了。

    他别转身的同时,戴手套的右手往旁边铁丝网上一抓。

    一大圈带着细小刀片盘成管道一样的铁丝网就被他像扯似的抓了下来。

    紧接着,秦康把手里这一大团银晃晃的东西朝向步步紧逼的飞盘就扔了过去。

    随着一阵嗤啦嗤啦的尖锐摩擦声,五个飞盘都被纠缠在一块的铁丝拦住了去路,窝在一块还上下扑腾。

    秦康把告示牌竖成个菱形,一角杵地打了个转。

    这一片的铁丝网是他一早就看中的,刚才故意贴近跑了几个来回,就是暗中对铁丝的连接处使用了老化。

    否则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他扯下来?

    这事穆亦可当然不知道,他此刻看着堆叠在一块的飞盘和铁丝网,面如死灰。

    这下非但自己的绝招被破,对手的力量更是强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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