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时染秀眉轻挑。
“好好回话。”
“是,时锦夏没死。我在给她的药里多加一味“清心散”,让她陷入沉睡,两天后就能醒来。”
“她只是沉睡?”时今心中不解:“那为什么我给她做急救的时候,摸不到她的脉搏和气息?”
“这就是祈珊药方的歹毒之处!”
要不是她那天晚上用了十几只白老鼠做实验,又刚好通宵未眠,根本不会发现祈珊的药吃完还能出现假死的情况。
她也真够阴毒的,要是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喝药的病人可能假死,最后变成真死!
“时绍奇和奶奶他们知不知道你的计划?”
想到时绍奇明天要给时锦夏办追悼会,时今禁不住担心。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要是让他们知道锦夏没死,他们怎么可能做到真情流露?”
“他们已经着手让人给锦夏办葬礼了,别到时背后人没揪出来,锦夏真的被当成死人给葬了。”
时今越想越不放心。
“所以,我需要你去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
“第一,盯紧葬礼上所有的人,尤其是想靠近锦夏的人。
那人和祈珊有勾结,肯定知道药的作用,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锦夏假死变真死。
第二,赶紧把裴知霖和时宇换回来。
第三,我想见安南的父亲,安荣。”
时念拿出手机,把她的交待一一记下,随后不解的问:
“之前你不是才决定让宇宇暂时呆在裴家老宅吗?现在急于把他们换回来,是不是施月刚才跟你说什么?”
“之前觉得老宅安全,是不知道裴衍的情况。裴衍现在失忆,施月肯定会利用他把孩子带走。”
“我明白了。等会出去后,我立即联系宇宇。”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直到负责看守的人来喊人,时今才起身离开警察局。
……
安家,书房
安荣出差刚回来,听老管家说安南最近几天回来就躲进书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安南这种情况很少见,安荣有些不放心,把行礼交给佣人后,便上楼去了书房。
一进门,他看见安南捧着一大本中医书在研究,十分惊诧。
“小时候,你奶奶有意让你继承她的衣钵,你却嫌弃中医枯燥,死活不肯学。现在怎么突然研究起中医学来了?”
安南从书本里抬头,看着走来的安荣,有些意外: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研究要到下周才结束吗?”
“提前做完,就提前回来了。管家说你这几天回来都躲在书房,你这是要转学中医?”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研究我老大的毒怎么解。”说着,安南又埋头啃书。
安荣知道裴衍中毒的事,拉开椅坐下,
“他只是忘记一个已死又不爱的人,又不会要他的命,你紧张什么?”
“如果那个人没死,老大还对人家有意思呢?”
“时染没死?当年那场大火不是把她烧成灰烬了吗?”
“爸,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她真的没死。老大原本想把人家给追回来,谁知道突然中毒失忆,狗血剧都没这么狗血。”
安南边翻书,边吐槽。
“是挺狗血的!”
安荣摇摇头,起身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安南手机上播放的视频,挑眉问:
“这是什么?”
安南顺着他的视线,发现手机视频忘记关了,说:
“这是苏染给老大退烧的针灸视频,我觉得施针的手法有点眼熟,就录下来看看。”
安荣伸手拿起他的手机,看视频上女人娴熟的施针手法,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她叫苏染?”
“原名叫时染。”
安南放下书,抬头说:
“她就是老大那个没死掉的老婆。爸,你肯定在想她的脸怎么不一样吧?她在那场大火毁容了,现在是整容后的样子。”
安荣听着安南絮絮叨叨的话,不自觉被勾出回忆。
八年前,时家大少夫妇车祸身亡后没有多久,他们的女儿时染,也是他的小师妹便失踪。
传闻她被人绑架,也有传闻她痛失双亲,得了心病被时老太太送出国治疗。
他几次上门,老太太也都说她出国。
后来,他从安南嘴里得知裴老爷子在山里救了个女孩,还逼着裴衍强娶她。
那个女孩叫时染。
他怀疑那女孩就是他的小师妹,所以决定找机会去裴家确认一下。
也正是那一天,茶舍大火,时染死于非命。
事隔一年后,他收到来自国外小师妹的求助邮件,他才确定裴衍的太太时染,并不是他的小师妹。
如果苏染就是时染,也是裴衍那个被烧死的老婆,她为什么会只有他师妹的独家绝技?
“她现在在哪里?你能联系上她吗?”
“苏染?她现在被关在警察局。”
“警察局?”安荣一脸惊愕,“她犯了什么事?”
“爸你没有看到新闻?时锦夏和老大一样中了紫乌的毒,苏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瓶解药……”
安南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听说时绍奇夫妻现在恨不得弄死她!”
安荣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转身急冲冲的离开书房。
安南一脸奇怪,“诶……爸,你去哪?”
砰!
回应他的是一阵关门声。
……
郊区,某高档疗养院
顶层,房间
“锦……锦夏真的死了?”
时老太太目光浑浊的凝视着两鬓斑白的时绍奇,苍老的声音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真……真……真的是染染治死的?”
时绍奇艰难的点头,泪流满面。
尽管当时用药前,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当他的锦夏真被判定死刑时,他的心还是碎了。
是他太相信时染的医术!
他老婆说的对,天才不代表万能,是他错了!
是他害死他的锦夏!!
“锦夏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
老太太扶着椅子摇摇晃晃站起身,脚步踉跄的向外走,旁边生活助理连忙阻止她:
“老太太,您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出去。”
“我的孙女死了,我要去看看她。”
老太太面色苍白,泪如雨下。
“妈,您就不要去了。锦夏现在太平间,我怕你见了受不了。”
时绍奇痛苦的抹着眼泪,声音沙哑地说:
“我和佩吟商量过,明天给夏夏办个追悼会。”
“染染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老太太知道她现在问这个很不合时宜,可是她已经失去一个孙女,接受不了再失去一个孙女。
“妈,我们都知道染染是您的心头肉。但是锦夏也是您的孙女,时染自以为是害死锦夏,您还想袒护她吗?”
不等时绍奇出声,一道尖锐女声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