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寺卿高球吃过早饭,时不我待地来到京师蹴鞠场,开始一天的训练活动。
他根本无心参与鸿胪寺的外交工作,踢蹴鞠才是他工作之外的重中之重。
毕竟,他能够飞黄腾达,深得皇帝赵石头的赏识,全仰仗他踢得一脚好蹴鞠。
为了让赵石头保持更长久的新鲜感,高球召集了一大批蹴鞠爱好者,组建了一支京师蹴鞠队。
他们每天都在殚精竭虑,构思一些新花样动作,进行队内分组对抗赛,来迎合皇帝赵石头的欢心。
当然,最终赵石头的赏赐,大多落入了高球的腰包,其他队员只能吃点稀饭喝点汤。
这样的局面,自然引起了极个别人的严重不满情绪。
其中一个叫做高飞的中场组织型队员,走上了高球的对立面。
他私底下也组建了一支队伍,取名东京蹴鞠队。
为了争夺皇帝的欢心,两队进行过多次公开对抗赛,皆以东京蹴鞠队惨败而告终。
在时谦的陪同下,甄深深和废材老祖大摇大摆地,来到东京蹴鞠队位于郊外的训练场地。
高飞因为连连惨败在高球脚下,队员们皆萌生退意,以致训练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跟高球火爆的训练场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此刻,训练场的休息室,高飞正独自烫着温酒,在酒精中麻痹自己。
甄深深大马金刀地坐到其对面,将一袋黄金扔在他的面前。
“高飞,东京蹴鞠队的队长兼总教头,今年二十七岁。”
“是天朝上国蹴鞠国家队的第一中锋,身体强壮,视野开阔,具备良好的球场大局观,分点、抢断、组织等能力极高。”
“就是这样一个优秀蹴鞠人才,被高球排挤到无球可踢。”
“高飞,你想不想一飞冲天?”
高飞本来心情烦闷,面对猛然闯进来的三个不速之客,正要暴起,看到那袋黄澄澄的金子,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他赶紧和颜悦色地招呼来客坐下,还吆喝婢女上好酒好菜。
“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知有什么值得我高飞效劳的地方。”
时谦感觉受到了冷落,提醒道:“高飞,我是鼓上骚时谦,我们曾经一起喝过花酒的。”
高飞讥笑道:“时谦,我眼睛又没瞎。”
“你还在高衙内的阵营,我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时谦悻悻不已地跑到训练场,踢蹴鞠去了。
甄深深微笑道:“高队长,我跟高球约好了,今天未时一刻,在京城蹴鞠场,踢一场比赛。”
“我想借用你的东京蹴鞠队的全班人马,狠狠地挫一挫高球的嚣张气焰。”
“不管输赢,每位出场队员都可以获得一千两银子的酬劳。”
“如果能够取胜,每人额外获得胜利奖一千两银子。”
高飞的瞳孔在无限放大。
“这袋黄金有一百两,换算成银子,就是一千二百两,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高飞将金子收入口袋,异常热情地为二人斟茶倒酒。
“二位贵人,我是否可以冒昧地问一问,你们是不是跟高球有过节,想要整治他?”
“他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红极一时的朝臣,你们千万要想好,冒犯他的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之重。”
甄深深举杯痛饮,“高队长,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来找他歪的。”
他把右手一招,从脑书空间飞出一只皮球,在他手心不停地旋转。
“这是我们来之前,我在蹴鞠制作工坊,亲自制作的一款皮球。”
高飞看花了眼,上下打量甄深深,暗道:“我滴个乖乖,这么大的皮球,我看他身上也没有藏匿的地方。”
“他是如何变出来的?变戏法吗?”
他接过皮球,在休息室用脚、腿、膝盖颠来颠去,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皮球太有意思了,比蹴鞠好玩一百倍都不止。”
“甄公子,能否把这个皮球送给我?”
甄深深意念一动,从脑书空间又跳出五个皮球,在休息室跳来跳去。
“高队长,这些皮球都是你的,它们的使用寿命,至少十年。”
高飞兴奋得一蹦三尺高,迫不及待地前往住宿区,通知睡懒觉的队员。
废材老祖纳闷道:“小白脸,你确信你能帮助东京蹴鞠队,战胜高球的京师蹴鞠队?”
“我警告你,在蹴鞠场上,使用歪门邪道,譬如异能力,是不被允许的。”
甄深深成竹在胸地道:“老祖,我踢蹴鞠的技巧,远非天朝的蹴鞠水平可比。”
“等到了场上,你将会大开眼界。”
“再说,即便输了也无所谓,反正东京蹴鞠队已经输麻木了,再输一场又有何妨?”
废材老祖摇摇头,慨叹道:“有钱就是任性,你牛!”
在重赏之下,东京蹴鞠队的队员们,一骨碌爬起来,投入到紧张刺激的训练当中。
在红黄分组对抗训练中,甄深深小试牛刀,担任红队的临时守门员。
高飞担任黄队进攻型前锋,在他的轮番轰炸下,红队的后防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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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甄深深高接抵挡,轻轻松松地力保球门不失。
正当临时裁判废材老祖,即将读秒吹响终场哨声时,甄深深拦截了高飞的最后一次射门机会。
他一个开大脚,皮球像一颗炮弹,穿越全场,直挂黄队球门的死角,让黄队守门员望球兴叹。
全场沸腾,惊呼连连。
“哇塞,这是天朝蹴鞠史上,最牛逼的进球。”
“唉,如果这个进球,发生在今天午后的对抗赛上该多好!”
“嗨,那高球不得郁闷死,我敢打赌,高球都完成不了这种射门。”
“我怎么有种预感,今天的对抗赛,高球要吃瘪。”
……
甄深深把时谦召唤过来,跟他嘀咕几句,乐得时谦屁颠屁颠地,去了高球的训练场。
那高衙内高砍,被高球对外宣称是他的义子,实则是他跟其弟媳偷情生下的孽种。
所以,老来得子的他,对高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比他的老命看得还宝贝。
此刻,父子俩正在训练场交心谈心。
“义父,我刚刚说的对抗赛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高球索然无趣地道:“高砍,跟一支屡战屡败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对抗的?”
“爹手下的这支京师蹴鞠队,打败天朝无敌手,谁想要跟我搞对抗赛,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至于那个高飞,一个叛徒而已,爹都不稀得搭理他。”
高砍见劝说不成,把牙一咬,掏出一条金龙花裤衩。
“爹,你看看这是啥?”
高球既惊又喜,一把躲夺了过去,放到鼻孔下,狠狠地吸几口气,揣进了怀里。
“小兔崽子,不想活命了?这可是金龙花裤衩,只有皇上才能穿。”
“不过,爹喜欢!这做工、这布料、这气味,简直……”
“哎呀,我有反应了……”
看到高球手舞足蹈,高砍偷笑不止。
这时,冷眼旁观多时的时谦走了过来,“高寺卿,可不得了,那个高飞接纳了一位蹴鞠高手……”
他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甄深深在郊外训练场的表现,说了一遍。
高球果然深表震惊,“时谦,你确定没有看走眼?”
“那个甄深深身为临时守门员,把皮球踢进了对方球门?”
时谦继续刺激高球,“寺卿,我怀疑,那个甄深深踢蹴鞠的水平,远远超过作为前锋的你。”
高球大怒,一拍桌子,“论踢蹴鞠,天朝就没有人能够强过我高球。”
“我绝对不允许,有人的水平高过我。”
高砍赶紧起身安抚高球。
时谦趁其不备,将早就准备好的五颗“欲望退烧丸”,扔进了高砍的茶杯,药丸遇水即化。
高球重新坐下,把半杯茶一饮而尽,“高砍,你去通知高飞,今天未时一刻,我跟他再次一决高下。”
高砍效仿高球,举起茶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精光。
看着高砍离去的背影,时谦心道:“高衙内,从今往后,你就安心做一个绝世好软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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