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飞鸽传来的信,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信纸边缘。
每日他都会收到这样的信件,简短的几行文字,但总能让他的心起伏不已。
那飞鸽送来的,是江曜川的手下所传递的消息,简要而清晰,却让他觉得一阵又一阵地疼痛。
信上简单描述了苏瑶的行踪:她每天过得很好,与江曜川在一起时不时露出轻松的笑容,她在集市中买些小玩意儿,她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看起来很快乐。所有的细节,无不让楚曜内心深处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他多希望陪在苏瑶身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江曜川。
然而,现实已经无情地将他和苏瑶的命运拆散。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错过的,是他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而苏瑶似乎也早已不再对他抱有期待。
就在他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时,侍卫匆匆走了进来,拱手道:“王爷,皇上急召您入宫。”
楚曜眉头微皱,父皇这个时候招自己入宫干嘛,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朝宫中走去。他隐隐觉得,此次召见,恐怕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路上,楚曜都沉默不语,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苏瑶的笑脸。虽然他明白,这次召见可能与她无关,但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对她的思念。
进入皇宫,步入殿内,皇上坐在高位上,神色威严而冷峻。
“参见父皇。”楚曜恭敬地行礼。
“免礼吧。”皇上淡淡开口,目光却犀利地注视着楚曜,似乎要将他的内心看透。“曜儿,今日召你入宫,是有一件大事需要与你商议。”
“儿臣恭听圣谕。”楚曜垂首,不动声色地应道。
皇上叹了口气,似是对他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深意地说道:“曜儿啊,当初朕就与你说过,苏瑶那丫头是个好姑娘,让你好好珍惜,可你偏偏不听,非要和她闹成这样,现在后悔了吧?”
楚曜沉默片刻,内心一阵酸涩。他知道父皇对他与苏瑶的事情一直有所关注,也曾多次劝诫过他,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父皇,儿臣确实有悔意……”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皇上冷哼一声:“既然你已然错失良缘,朕也不多说了。今日叫你来,是要宣布一桩赐婚之事。”
楚曜心中一震,虽然他早有预感,但当真的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苦涩。
“很早之前朕就将你和秦婉柔赐婚,圣旨已下,只是一直未有定期。现下,朕觉得,明年三月初一是个好日子,正适合成婚之事。到时候,你便娶秦婉柔过门吧。”
楚曜面无表情,内心却如同掀起了狂风巨浪。成婚的日子,已经被定下了。
“儿臣……领旨。”他低头应道,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仿佛早已认命。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缓缓说道:“曜儿,当初朕赐婚与你和苏瑶,是希望你能珍惜她,然而你却因为心中执念,将她推得越来越远。如今秦婉柔成了侧妃,你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楚曜默然不语,只是微微颔首,心中却升起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带来的后果,而如今,他已经无法改变。
从皇宫离开后,楚曜回到王府,目光冷然,心情却格外复杂。他知道,这段缘分早已注定,而自己必须面对现实。
回到王府,他径直唤来了秦婉柔。片刻后,秦婉柔款款而至,满脸带着微笑,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王爷,您找我?”她轻声问道,神情中带着一丝期待。
楚曜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父皇今日召我入宫,赐婚之事已经定下,明年三月初一,迎娶你入门。”
秦婉柔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难掩的喜悦,激动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真的吗,王爷?我终于可以成为您的妻子了,哪怕只是侧妃,我也无比满足。”
她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幸福。她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哪怕只是侧妃的名分,但她依然愿意接受。
楚曜看着她的模样,内心却感到一阵无力。秦婉柔是真心爱他,为了他她不惜付出一切,但他却始终无法给她真正的承诺。
“婉柔,你开心就好。”楚曜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
秦婉柔察觉到他的冷漠,眼神微微黯淡下来,低声问道:“王爷,您……是不是不高兴?”
楚曜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有,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不可再追。”
秦婉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尽管她早已预料到,自己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她还是忍不住失望。
“王爷,我知晓您的心间或许仍然眷恋着那个人,但我并不介意。”她朱唇轻启,言语掷地有声,那坚定的神色仿佛能穿透人心,而她的美眸之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倔强之光,“即便我仅仅能够以侧妃之身常伴于您左右,我亦甘之如饴。”
楚曜听闻她这番深情表白,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如何不知晓秦婉柔的一腔真情?然而,面对这份炽热的爱意,他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无法给予她同等热烈的回应。
“婉柔啊,你对本王的这片情意,本王自然心知肚明。你且安心吧,本王定会好生待你。”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可其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秦婉柔凝视着他的双眸,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良久之后,她微微抿嘴,最终展颜轻笑起来,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般娇艳动人:“王爷,我从未奢求过更多,只求您能够接纳妾身,如此一来,我已然心满意足了。”
楚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无论他如何回应,她的心意都不会改变,而他能做的,便是尽量不再让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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