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在书房内静静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目光深邃,神情却冰冷如霜。窗外的微风轻轻吹拂,卷起几片落叶,犹如他心底那股难以平复的怒火。昨夜,苏瑶和江曜川共处一室,怒火瞬间烧得更旺。苏瑶竟然如此不顾王府的颜面?他心头压抑的情绪,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小翠,你撑住,再忍忍。”苏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安和无奈,“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的。”
小翠半睁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妃,奴婢没事……就是伤口有些疼,您别担心。”
苏瑶看着小翠这副模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深知,小翠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却因自己受牵连被打得奄奄一息。如今,她们被困在这阴冷的牢房中,外面风雨不止,而她却连一件可以保暖的衣物都没有带进来。看着小翠脸上的汗水和惨白的面容,苏瑶心中愈发焦灼。
“王妃……”小翠虚弱地低声呼唤,声音细若蚊蝇,“要是奴婢撑不过去,您……别自责。”
“别胡说!”苏瑶紧紧握住小翠冰冷的手,努力压抑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翠微微点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靠在苏瑶怀里,眼神逐渐涣散。苏瑶感到她的手越来越冷,心中的无力感像潮水般涌上。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小翠恐怕真的会撑不住,但现在,她们孤立无援,除了向楚曜求情,她已经别无他法。
苏瑶心中挣扎了许久,终于咬牙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前,用力拍打铁门:“来人!我要见王爷!求求你们,帮我通报一声!”
门外的侍卫听到苏瑶的叫喊声,只是看了她一眼:“王爷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可是小翠快不行了,她发烧不退,再这样下去会有性命之忧!”苏瑶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恳求,“求求你们,让我见王爷一面,就一面!我保证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侍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终于有一个侍卫站出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一声。”
苏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多谢,多谢!我一定感激不尽!”能看出这些冷眼的侍卫已经被秦婉柔给收买,不然自己再怎么样也是王妃,他们不敢这样。
然而侍卫离去后,她依旧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情愈发沉重。小翠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苏瑶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恼。她怎么会让小翠陷入如此境地?如果她不那么倔强,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终于,侍卫回来,示意苏瑶跟他走。苏瑶急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小翠:“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小翠无力地点了点头,目送苏瑶离开牢房。
苏瑶被带到楚曜的书房外,站在门口时,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她告诉自己,无论接下来楚曜说什么,她都必须忍耐,只要能救小翠,她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进来。”楚曜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低沉而冷冽。
苏瑶走进书房,迎面而来的冷意让她浑身一颤。她看着楚曜冷漠的面容,眼神坚定:“楚矅,求您救救小翠。她的伤势严重,发烧不退,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住了。”
楚曜抬起头,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身上:“苏瑶,你当真以为你一句求情,我就会答应你?你凭什么?”
苏瑶紧咬下唇,忍住心中的委屈:“无论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小翠是无辜的。她只是我的婢女,却因为我而受罚,求您看在她对王府忠心的份上,救她一命。”
“忠心?”楚曜冷笑,眼神如刀锋般锋利,“昨夜你一夜未归,还和江矅川待了一个晚上,你还敢与我谈忠心?”
苏瑶感到胸口一阵钝痛。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楚曜都不会轻易相信她。她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真的和江矅川只是商讨合作事宜,没有其他。”
楚曜站起身,走到苏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瑶,你以为我会再信你吗?”
苏瑶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希望。为了小翠,她必须坚持:“若你不信,我愿意以死明志。只求你能救小翠一命,她是无辜的。”
楚曜不禁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苏瑶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此奋不顾身,甚至甘愿舍弃自身。
他凝视着她,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动摇。"好,本王会派人为她治疗。"楚曜缓缓说道。然而,他紧接着补充道:"但你也需答应本王一件事,日后与江矅川的任何合作都务必向本王禀报,不得有丝毫隐瞒,而且若再有下一次彻夜不归,本王将会毫不犹豫地处死小翠,望你牢记在心。"
苏瑶听闻此言,心头顿时一松,赶忙跪地叩头谢恩:"多谢。"楚曜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苏瑶送回去。他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但又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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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跟随大夫回到小翠的房间,看到她被安置在一张简朴的床榻上,面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与无奈。大夫忙碌地施针、熬药,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烈的药香。
“小翠,你一定要挺住。”苏瑶轻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她坐在床边,握着小翠的手,感受到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尽管外面风雨交加,她依然紧紧握住那只纤细的手,仿佛这样便能给小翠一些温暖。
小翠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她,嘴角勉强扬起一丝笑意:“王妃……您……不用担心奴婢……小翠能撑得住。”
苏瑶的眼眶微微泛红,却依然强忍着泪水。她清楚,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不能再显得脆弱。她抚摸着小翠的头,温柔而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一定会保护你。”
大夫忙碌了许久后,终于将药熬好。苏瑶亲自端起碗,将温热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小翠。小翠皱着眉,勉强喝下那些苦涩的药汁,苏瑶的手不住地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再忍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整个过程中,苏瑶始终守在小翠身旁,不曾离开半步。
“王妃。”一个柔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翠费力地撑起身子,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您……不必为了奴婢如此操劳。小翠能有今日,已经感激不尽。”
苏瑶轻轻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决:“傻话,你是我身边最亲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小翠的眼神闪烁着泪光,感激地看着苏瑶。她微微点头,躺回床上,缓缓闭上眼睛,渐渐在药效的作用下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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