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施针,就算打断他的腿,我也要让安南跪下喊你姑奶奶!”
不等安南出声,安荣直接替他应下。
“爸,你在开什么玩笑……”
安南不服,刚想说什么,就被安荣一记警告的眼神给瞪回去。
时染谈完条件,随即从包里掏出针包,开始消毒:
“病房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会影响空气流通。”
安荣闻言,转身开始赶人。
质疑时染的那几个人不愿意离开,安荣知道他们的心思,只能把几个实习生和裴衍给赶出去。
“除了氧气管,孩子身上其他的管子都撤掉,衣服也脱掉。”
安荣没有迟疑,马上脱掉裴知霖身上的病服。
与此同时,时染手里的银针都消毒完毕。
确定好几个要落针的穴位后,她开始施针。
只见她手起针落,又快又准。
旁边几个习惯研究西医的博士瞬间都看呆了。
中医博大精深,但能真正掌握其精髓的人,少之又少。
像安家这样的医学世家,也仅仅出现过安老太太一个国医。
自从她老人家去世后,安家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厉害的中医师。
这个女人年纪轻轻,没有想到行针之术这么厉害!
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这个想法刚从几个医学博士脑中闪过,就见病床上的裴知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众人一惊。
“怎么吐血了?不会是下错针吧?”
“针灸之术,没有十几年的工夫,不可能掌握其精髓。她这么年轻,工夫肯定不到家,安老真是病急乱投医。”
“裴小少爷是裴家的独苗苗,要是在这里出个意外,怎么跟裴总交待?”
“……”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的声音,安南也不由着急起来,
“为什么会吐血,是不是哪里出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等时染出声,安荣没好气的瞪了安南一眼,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安南,“……”
他没记错的话,他爸和时染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那么信任她?
“他病毒感染,不先清毒,怎么退烧?”
时染话说完,从包里拿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塞进裴知霖嘴里。
没一会,裴知霖身上开始冒汗。
众人见状,啧啧称奇,不敢再质疑她的医术。
见烧退得差不多,时染抬手拔掉裴知霖身上的银针,给他穿好衣服,放回到病床上。
做完这一切,她眼神幽幽的看向安南,“跪下叫姑奶奶吧!”
“啊?”安南一愣,“你……你来真的?不是,你跟老大较劲,干嘛把我拖下水?”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给她一个女人下跪,开什么玩笑?
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谁要跪,谁跪去。
他绝不跪!
“跪下!”安荣沉声喝道。
安南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爸,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是你从小教我的!你怎么可以让我随便给人跪下?”
以为他爸答应是缓兵之计,没有想到居然玩真的。
他是老糊涂了吧?
安荣没有解释,只是对其他人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以为他要给安南留面子,都转身离开,顺带把门给关上。
“安南,我们安家一向信守承诺,今天你要是不跪下,以后就不是我们安家的人!”
安荣面容严肃的盯视着安南,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他没听错吧?
他爸要为时染,要把他赶出家门?
安南眉头紧锁,犀利的眼睛在安荣和时染之间来回巡逡,
“爸,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时染一脸好笑的问。
“给我倒掉你脑中的废料,赶紧跪下。”
意识到安南想歪,安荣面色阴沉,厉声怒喝:
“大话是你自己放出来的,事后却毁约。安南,你要是个男人,就得要敢做敢担。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面对他爸的咄咄逼人,安南又屈辱又纳闷,很想甩门而出。
但想到他老大最近对时染的态度很不一般,要是让他知道他不遵守承诺,估计也会被他叫人按着跪下。
恼火的咬了下后槽牙,安南不情愿的屈膝跪下,“姑奶奶!满意了吧?”
啪!
后脑勺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
“爸,你干什么?我都跪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南摸着被打疼的脑袋,不满的瞪了眼安荣。
“瞧瞧你现在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对你小师姑该有的态度吗?”安荣怒道。
“爸,你说什么?”安南吃惊的看向时染,“她……她是我小师姑?”
“没错,她就是你奶奶的关门弟子,希雅!”
安南惊呆了!
时染是他小师姑,他之前在裴家碰见的那个人又是谁?
“小师侄给师姑跪下,也不算辱没你的尊严吧。”
时染两手环胸,戏谑的勾起唇角。
安南知道她是故意整他的,但她的身份摆在这里,还有他爸撑腰,他也只能认栽。
只是,她怎么是他的小师姑?
想到他之前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见过小师姑,安南很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假希雅,原名叫祈珊,是师傅的半个弟子。”
看穿他心中的疑惑,时染主动出声解疑。
安南站起身,不解地问:“我奶奶不是只有你一个徒弟吗?”
“所以我说,她是半个弟子。不,她从来没有拜过师,说是徒弟都抬举她了。之前假血灵膏和裴衍中毒的事,是她联合江瑶、施月搞出来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想证明她比我优秀,而施月想毁掉我,两人正好一拍即合。”
安南,“……”
这两个疯子!
“之前她冒充我去裴家给老爷子看病,那些药我已经叫人把药给清掉。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留有后招,回头你给老爷子做个全身检查,以防万一。”
“你这么关心裴爷爷,怎么不自己去?”
“不合适。”
她去了,等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不想和裴家再扯上关系。
“你是老大名正言顺的老婆,裴爷爷的孙媳妇,怎么不合适?
你是不是记恨老大五年前在火场没有第一时间救出你?
是,这件事他确实做得太绝情。
但是,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要不是你跟施月较劲,为了向她证明你才是老大心中最重要的人故意放火,又怎么造成后面的惨事?”
他一向不喜欢施月这个做作,心机深沉的女人。
但是那场火灾,时染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你把话再说一次!”时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五年前是谁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