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时老太太和林绍奇夫妻聊完记者会的事,看见时染进来,立刻对他们夫妻说:
“你们去照顾锦夏吧!”
“你先过去,我有话想问苏小姐。”时绍奇偏头对李佩吟说。
李佩吟眼神复杂的看了时染一眼,抬步走出去。
“二叔想问我什么?”
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时染主动询问。
“那个许松,真的是许家人?”
“视频为证,难不成我们还能胡编乱造?二叔就算你不相信我,裴衍的话你总应该相信吧?人是他帮忙抓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和你三婶的娘家人有关,是不是因为你三叔的事,许家人才迁怒时今?”
“许松是许瑞光私生子,目前没有证据指证他和三婶兄妹几个有关系。
不过,时今和锦夏的伤是许松做的。
他本意想是想打死锦夏,挑起二叔二婶和我们对立!只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去整容院,破坏他好事。”
“岂有此理!”
时绍奇一巴掌愤怒拍在门框上,咬牙道:
“这个黑心肝的混账东西,绝对不能轻意放过他!我这就给律师打电话,让他把牢底坐穿!”
“二叔,你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锦夏,还是时今?”
不等他回答,时染轻拍了下自己的嘴,
“看我问的是什么话,二叔当初是想把时今推出来挡枪,怎么会是因为她呢。”
“染染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见时染的话,老太太脸色一沉,厉声质问。
时绍奇一脸心虚,“妈,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时今,我也是想保住咱们时家的名声才……”
“糊涂!”
老太太神情一凛,抓起手上的拐杖对着他一棍打下去:
“你对时今没有尽过一天的父亲责任,你还想推她去死。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
“我当时也只是提议,这不是没有实施……”
抱着被打疼的胳膊,时绍奇显得有些狼狈,抬眼看见时染噙着笑意的眸子,意识到她在给时今出气,又气又无奈。
这个丫头,一如既往,见得不得时今受一点委屈!
“要是实施了,你也可以滚出时家了!”老太太怒哼道。
时绍奇还争辩,却被时染抢了先,“奶奶,你也教训过二叔,这事就算翻页了!”
“你这个二叔年纪越大越糊涂,还好有你在。”
老太太握住时染的手,浑浊的眸子里充满欣慰。
“妈……”
见老太太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时绍奇头疼的按了下眉心,转移话题:
“记者会上,你们故意公开许松的身份,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
时染这个孩子一向聪明大胆,记者会上的事看似给时今洗白,实则是故意引蛇出洞。
招是妙招,但是太冒险了。
弄不好,她们都会成为暗处敌人攻击的对象。
时绍奇越想越担忧。
“二叔,你能先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去哪里,做了什么事吗?”
时锦夏醒来后,她没有再在医院见过他。
时家也没有人知道他哪里,只知道他突然匆匆出国了,至于去哪个国家也没有人知道。
时绍奇听出她话里的质疑,解释道:
“你四叔在k国被一个醉汉的车子撞伤,我连夜出国赶去处理。”
“四叔被车撞伤?”时染没想到会是这样,着急地问:“他伤得严不严重?”
“还好他带的保镖身手够敏捷,只是撞折一只胳膊,要是保镖慢一步,你四叔怕是命都不保。”
想到自己那个自小运气不好的弟弟,时绍奇忍不住叹息。
“你把四叔接回来了吗?”
“没有,他说国外的工作刚取得阶段性进展,他要是回来前面的努力都白费。坚持要在那边治疗!”
“看不出来四叔还是个工作狂。”
听见她的话,老太太眯着眼睛,幽幽说了句:“对他来说,沉迷于工作也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奶奶,你这话我不太明白!”
她四叔不是已经走出阴霾了吗?
“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你四叔有工作就可以了。话说回来,你抛这么大一个鱼饵,想钓的是哪条鱼?”
时老太太眼神精明的盯着时染。
“鱼都还没上勾,我怎么知道会是哪条?”时染轻笑道。
“你把许家人拉下水,我以为你在怀疑你三婶。”
“从表面来看,三婶的嫌疑确实最大。可是,她和许瑞光那一脉并不亲近,所以也可能只是巧合。”
“我听闻许家最近在竞选新的主事,这个许瑞光也在其中,会不会是你三婶故意设局,帮她两个哥哥上位?”时绍奇说。
“可是一旦东窗事发,三婶会被赶出时家的。三叔是还在牢里,但是她依然是时家的三太太,她应该不会那么蠢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收买许松的人是三婶,他怎么会咬定江瑶?”
时绍奇也觉得有道理。
听着他们叔侄的讨论,老太太适时出声:
“许静莲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真有这个能耐,耀祖被关进去,她会不救?”
“奶奶不用操心!想害咱们时家的人是不是三婶,很快知道答案了!”
说完时家的事,时染又和老太太闲聊了一些别的事,便和她二叔一起离开。
两人刚从休息室出来,便看见站在走廊里的李佩吟和许静莲。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李佩吟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怎么来?”时绍奇嘀咕了句,迈步走过去,“弟妹怎么突然过来了?”
许静莲抬头,打了声招呼:“二哥也在。刚才看新闻知道锦夏受伤,过来看看。”
眼角余光扫到他身后的时染,她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去,
“这个贱人为什么在这里?帮着时今害完绍林和耀祖不够,还来害锦夏是吗?我杀了你……”
她情绪激动的向时染扑过去。
时绍奇急忙拦住她,“三弟妹,你冷静点!耀祖的事不是苏染的错!”
“二哥,你怎么还帮她?要不是这个贱人从中作梗,凭时今一个人,她根本害不了绍林和耀祖!
我听说了,锦夏这次受这么重的伤,也是她和时今害的。
你是锦夏的父亲,你怎么能帮着她?
难道真像二嫂说的,你想要认回时今那个野种吗?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时绍奇脸色十分难看,
“三弟妹,注意你的用词!绍林和耀祖的是妈决定的,你为难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夏夏也亲口说了,是时今救的她!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许静莲冷笑一声,“行,你觉得自己女被害无所谓。但耀祖的事,我咽不下这个委屈!”
她用力推开时绍奇,一巴掌向时染挥过去,“小贱人,我打死你!”
时染侧身一闪,许静莲一个扑空,狼狈的摔在地上。
“三嫂……”李佩吟惊呼一声,急忙把她扶起来:“你没事吧?”
许静莲推开她的手,对着时染就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你和时今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们不得好死!”
“时三太太,你儿子还在牢里,我劝你还是积点口德吧!”
时染说完,懒得再和她纠缠,转身离开。
“她……她……”
许静莲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下一秒,她两眼翻黑,倒地不起。
“三嫂……”
“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