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早晨的阳光算得上温和，可清醒过来的南沐苒看着枕边的司野觉得温暖极了。
伸手十指轻触他的眉眼。他真的有一张令人拒绝不了的脸，高耸入云的眉弓和驼峰的鼻背，唇珠饱满的花瓣唇，完美的面中长宽比、下颌宽度、同翼侧角角度，理想的人中和下巴比例，整个面部清晰度就像是开了特效。
作为一个美术生向来对人的长相数据敏感，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
如果这张脸配上他宽肩窄腰的薄肌身形，再加上一米九的完美比例，去闯娱乐圈，只怕能直接杀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很好看？”司野的声音中透着隐忍的笑意。
南沐苒点头：“从美术生的角度看，很完美。”
司野笑着将她往自己怀中揽了揽，盖好被子避免她着凉：“起床吗？”
南沐苒摇头：“再赖一会就起。”
“司野，你能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
“记不太清楚，不过恍惚看到那时候你是个冷漠无情的小光头。
而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南沐苒轻叹：“对啊。”
司野的记忆并不完整，更多的是一些片段或者一个影像，所以南沐苒便帮他补充。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聊着，曾经的苦难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竟成了可以笑着述说的经历。
突然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应该是老鹰，估计心急了。”
“起吧。”南沐苒伸了个懒腰。
司野将它扶起来。
昨天晚上大家分开之前已经说过了，今天要出发去老鹰的家乡。
他们收拾好出门的时候才知道韩应霆他们是昨天连夜离开的。
“妹妹，我……”柳媚看着准备离开的南沐苒欲言又止。
南沐苒微微蹙眉：“你想见树人？”
“只是想问你，当初它……”想到自己受到的折磨与凌辱，柳媚不甘心这么糊里糊涂的。
听到她这么说，南沐苒瞬间会意，想了想：“刚好，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吃完午饭离开吧。”
老鹰瞳孔微微变大，这是要正大光明蹭饭的意思。
听到她这么说，柳媚笑了：“这顿饭姐姐请了。”
“正有此意。”南沐苒一点也没打算客气。
不过最后司野几人留在了大厅，南沐苒则和柳媚进了一侧的包间。
看着满桌肉菜、水果、米面，南沐苒禁不住好奇：“你这酒店似乎什么都有啊。”
“只要我不出这酒店，我就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食材。每日自动补齐，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柳媚坦诚道。
末世以来见多了稀奇古怪，南沐苒便也没多问。
“妹妹，槐枫说那树人……”
南沐苒放下筷子静静看着她：“你真的相信他说的，凌辱、伤害你的是变异植物？”
柳媚心尖刺痛不已，泪水滑落。
“植物即便是变异了，也依旧纯粹简单，他们甚至很难有人的情绪。更不可能随意欺辱一个人。”南沐苒继续道，没有给她留任何余地。
原本落泪的柳媚突然笑了，笑的痛彻心扉：“其实我想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槐枫会那样对我。
十年的情分啊。”
南沐苒知道她需要发泄，便安静的吃饭，等待她的后话。
“酒店里这些男人我是需要，我也和他们纠缠不清，但我真正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精液和胚胎。
用来维持我们现在的生活。”
南沐苒突然顿住，难以置信的放下筷子：“是你需要还是永夜需要？”
“永夜需要我的胚胎滋养，只有永夜活着，我才能得到现在的一切。我不能看着槐枫流落进森林，被大树彻底吞噬。
也无法忍受末世的苦难。只能在这里肮脏的活着，也让他活着。”柳媚喝了一大口酒后，苦涩又无奈的叙述着。
南沐苒继续吃着盘中的食物，没有说话。末世生存，每一个人都很艰难，自己没有资格随意评判别人的选择。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这个人脏透了？”柳媚看着南沐苒，向来妩媚骄傲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卑怯。
“末世之前，每个人都活得艰难，更何况是如今。
能活着就很好了，至于用什么样的手段和姿态活着，没那么重要的。”南沐苒淡淡道。
柳媚第一次遇到一个人这样无所谓的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批判，没有责备，也没有认同。
可偏偏这样的态度，竟让她心中的所有纠葛瞬间释然了。
“永夜能到处搬吗？”南沐苒突然道。
“能。”柳媚下意识的回答道。
“别把自己一直困在这里。
想去哪里就去，反正你有吃有喝还有帅哥睡，爽快的活，不好吗？”南沐苒调侃的看着柳媚。
柳媚原本的落寞与不堪，因为她的话一扫而过，破涕而笑：“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你们的干粮我也包了。”
“别包干粮了，你这厨子不错，给我多做一些成品饭菜出来。
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当饭钱付给你。”南沐苒不是一个让人吃亏的性子。
柳媚看着南沐苒：“其他都不需要，想要一些护肤品，还有干净好看的新衣服。”
南沐苒失笑：“这还不简单。”
大手一挥，桌面上出现了好几个国际一线大牌全套系的产品。
柳媚直接傻了：“你是空间系异能者？太厉害了。”
“也算给你当了一次阿拉神灯。”
“妹妹大气，放心我让厨房把今天能取出来的食材都给你做了。”柳媚喜笑颜开，所有的情绪一扫而光。
南沐苒顺手又拿出来好些衣服给她，甚至连搭配的珠宝首饰和高跟鞋也一并拿了出来。
柳媚看着眼前的一切，爱不释手。自然大方的不像话。
永夜酒店后厨。
南沐苒看着大厨分装好的两百份饭菜，眉毛直跳，末世最珍贵的是什么，食物啊。自己拿一堆作用不大的护肤品哥衣服换这么多食物，赚翻了啊：“既然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她将所有饭菜收走，柳媚笑的温柔：“我想好了，就去兰市基地安身。”
南沐苒没多说什么，她们不过萍水相逢，又因为是女人，彼此多了几分怜惜，所以互相都帮了对方一把。
但也仅此而已，没必要互相参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