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他看到彦清眼中那一瞬间的惶然无措,真真实实的被取悦到了。
这不公平,宫殿里有地毯,彦清只能在上面拖着自己向前。
而乌龟只是四脚着地,根本不受地毯影响!
彦清想要治病的欲望太强烈了,他用尽全力加快速度,急得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心跳逐渐加速,耳边回荡着急促的砰砰声,他不想输掉。
彦清面露痛苦之色,上半身牵连着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他都快爬吐了。
可一想起自己这副残躯,他眼中又交杂着些坚定的意志,宙维斯全部看在眼里。
不过是为了赢这场可笑的比赛。
弱小的人类就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可这就能改变结局吗?
宫殿很大,这本就是一段超过彦清极限的距离,现在他还要豁出去了爬,身体一定会超负荷。
彦清的瞳孔不断颤抖,那海龟距离宙维斯越来越近。
这已经是必输的距离了,他不可能赶在它之前获胜,彦清大脑飞速运转。
突然,他调转了方向,向距离他最近的柜子那边爬。
宙维斯的视线一直落在彦清身上,这人类总是能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彦清颤抖着手指,用缠满了绷带的那条手臂撑着地面,艰难的把烛台够了下来。
然后将沉重的金属烛台狠狠扔向那海龟。
动作有些狼狈,但前后花费不过几秒而已。
砰的一声。
那海龟被他砸翻了,四条短腿伸出沉重的龟壳,不断扑腾着想要翻过来,
彦清心如擂鼓,他按照宙维斯说的,艰难移动到他身前。
彦清实在撑不住,之前养好的内伤全部重新裂开,他呕出一口鲜红的血,无力的趴在地面上。
他的速度变的很慢很慢,哪怕是最后一点点距离,也仿佛被无限拉长,对于彦清来说也太过遥远。
宙维斯撑着下巴,没兴趣看他墨迹,于是随意的动了动手指,一道海水将海龟冲的翻了个面。
彦清瞪大眼睛。
领先的那点距离很快就要被追上了,彦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原本绑在脖子上的绷带终于断掉了。
他不顾疼痛,两个胳膊一同用力。
他伸出手指率先触碰到邪神的黑色鱼尾,极为艰难的赢了这场比赛。
手臂上的绷带散开,骨骼断裂处一片紫的发黑的淤青,彦清狼狈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好,他赢了。
若是放在从前,他怎么可能会和一只海龟比谁爬的快?
可要是想活下去,自尊心就得被踩到泥里,他不可以在乎这个。
赢了就可以治伤,身上的伤好了才可以计划别的,每天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他更想重新站起来。
彦清用气音虚弱的一字一顿道:“我......赢了......”
所以赶快兑现你的承诺,把我身上的伤治好。
疼死了。
宙维斯俯身看着他的眼睛,人类现在很愉悦,尽管满身是伤,也还是很开心的模样。
谁要看他开心的样子。
王对造福小残废没有兴趣,彦清看着邪神,上扬的嘴角渐渐落了下来,心中升起一股非常不详的预感。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彦清哑着嗓子,想要抓住那点希望,“你不是说......”
宙维斯打断他,“我没有允许你使用那个烛台。”
他嘴角带着恶劣的笑,邪神欣赏着彦清眼中的兴奋愉悦消失的荡然无存。
由怔愣,再变成迟疑,最终不得不相信事实。
一切都不是他说了算,谁输谁赢,不过是邪神一句话的事。
彦清嘴角颤抖,他偏过头,就是忍不住的委屈。
彦清:“你骗我......”
彦清:“你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了我的。”
粘稠的血液将地毯沾染成深红色的一小片。
“你骗我......”彦清重复了很多遍,越说越委屈,同样的非常生气。
“你这个骗子。”
彦清手指扣着邪神身上的鳞片,他仰起头看他,眼眶通红,“真的不算数吗.......”
宙维斯面无表情,“不算。”
之前明明没有说过不可以使用别的东西,现在彦清赢了,他却说不算数。
彦清的心沉了下来。
彦清收回手,将手腕搭在眼睛上,“我,不要......再相信你了。”
话语都说的断断续续,嗓子里仿佛梗着一根刺,他咳嗽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沾满灰尘的脸颊无声的流下几滴泪。
宙维斯仍旧俯身看着彦清,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人鱼很少出现悲伤的情绪,彦清的悲伤和哭泣有点不一样。
以往的人类惧怕死亡,所以歇斯底里的求饶,是因为恐惧而哭泣。
宙维斯伸出手指接住彦清脸颊的泪水,水珠晶莹剔透,王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委屈。
所以他是因为委屈而哭泣。
彦清翻过身,侧躺着不想看见他,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
邪神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就因为彦清的眼泪中没有恐惧,他的心情就变好了。
宙维斯将彦清从地上抱了起来,怀里的躯体没有一点力气,稍微一松手就要掉下去。
王有时候还是很慷慨的。
“不准哭了。”
“王给你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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