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敢踹我，快来人啊，快来看看啊唐婉家打死人了！”王小杏那杀猪一样的声不一会儿就招来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
“王小杏大过年的你嚎啥？”有好奇的问。
“就因为今天是过年，唐婉咋说也是亲戚，我好心来拜年，没想到刚进来他们二话不说就往死揍我，我不活了！我王小杏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来给人拜年，还让人给打了。”王小杏二话不说就一盆脏水泼在唐婉身上。
“唐婉这就是你不对了，王小杏是你嫂子是你长辈，你咋还能打人呢。”
“就是何况今天还是过年，谁家还不是图个吉利，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也太晦气了吧。”
“家里人多也不能欺负人吧，都把人打成这样了，医药费也得给人家吧。”
“就是，打人也不能白打，把医药费给王小杏！”
村里人一副同情弱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反正在家也没有事干，不如看看热闹，最好再表演一场现场版的打架就更好了。
“对，你打了我，得给我五两医药费。”王小杏被人一提醒，想起医药费的事，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五两。
“五两银子，你还真敢张嘴，你拿里是要去买棺材吗？”唐婉不冷不热的开口。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打了人还想抵赖。”
“就是，怎么能这样，就算有男人撑腰，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挣了那么多钱也没看分给我们点啥，现在欺负完人还想抵赖不赔偿，还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那天我亲眼看见他们买了一牛车的年货回来嘞，也没见给邻居啥的分分，现在又打了人还想抵赖。”
“我看现在就应该把他们绑了扔到猪圈去，等过完年再送到衙门去，让大老爷判判，太欺负人了。”
...
...
唐婉也不说话，就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好像他们都看见事情经过了一样。
王小杏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一边捂脸假哭一边从指缝偷看唐婉，嘴角还忍不住偷偷上扬，看来今天她这五两银子是稳稳的到手了。
等这些人讨伐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唐婉才发声。
“你们只听了王小杏 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仗势欺人，你们有证据吗？还有我买了多少年货跟你们有关系吗？你们这么大方怎么没见你们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看我被你打成这样就是证据，就是你仗势欺人，拿五两医药费出来，否则就让人把你绑起来扔到猪圈，送到衙门去让你蹲大狱。”王小杏强词夺理。
“对，你看王小杏让你打的这么惨，咋还不是证据？”
“你仗着有两个男人帮你，欺负王小杏还要什么证据？”
“我还说王小杏是来我家偷吃的呢。”唐婉不紧不慢的说。
“呸，大过年的谁家不做点好吃的，我差你那点猪都不吃的东西？”王小杏梗着脖子大声说。
“锦年，把碗给我，今天就让大家伙做个见证，今天到底是谁不要脸！”唐婉伸手接过穆锦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灶房拿出之前装肉的碗。
“帮我把王小杏的手抓住，让大家闻闻，是不是跟我这个碗里的味道是一样的。”穆锦年顺手就抓住了王小杏的双手，抬起来伸到看热闹的一个人跟前。
王小杏知道要露馅，于是拼命挣扎，嗷嗷大喊，那人凑到王小杏手跟前闻了闻，又闻闻唐婉拿着的碗大声说：“就是王小杏偷吃，让人抓住了，她手上和这个碗的味道是一样的！”
接着还有几个人不相信都过去闻了闻，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王小杏来唐婉家偷吃，被抓住还反咬一口。
刚开始还站王小杏这边的瞬间倒戈都站了唐婉这边，又开始指责起王小杏来，大过年的来人家偷吃，不要脸透顶。
“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偷吃，是唐婉这个贱人陷害我！”王小杏还想垂死挣扎。
“王小杏亏得我们刚才还帮你说话，你这大过年的还上人家偷吃，我看打你都是轻的，都应该给你送到衙门让你蹲大狱。”
“不要，不要让我蹲大狱，我晓得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王小杏痛哭流涕，她可不想去蹲大狱，那她不就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大过年的，咱也别去麻烦大老爷了，咱把她送回唐家大房，让我大伯他们看好她，别让她再跑出来干这腌攒事丢人就行了。”唐婉大度的说。
“我不要回去，我娘会打死我的。”王小杏直接躺在地上撒起泼来，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那没办法了，只有给你送去衙门了。”唐婉无奈的说。
“婉儿，好婉儿，我可是你亲嫂子，你就放过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听见要送她去衙门，王小杏一骨碌爬起来，可怜巴巴的跟唐婉求情。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正好和我大伯和大伯娘拜年，锦年把咱准备的拜年礼拿一份，咱去我大伯家拜年。”唐婉一把拽住王小杏的手腕，拉着他就往老唐家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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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自然要跟着，浩浩荡荡的跟在唐婉一行人的身后。
路上王小杏几次要挣脱逃跑，都被村民给抓回来，只得不情不愿的低着头被人推搡着跟着回家。
到了老唐家大房，早有人先去敲了门，等唐海出来应门，看到这么多人一起，还以为是村里人一起来他家拜年的，连忙招呼大家伙进屋喝茶，虽然他自己心里也嘀咕自己家在村里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本来蔫头耷脑的王小杏看出来的是自己丈夫，立马又来了精神大喊着：“海子，你快救救我啊，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要来咱家抢东西了。”一句话又把脏水泼到了这一群人的身上。
唐婉真想把王小杏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咋就这么爱往人身上泼脏水呢。
唐海也是个蠢的，听自家媳妇一吆喝就信了，也不管别人说什么，掉头就往院子里跑，边跑还边喊：“爹，不好了，村里人来咱家抢东西了！”
把还在茅房的唐婉大伯吓了一跳，连忙提上裤子出来：“老大你说啥？”
“村里人来咱家抢东西了，现在已经到门口了，爹你快去看看吧！”
唐海的喊声也把在屋里的老曹太太喊出来了：“我看看谁敢上咱家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边说边掂着小脚往大门方向走，唐婉大伯也紧跟其后。
这时候唐婉等人已经站在前院。
“你们要翻天啊！敢上我老唐家大房来闹事，我儿子可是秀才，你们不怕他去青天大老爷那告你们，让你们都蹲大狱啊！”人未至声先到，老曹太太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先发声威胁起来，让跟着来的人又是不满意。
“老曹太太谁是来闹事的？你看明白了再喷粪行不行？”有人抢先接话。
等唐婉大伯等人走近了，唐婉拿着带来的过年礼迎上去：“大伯、大伯娘过年好，这是我的心意。”也不等唐家大房有反应接着说“还有我把大嫂给你们送回来了，她跑到我家把我们留的两碗肉都偷吃了，还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说我仗势欺人，这些邻居是来帮我作证的。”
“老唐家大房，你们得好好管管你家这儿媳妇，哪有跑去人家偷吃的，让人抓了个现形，忒不是个东西。”
“你们家的脸都让王小杏丢尽了，哪有这样的。”
“让人抓住了还不承认，还往人唐婉身上泼脏水，我们都可以作证。”
“要不是唐婉大度，不追究，按我们就把她绑起来扔猪圈等过完年就送衙门了。”
老唐家大房听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也把事情听了个大概，气的老曹太太和唐婉大伯脸色发白，恨不得打死这个蠢妇。
“爹、娘，我晓得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王小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让谁看见都得恶心。
“各位，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个蠢妇，今天过年我就不留大家了，哪天大家过来我老头子请大家喝茶。”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继续丢人，唐婉大伯只能强颜欢笑和大家道歉。
主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大家也不好多待，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还得回家准备半夜的饺子，于是各自都散了。
唐婉和穆锦年也想回去，就听他大伯说：“婉儿，你先进来，大伯有话跟你说。”
唐婉和穆锦年只好跟在大伯身后进了屋子：“婉儿，今天这事是王小杏这个蠢妇做了蠢事，但是咱们毕竟是亲戚，你看看能不能帮大伯把这面子在村里挽回一下？”
“怎么挽回？”
“你就跟村里人说，搞错了肉是老鼠吃的，你嫂子是去给你家拜年的，误会了。”
“大伯，这不大合适吧，那么多人都看见是王小杏吃的，现在我又说是老鼠吃的，这不是把人当傻子耍吗？这事我做不到，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包饺子，就不多待了，锦年咱们回去吧。”说完穆锦年和唐婉就开门要往外走。
一开门看见正在聚精会神听墙角的老曹太太和王小杏，因为门开的突然两人控制不了平衡一下摔进屋子。
“大伯娘、嫂子你俩爱好还真特别，想听就直接进去呗，何苦还偷听呢，让外人知道又得笑话。”唐婉淡淡的嘲讽一句，跨过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越过手里端着两杯茶的唐海径自往外走。
“咱家茶大风刮来的啊，你看看他们那个倒霉样配喝茶吗？你弟弟现在还在床上病着，不赶紧去照顾，你还给他俩倒茶，你疯了吧！
你跟他们说啥，那个臭丫头是不可能帮咱的，她连自己爹娘都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怎么可能帮你这个大伯。
你忘了咱家唐河的事了？要不是她出尔反尔，说让咱家唐河当夫子，然后又偷偷在外面找了个什么夫子，咱家唐河至于让王屠户追着打，到现在还躺在床上？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呸！早晚遭雷劈！
王小杏你个败家的，丢人都丢到全村了，你是饿死鬼投胎啊，整天就知道吃，怎么不噎死你呢，唐婉那是个什么人，你偷吃还敢吃到她家去，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包饺子去，我告诉你，今晚的饭你不用心思吃。”边走还能边听到老曹太太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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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年想冲回去跟他们理论，被唐婉一把拽住：“不用跟他们生气，丢这么大人生气也是应该的，让他们发泄发泄，不用因为他们影响咱们的心情，咱还得赶紧回家包饺子呢，包完我还想再放一会儿烟花。”
“行，一会儿我回去再做些，反正材料还剩了好多，我还会做好多花样的，都给你做上，让你一次玩个够。”
“对了，咱把陈大叔也请来跟咱一起过年吧，他自己也怪没意思的，我还给他准备了新衣服。”唐婉突然想起来学堂管事陈子宣，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年。
“好，咱俩现在就去。”穆锦年拉着唐婉的手就去找陈子宣。
到陈子宣家，老头正要吃饭，一盘花生米，一壶酒就是他的年夜饭，看着也怪凄凉，“陈大叔，走，跟我回家吃饭去，孩子们都等着你咧。”唐婉笑嘻嘻的说。
“我就不去了吧，我一个孤老头子，什么过年不过年的。”陈子宣推辞。
“走吧，陈大叔，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去了，咱一块儿包饺子了，婉儿家也不止我们四个人，还有我一位朋友，咱三个爷们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喝完你也不用回来，婉儿已经都收拾好房间了。”穆锦年也跟着劝。
“咱回家过年吧。”唐婉接着说。
“好，我跟你们回家过年。”陈子宣已经好多年没跟别人一起过年了，不免有些激动，整理整理衣服，跟着唐婉和穆锦年一起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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