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不好意思说得东北即可得天下这样的话,自己不配;关键是,他知道东北是个要害之地。
“宁王当知道,苍狗部败亡不代表东北无用,东北山多,梅山紧叩不周山,我所知,东北矿藏丰富、地厚粮多,也因为天寒,人人血性悍勇。我赵国若想要图谋天下,必须把东北作为战略后备要地,征兵、筹粮。赵国铁器天下闻名,但,煤仅有慕容家的甘泉谷、铁矿尚需从齐国购用,一旦战事起,我赵国无法支撑军队所需。是以,三年来,我所见,元启将军不过十万,元琢领兵不过五万,再多的人,我们吃不消,也供应不了。三年前我和哈日和结识,当时不知其人其事,如今想起来,哈日和早有谋天下之心,东北尽皆落入其手。如东北可破,一则各类铁铜矿可为我军之器,二则万里东海将为我所食,其三东北之民可为我所用。”
南雅见自己男朋友一本正经的说,心里越看越欢喜,恨不得当着众人面亲他一口;月婵宫主不停吃着橘子,越吃越香。
江枚献细细看着地图,疑问道,“东北有矿?”
江大川点点头,“我曾和哈日和约定,如有矿藏,和我奉武宗共享,但哈日和一直没有回应;如今东北练兵,器从何来?不仅仅是靠哈家的巨资采购,我想,物产矿藏为其所用,是哈家在东北迅速崛起的一个重要原因。如今哈家在东北经营,看似繁花似锦,实则上,民生艰难,尚且不如苍狗部在的时候。”
江枚献点头称赞,继而笑道,“当年,国师极力推荐,让父王给你一个山头,我想来想去,还是太妙山合适。太妙山只有三个小山头,却被你经营得跟铁桶一般,更是物尽其用,冶铁精炼,比我赵国的工匠高明许多,据闻现在各国焦炭都购自太妙山。看来,你对矿藏使用有独特见解。”
南雅笑道,“当时你和我议论,我只以防着元启为由,让你经营太妙山。你莫要怪我,那时候太子固然有反迹,但我们还要顺藤摸瓜,不能告诉你太多。”
江大川气得瞪着眼睛道,“原来让我去太妙山还是你的鬼主意。”
月婵宫主听得有些不自在了,怎么有点打情骂俏的感觉,当即道,“国师向来好谋略。”
江枚直看看这俩女人话里话外都阴冷冷的,笑着道,“我哥那是保护你。须弥幻境之后,齐国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刘家庄不就是么。放在元启将军身后,谁敢惹你太妙山?”
合着确实是保护老子的啊,当时还想着能捅一下元启大军的菊花,没想到,原来,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江大川恨不得把南雅摁在腿上抽屁股。
但还是要感谢啊,没有江枚献、南雅,他哪里来的奉武宗;当即抱拳致谢;江枚献笑道,“谢就免了,去年你龙门关一战,天下震动,父王就给你留了一个伯爵的名头,你这子爵的帽子可以换一换了。”
升官了啊。
江大川大喜,问道,“这是要给我升官啊,有什么好处?”
月婵宫主简直看不下去,南雅更是说道,“你这人真是,现在三处用兵,赵国没钱,你还想着好处。”
江枚献笑道,“钱是没有,但,地还是有的。我已经和国相商议过,沿太妙山向西,封你一个县。你可满意?”
太妙山向西就是怒河府境内,这相当于是把怒河府割了一个县的地盘交给自己。江大川大喜过望,这伯爵那可就是名副其实了。
南雅道,“你别高兴,太子此举还有深意,你在太妙山行事,周边各地百姓依附,只道天下还从来没有过不纳粮、不缴税、不服役的地方,你开了先河。太妙山西就是石固县,你试着经营,但每年你的赋税还是要缴,甚至要比其他地方要多。”
月婵宫主不懂了,问道,“你这是想扒了奉武宗的皮?不纳粮、不缴税、不服役,他哪来的赋税要上交朝廷?”
江大川却不管,当即下拜,笑着对月婵宫主说道,“从老百姓嘴里夺食,这是最坏的做法。我太妙山粮食皆从百姓手中购买,山下家家有余粮,吃得饱,是几千年来老百姓的最简单要求而已。”
江枚直上前搂着他的肩膀道,“御前司的腰牌在你身上,这是父王替国师打造的唯一金字腰牌,现在是伯爵了,御前司的事你也帮衬点。之前慕容家的事你也知道,滑州你也参与了,万里松眼下还未痊愈,你可不能不管。”
江大川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事谈了不少,江大川说道,“我准备即刻前往龙门关,可否?”
江枚献点点头,“封爵之事,我自会办理;龙门关,一切都拜托了。”
月婵宫主站起来道,“话谈完了?走,随我去抱玉宫,我爹还让你陪我一起参悟如何引天道之雷呢。”
南雅刚想说话,江枚献道,“也好,烦请国师留下,老三你也别走,刚才江大川说的东北经略一事,咱们还是要细细筹谋。”
南雅哀怨地看了一眼江大川,江大川眨眨眼,跟着月婵宫主离开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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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前后没人,江大川问,“咱爹真让我陪着一起参悟?”
月婵宫主看看半月刚升,说道,“唔,我爹说你功法深厚,元炁凝重,且经过天道九雷,让你一起看看。时辰还没到,咱们先玩玩。”
你真是个老司机啊,江大川暗道,关键是,清散真人就在这抱玉宫呢,你怎么不怕的。
抱玉宫建筑太多,高楼鳞次栉比,也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却见月婵宫主一把把他拖到一个房间内,房间不大,玄关后有一柱青烟袅袅,没有什么多余的女子用具,多为白色玉器,说朴素吧,确实颜色单调、不显奢华;可,仅仅是这房间的白玉杯、白玉盆什么的,就看出是上了档次的。
月婵宫主把他拉到一个巨大的仕女屏风后,一手推在清香淡淡的床上,骑着他说道,“龙门关一行后,你估计就没多少时间陪我了,时间紧迫,让我睡一下。”
江大川见月婵宫主顺着他的脖子咬下去,柔声道,“龙门关一战,如果侥幸能抵挡住,我恐怕要前往蛇岛一趟,这一来一去就过年了,明年要前往珈南国,我不能引元启大军入珈南,这是个极为麻烦的事,况且大玉和尚武境不明,我内心颇有忌惮。”
月婵宫主道,“当今佛门颇多高手,仅仅是弥陀宗一个宗门,大武和尚我尚不敢轻言可以取胜;珈南国乱糟糟的,你何必要去?不过,大橘子,你既然要去,我定会一同前往。”
江大川伸手摸着她的秀发,月婵宫主又道,“你让我的大徒弟怀上了,也得给我怀一个。”
谈这个话题,咱可就犯困了。
江大川嘿嘿笑道,“你早就是圣师境,哪里还用得着结珠。”
月婵宫主一捋头发道,“说起来你的元炁珠,固然得益于洵阳子的传承,但,更多的是火凤在你体内,给了你莫大的机缘。凤者,清音翱翔、生死循环,改天道、破轮回,你还远远没有得到火凤真正的传承。不过,在你宗师境就可以结珠,这也就你一人而已。”
江大川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多,鸟王和虎子,目前正在识海里整天嗨得很,虎子跟舔狗一样,几乎寸步不离,防止其他野鸟勾搭鸟王,过得富贵惬意。当然,虎子这样,和老墨整天撩妹有很大关系。
当年火凤进入识海,月婵宫主可是看在眼里的。
不想这么多了,说实话,江大川很怕大战前的这般动情亲热,他有了心底阴影;落颜羽当年就是差点把自己折腾坏,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人就消失了,别离,是江大川最难以忍受的,无论今世前生。
红潮潋滟,莫与娘子话别离;双鬓厮磨,难消郎君欢承恩。
月婵宫主骑坐在江大川腿上,垫着下巴,喘息着道,“每次双修后,总是觉得自己违背了清修之道;我爹说得对,紫金丹确实助我升品,但一品又各不相同。忠王山之战,我中了双掌,差点掉品,可见当时我确实急躁了。”
江大川说道,“紫金丹自有紫金丹的功效,武道中人自有各自不同的传承,等以后天下太平,我带你去梅心湖下面的石洞内再看看,不知道紫金藤还在不在了。”
月婵宫主手指头在他肩膀上划拉着,轻轻点头,说道,“你这肩膀上,我以前以为是别人咬的牙印,现在看,倒像是什么疤痕,居然凤血淬体都长不成。”
江大川心中一个突跳过,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像呼吸不畅一般。只是这一瞬间,他又想,这不会是谁在我身上咬的吧,包括你这个老司机,看到我就想咬一口。
急忙转移话题,“咱们走吧,老爷子莫不要等急了。”
月婵宫主在自家抱玉宫跟做贼一样,拖着江大川一阵乱飞,不久来到一处院内。院子不大,驱鬼真人钟喆睡在躺椅上,正一口一口抿着酒。
见月婵宫主从外面飞进来,老头审视地看着俩人;月婵宫主再是冷淡之人,因为刚把江大川吃干抹净,心下有鬼,被老爹这样盯着,脸红扑扑的,低头看着脚尖;江大川更害臊,在老丈人面前老老实实。
钟喆怪模怪样道,“你娘哟啊知道你找个比你小这么多的小辈当男人,估计也能笑活过来。”
月婵宫主一顿足,“爹,说正事。”
江大川捏捏鼻子,不敢吱声。
钟喆郑重道,“小子,你既然经历了天道九雷,我问你,何为天道?”
来了。老丈人考女婿了。
江大川斟酌着说道,“我原本认为,天道无常,冷眼旁观,看人世间生死轮回,无情、无恨、无爱;但,从灵山之墟出来后,我发觉,天道怜悯众生,护着众生,只是,众生狂妄无知,不知天道。”
钟喆点点头,“无常?无常亦是天道,无常亦是恒一。天道从来就未变,只是人心变了而已;无常的不是天道,是人心、是欲望。老夫不知天道九雷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天道不可逆。玄冥教妄图坏的就是我方界的天道。”
说罢,双手伸出,口中喝道,“我以九转天雷阵传于你二人,大道徐行,自乾不止。”跟着口中念出口诀,“逍遥玄津,万流不停;体彼自道,观合太冥;虚目受灵,嘉心降阳;八方仪从,元印神堂……”
口诀长长的,听着听着,江大川只觉得识海内的元神不自觉地以御心丹诀催动神识流转;墨辙奉武和三千两百神识,以及一对禽兽,感觉到识海内万物皆泛出点点灵光,这些灵光注入各自体内,被固养的神识变得更加坚韧、更加充盈。
却见老头一指点在眉心,跟着手指指向半空,有一道绿色光芒从他印堂穴而出,在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型;此刻,半月当空,繁星点点,就见到月华被引入阵型,顿时天空黑云滚滚、一片漆黑,隐隐有雷光在暗云中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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