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没走到消防楼梯口,秦康就闻到了一股子呛人的烟味。
唰地打开门,四个叼着烟卷的男人几乎在同时转头,不出意外地被这意外来客镇住了思维和行动。
“姑……姑爷……”有人语无伦次地招呼着。
对这几张脸,秦康有点印象,之前在公司里见过。
看来这几个就是姚淑兰留的后手。
“你们几个胆肥啊,不上班躲这里摸鱼。看到这里的禁烟标志了吗?”
他一巴掌拍在墙上红白色警示牌下方,那四个人却觉得这一下也抽在了他们脸上。
赶紧踩灭了烟头,再是一通点头哈腰,跟着就想开溜。
“等等!”秦康从背后把他们叫住,“把地上的烟头都捡起来带走!”
解决掉这帮喽啰,秦康回了房,架起还在昏迷的姚淑兰,又押上赵紫兰,出了门,三步并两步进了电梯。
等秦康把姚淑兰扔回到床上,她仍未醒转。
看了眼伫立一旁惴惴不安的赵紫兰,秦康招呼她来到客厅。
见姐夫没再凶她,又回复了和颜悦色,赵紫兰逮着个机会又揽上了秦康的臂弯。
这一次,秦康完全没有甩开的意思。
“姐夫——”小姨子拖长了音,半低了头含羞带怯地呢喃着,“今天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嘛。可是人家爱慕你的心意是真的。”
隔了有一会儿,她都没等来回应,抬眼也只对上秦康默默注视的目光。
“今天什么事情?”
“就是……哎?”
赵紫兰感到一阵晕眩,她非但想不起来要说的话,就连她和姐夫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都没有一丝印象。
她的记忆缺了一段。
“刚才阿姨忽然就晕倒了,你叫我来帮忙。看过了,没啥大事,照顾她多休息!”
赵紫兰扶着脑袋,眯缝了眼睛。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想起要跟姐夫道谢,却看到秦康已经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等秦康把浴室地上的水渍擦干,把弄乱的一切归位,赵诗琪她们终于都回来了。
秦康往长条沙发上一靠,伸手在旁边位子拍了拍,眉目含笑看向赵诗琪。
待她坐下,秦康直截了当发问:“今天怎么想到出门了?”
“没什么,就是散散心。”她若无其事回应着,“一路平安,再说还有六妹在呢!”
秦康嘿地笑了声:“是不想让我吃上饺子吧!”
“你……”赵诗琪的腮帮鼓了起来,“你偷看我的记忆,很不道德的好哇!”
秦康把两手摊开,摆了个投降架势:“我可没看你的,是看了请你包饺子的那位。”
接着,他就把今天回家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赵诗琪讲了一遍。
“老不要脸的生了个小不要脸的!”她已经恨得牙痒。
秦康往沙发背上躺倒:“你也真是的,心思都被后妈看透了。她故意邀请你和其他人上去,包饺子是个幌子,激你才是目的。结果你一点就着,寻了个由头就带上大家出门,给她们创造机会。”
赵诗琪低着头,十根葱葱玉指扭结在了一起。
半晌,她扭头看着秦康:“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可能?”秦康讶然失笑,“这对母女还会出手的,你这段日子别乱跑。”
“哼!”她一拳砸在秦康的上臂,“你都改她们记忆了,就不能改得彻底点吗?”
“哦,那把你妹妹改成清纯可爱、天真烂漫那一款,你会不会喜欢她?”
赵诗琪扁起了嘴,不再说话。
秦康从后探手把她圈进怀里:“不改还有个更重要原因,你后妈会这么做,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想打草惊蛇,更不可以暴露修改记忆的秘密。”
“是谁?”
“你的严叔。”
看着赵诗琪瞪圆的杏眼,秦康又问道:“你爸爸和你后妈的感情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那么多年各管各的,都没住一起。不过,我爸都另结新欢了,应该好不到哪去吧!”
说完,她又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秦康没有理会,自顾着往下说:“严瑛和你后妈好上有段日子了,你后妈对他是言听计从。她想要睡我也是严瑛的主意,可是没说目的,这家伙藏得很深。哦还有,姚淑兰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我估计这也是严瑛打的种。”
这下子赵诗琪彻底被自家的狗血剧情震惊了,呆愣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那么,告诉我爸爸……”
“不行!”秦康一票否决,“这话没法说。姚淑兰是他老婆,我只是女婿,亲疏有别,他会相信谁?无凭无据的,记忆只有我自己能看到,从旁观者角度,这完全有可能是我在胡说八道。况且我也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这项异能。”
“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也不是。至少可以从现在起,提防严瑛和姚淑兰。至于赵紫兰,她不了解太多内情,只是馋我身子,倒没什么坏心眼。哎哟!”
秦康揉着被掐到酸疼的胳膊,看着对面人一脸坏笑。
“走!”
“去哪?”这回换了秦康一脸懵逼。
“上楼呀!”赵诗琪扬起下巴哼了声,“我饿了,去看看大小不要脸的饺子包好了没!”
饺子自然是不可能有的。好在家里存货够多,随便对付下端出几个菜还是绰绰有余。
看上去,姚淑兰还没从昏迷和失忆的双重打击下完全恢复,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说起来,秦康的记忆手术实在敷衍。
姚淑兰清楚记得严瑛让她去勾引女婿,看赵诗琪吃饭时眉飞色舞地讲述外出见闻,她的计策也成功了。
按事先关照,葛叔等秦康归来就给她报了信,接着她就把严瑛一早备好的房门钥匙给了女儿,又叫上了帮手。
然后她就晕倒了。
姚淑兰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和有负情郎重托的愧疚中煎熬,另一边赵紫兰口快,已经把她晕倒的事说了出来。
惹得赵云航关切询问,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瞧瞧。
一听这话,姚淑兰忙不迭摆手。
赵诗琪脸上露出不经意笑容,她当然明白姚淑兰在害怕什么。
“阿姨!身体不舒服,可不能拖啊!尤其是我们女人,没啥事每个月还要难受几天,更要爱护自己呀!”
姚淑兰有苦说不出,只好支支吾吾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