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兮笑道,“陶前辈可是太厉害了,领着天机堂几百名弟子,在蛇岛一住就是两个月,整天倒腾这个,宗主要不要去蛇岛看看?”
江大川摇摇头,“算了,下次再去,我相信陶前辈。”说着,对陶七指道,“前辈,你做的弹簧用来稳定炮架确实挺好,那能不能做小一点的,就如两指粗,咱们把十来个弹簧放在凳子上,上面铺上北境郎氏郅壁虎部送过来的皮革,这不是要舒服多了?”
陶七指一愣,问道,“咱们这么好的玩意,就坐屁股下?”
江大川笑着对豫兮道,“小兮,咱们在石固县以奉武宗的名义开一家大的客栈,名字你们自己定,你选一个姐妹善管理的,弄一个豪华的旅馆。里面的床、椅子等都按我说的来,以后我到了奉武宗,咱们也不泡温泉了,享受享受,如何?”
豫兮问道,“客栈嘛,能有多豪华?”
那你就不懂了,江大川笑眯眯地把宾馆的细节都告诉她,本来这一世就有旅馆,只不过是服务跟不上而已,弄点沙发、躺椅、大床啥的,吃的喝的,洗澡桑拿,再搞点药浴泡泡顺便用来淬体,价格嘛,就打高高的,主打一个优质服务。
豫兮渐渐的两眼发光,兴致勃勃问,“要不我亲自来?”
江大川大笑,“你哪有这时间。”
豫兮道,“时间倒是可以挤一挤的,就是宗主刚才说的人的服务上,还需要招一些人。”
“怎么,石固县不忙?”
豫兮笑道,“宗主,石固县有十七个村,我按你教的法子,各村选出村正、里长等,又在石固县选一些能干的石固县人,都派他们到太妙山呆三个月,等这一批人回来之后,我就慢慢脱手了。”
对底层官员的任命,朝廷是放开了口子的,但豫兮这样做,却也是江大川的授意。江大川点头道,“底层官吏最是要紧,戒律院不能放松对他们的管教,这些人最好是识字的,慢慢来,也可以从世家里选人,但,无论是什么人,必须到太妙山做事,呆三个月,让他们知道读书人也是要种田的,不能捧着圣贤书、不干民生事。”
豫兮道,“这倒是的,八大家族的人还极力推荐了几个,但都不大行,我重新选了些,也有的读书人愿意到田间地头的。”
江大川点点头,豫兮太行了,忍不住又亲她一口。
豫兮害羞道,“宗主,再有十来天咱们石固县就要押解岁入,我查过,之前石固县每年上交两万银、粮食两万石,咱们缴多少为好?”
江大川笑嘻嘻地搂着她问道,“你觉得多少才好?”
豫兮试着道,“如今赵国南北三路用兵,朝廷穷得很,咱们多缴点?我想了,今年石固县可净收入五十万两,我想都缴上去。”
江大川点点头,还是豫兮知道我的意思,“这样吧,再用咱们奉武宗的钱,采购些粮食,如今石固县老百姓家里粮食很多,咱们按市价采购,有多少要多少,以石固县的名义送个百万石粮食去,让国相端木苍生高兴高兴。”
豫兮当即点头答应。
江大川问陶七指,“前辈,咱们的火炮如今可以打多远?”
陶七指道,“两千步。”
江大川叹息道,“如今我兵驻澜沧江,与陈牧之隔江对阵,江宽足足有十里,如果乘舟强渡的话,极为被动,何况大武和尚还带着五千多秃驴守着对岸。”
陶七指说道,“这倒是,插翅膀飞过去才行。”
江大川一愣,这我怎么没想到,只是,最近是冬天,北风向自北而南吹,如果自南而北就好了,那怎么也得等到春天。等等也好,江大川当即对陶七指说道,“陶前辈,你却点醒了我。”
陶七指笑呵呵掏出小铁棒,江大川画出一个热气球来,说道,“咱们奉武宗不缺烧的煤,陶前辈可令天机堂研究一下,研究出这个来,不多,二十来个就足够了。这就叫热气球。要注意的是,这里烧的煤要可控,最好是做一个可以随时关火的阀门。”
陶七指一脸懵逼,问道,“这个能飞起来?”
江大川笑着从豫兮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四角拽着,点燃一支蜡烛放在下面,手绢被热风鼓起,江大川手一松,手绢飘起。他笑着道,“这手绢还是透风,如果用一个不透风的皮革做成的大球,下面用竹篓兜着,这就不会透风,咱们武道中人知道,越高风向越不相同,只要控制好火候,调整好高度,别说十里了,百里都没问题。”
陶七指问道,“这不就是天灯么?”
江大川尴尬地笑笑,“原来陶前辈知道。”
陶七指笑道,“天灯是知道,只是这能送人上去么?万一下不来怎么办?”
“所以就要控制火候。咱们只需要二十多个,带着尚武堂弟子,飞过去炸得对岸无法顾及大军渡河就行。”
陶七指将信将疑,当即就去安排。
切不可小瞧了这一世的智慧啊。江大川和豫兮又聊了些,当即再次飞回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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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王那边忙的热火朝天,四个小家伙被桃花仙子也不知道拐到哪去了,江大川难得安静。
冬风凛冽,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落地不见;江大川把戒色和尚请出来,俩人呆呆枯坐。耶律靑鸢飘荡在他们身后。
“和尚,你说,是不是真的可以断了六根?”
戒色和尚微微一笑道,“如果真可以断绝六根,那人如枯木,大玉和尚便不会用各种手段抢夺不觉业火,更不会搅动珈南不安。”
江大川点点头,“如大玉和尚这等人都无法除六根,你又何必执着?”
“佛门功法,六根乃一切烦恼所在,须得除了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实际上,所谓绝六根,实则是以佛门功法控六欲,并非做一个无情无恨无义无感之人。小僧最近多有体悟,只是,因妖气侵入,每当小僧六欲一动,识海内无数妖魔,元神不能压制。”
“大玉和尚究竟是什么武境?”
戒色和尚道,“大玉和尚应当菩萨境上品,尚未突破菩萨境。当今佛门不多,珈南弥陀宗实乃这一方界最大的宗门,能如大玉和尚菩萨境的,寥寥几人而已。江宗主这般问,是因为大玉和尚来了么?”
戒色和尚明显的面目扭曲了一下,怒气几乎无法抑制。
江大川摇摇头,“大德和尚。”
戒色和尚说道,“大德和尚和大伤和尚关系甚好。听闻大伤和尚已被江兄杀了,他定然拼命。”从江宗主到江兄,可见戒色和尚情绪不稳,如佛坠俗尘。
江大川笑道,“我倒宁愿听你叫我江兄,更亲切些。”
戒色和尚动容道,“自遇到江兄以来,小僧多次受到照拂,从南华寺到灵山之墟,就是身上的红袍,也是江兄所赠,小僧内心感动。我师父本受不觉业火之毒,没曾想,雪莲丸竟然能切中药理,红袍本也是想留给师父用。只是他老人家尚未痊愈就遭了朱雀王毒手。”
江大川叹息道,“大悲和尚我甚为敬重。朱雀王,我当图之。”
戒色和尚愁眉苦脸道,“我师父往生前,对我展颜,说道,世间多悲苦,望我杀生多念生。小僧诸般恨意竟然消解,任凭朱雀王控制,一念众生苦、再念众生悲,江兄,小僧近日情难自控,实在难以心安。”
江大川笑着道,“大悲和尚是让你为众生而杀生。世道崩乱,又何尝不是群魔乱舞?我听闻珈南国吴氏,荼毒黎民,大肆征兵,吴氏所占两州,生者无耕、死者无坟,甚至吴氏杀人充作军粮。这样的人,该杀,大悲和尚上说的,事实上,是让你因念生而杀生。”
戒色和尚一愣,看着远方灯火,一手伸出,细细的雪在掌心,瞬间消失;江大川见他手掌上陡然起了碧绿火苗,这正是当年在南华寺大悲和尚施展的不觉业火。
江大川笑道,“和尚了不起,你居然练成了不觉业火。”
戒色和尚缓缓道,“小僧愿以此业火,焚尽天下群魔。”声音中带着点兴奋,跟着越来越兴奋,索性戒色和尚站起来,对着北岸大骂,“操他爹的,大德和尚,妄你还称一个德字,你他娘的当年在大玉和尚前拨弄是非,更是头一个想盗我师父不觉业火之人,老子……”
过分了啊,戒色和尚好整以暇地坐下,不住念叨着罪过罪过。
江大川扶额,你这情绪太不稳了啊。
戒色和尚见南岸灯火不熄,诸多人都在忙,问道,“江宗主何故停留在此澜沧江边?”
江大川说道,“十里澜沧江,如何渡过大军?我问过相州的人,澜沧江江流迅疾,深不可测,百年未曾结冰,否则,我就坐等寒冬便可。桃花仙子固然可用妖气凝现桃木藤,但,十里太远了,她没有这个功力,更何况,这里有五万大军之多。”
戒色和尚黯然不语。耶律靑鸢忍不住道,“宗主,哪怕就是渡舟,若无巨船,这江水如此湍急,恐怕也是危险。”
江大川又岂能不知?正因为太过湍急,所以他才没有想到用皮囊渡江,容易被冲散。
正在此时,耶律靑鸢突然急急说道,“有人,速度极快,武道高手。”当即阴体一震,斜斜朝西方掠去。
江大川一怔,靑鸢什么时候五感比我还强烈了?当即和戒色和尚跟着耶律靑鸢。
就见一处山岗上,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和耶律靑鸢激斗,俩人交手不过几招,听到耶律靑鸢“啊”的一声,被这红衣人一掌拍飞。
江大川大惊失色,耶律靑鸢经过他不断的固养,无论是元神还是阴体,都大有进益,功法极高;更何况,五百年前她作为北燕公主,已经是宗师境上品之境。没想到,不过几个回合之间就被来人击伤。
江大川大喝一声,身影一晃,闪现来到这红衣人跟前,一言不发就是一拳。他乃圣师境至臻境界,深恨有人能伤得靑鸢,这一拳打出,迅猛急速、又无形无踪,上手就是杀招。
哪知道一拳打在红衣人身上,这红衣人竟然身形不动,陡然化为虚影,跟着虚影向后急速撤出。
戒色和尚一声,“阿弥陀佛,鬼影神虚,鬼娘子,你来了。”
鬼娘子?江大川立即收拳,把耶律靑鸢抱起来;耶律靑鸢轻声道,“我没事,她乃鬼道中人,倒像是没有下杀手,只是打伤了我的阴体。”
江大川见她肩膀有一个掌印,阴气自内散出,当即以元炁抚育其身体,伤口渐渐恢复。
一个穿着新娘服饰的女子,带着红头纱,缓缓从远处走来,看也不看江大川一眼,冷声道,“戒色,我就知道你没死,怎么,有阴体当了红粉佳人作伴,我就杀不了你?”
雪夜明亮,一个秃头穿着绯红僧袍、一个带着盖头的新娘子,江大川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得很,啥意思, 你俩还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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